“師遠怎麼還不回來?”
“我們去找一下。”
隨後,門被打開。
當看到師遠就站在門口時,林雅卿立刻說道:“師遠?太好了,你沒……你……你的肩膀……”
“快!礦泉水!”
羅亞森毫不猶豫地將礦泉水取了過來。
喝了幾口礦泉水後,師遠的傷口快速癒合,疼痛和眩暈感迅速消失。
“這十幾分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嶺嫺也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進去說。”
師遠已經完全恢復,便招呼衆人回到辦公室裡。
他極爲簡略地將經過講述了一遍。
兩分鐘後,安嶺嫺也返回了辦公室。
“太好了,師遠,我們……成功了。”
安嶺嫺的面上浮現出喜悅的神色。
然而,師遠卻是眉頭緊皺。
“不對,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師遠仔細地回憶、思索,“這真的是一次任務嗎?怎麼好像和以往的任務,都不太一樣?哦,對了,安姐,你想想,在那些人中,你有沒有覺得哪個人比較特別?”
“特別?你是說……”
“同根同源,”師遠快速地說道,“我們在最新的書頁上明明看到了‘同根同源’這四個字,這說明在接下來的任務中,我們極有可能會見到你的兄弟姐妹。”
安嶺嫺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搖頭道:“我沒有……感覺到,哪個人……特別。”
“沒有嗎……”
雖說師遠也沒有將希望完全放在這次的“遊戲”上,但聽到安嶺嫺的確認,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不對,怎麼想都有些不對……”
師遠無意識地自言自語道。
如果說這就是最後一張書頁背後的文字對應的任務的話,“同根同源”說不通,“耳釘”也說不通。
如果說“耳釘”是一種提醒,讓師遠在下次的任務中務必要佩戴耳釘的話,那麼實際發生的情況只能說是一種諷刺。因爲,師遠佩戴耳釘,已經成了習慣,根本不需要提醒。此外,他走進那個奇怪的山洞,也並非事先準備好才進入的,而是純粹的突發事件,沒有得到任何的提前警示。既然是突發事件,那麼這種提醒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說到底,這次的“遊戲”,都讓人覺得十分別扭。
這到底是不是“下一次的任務”?
☆
“秦老師,過來一下。”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謝頂男子衝着辦公室裡的一名年輕人喊道。
“好的,單校長。”
秦濤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快步走向校長辦公室,生怕自己慢了一秒,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那個中年男子名叫單示林,雖然被稱爲校長,但並不是公立學校的領導,而是一個普通的補課類小型私企的校區校長,是老闆的親戚。他本身並沒有教育方面的經驗,只是想來過過當·官的癮。
現在是秦濤在這裡工作的第二年,卻依舊還算是個新人。他一直盼着漲工資,每天兢兢業業地幹活,領導讓加班,他從不敢說半個不字。
“秦老師,坐。”
單示林笑容滿面,似乎有什麼喜事。
莫非是要給我漲工資?或者,是看我工作出色,要提拔我?
秦濤一陣激動,坐了下來。
“小秦啊,你這段時間,工作非常努力,我都看在眼裡……”
單示林開始了演講式的聊天。
秦濤卻是愈發激動,覺得好消息馬上就要到了。
“努力就該有回報,”單示林繼續說道,“你這麼努力,我們做領導的,看着都有點心疼啊。我們幾個領導商量了一下,決定呢,將你的工作,進行一定的調整……”
秦濤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番話,怎麼聽怎麼像要升職加薪啊!
他的眼睛忍不住瞪得滾圓。
“……調整的具體內容呢,是這樣的,嗯……你呢,現在是一邊當老師教課,一邊幹着雜活,太累了,我不能不說,真的太累了!我們決定,暫時呢,讓你專心負責後勤和雜項事務。教課的事情,先放一放,交給其他老師。你也別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午休那一個小時,適當地小睡一覺也是可以的嘛,不能總是忙……”
秦濤只覺得一道炸雷在腦袋裡轟響,後面的話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他說什麼?讓我不要教課,專心負責後勤?
開什麼玩笑?那我豈不是連一分錢課時費也拿不到了?
單示林卻是根本不在意秦濤的反應,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最後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休息,以後呢,我們也不會總讓你加班。不過,偶爾幫幫別的老師,還是要的。你的課,我們暫時分配給了李老師,你就不用擔心了。哦,對了,回頭把教案、材料什麼的,交給李老師。”
說完單示林做了一個趕人的動作,將還在驚呆的秦濤趕出了辦公室。
原本以爲要升職加薪,沒想到卻是降薪,這個消息,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秦濤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下午的,只知道自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回了破舊的租屋。
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以來,他過的日子有多辛苦,多憋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以爲今天會是一個轉折點,沒想到卻是向着更深的地獄行進了一步。
長久的痛苦、委屈,突然之間爆發,秦濤感覺自己處於失控的邊緣。
“我靠!特麼的老雜·種,我整死你!”
秦濤發瘋一般地吼道。
他的雙眼發紅,撲到了電腦前,開始搜索。
很快,屏幕上便出現了大量離奇案件的資料,包括諸多血腥圖片和描述性的文字。
他還找出了不少偵探小說,想要模仿其中的情節。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他不斷地重複着。
毒殺,僞裝自殺,僞裝意外事故,借刀殺人……方法太多。
但是,秦濤總覺得不夠穩妥。
他雖然憤怒得要發狂,但畢竟不是真的發狂。他還保持着一絲理智,他知道自己還很年輕,沒有任何必要給那個人陪葬。
他必須要保證自己不被抓到,因此他必須慎之又慎。
到底選擇何種方法?
秦濤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他不斷地搜索、思考。但直到後半夜兩點,依然沒有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