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南郭敏兒撇着嘴看着面前,光溜溜的栗子,酸澀地說道,“他就是塊木頭,認真有餘,而不解風情。”
“呵,妹妹這就有所不知了,這男人有幾個是天生的好情郎的,都要靠咱們自己去探究,你捏成什麼樣的形狀,他們就按照什麼形狀發揮,公子現在還不能讓你滿意,從根本上來說,也與你的不夠努力有關啊。”
“是這樣嗎。”南郭敏兒有些迷惑地看着徐青青,眼底有着深深的不解“好啦好啦,你說你一個只會舞刀弄槍的人,怎麼還幫人家調節上了。”徐青青的相公趙大海看着石頭,抱歉地說道,“兄弟,你別怪我家婆娘多嘴,她啊,平時就是副熱心腸,也不管自己幾斤幾兩重,都要去參和參和。”
“哪裡,夫人心善人好,又有勇有謀,簡直就是巾幗豪傑,能娶到這樣的女人,也是你的福氣呢。”
被石頭誇讚了一番,趙大海不由摸着自己的後腦,憨厚地笑道:“哎呀,石頭兄弟說話真是有學問,與我們這些粗人就是不一樣啊,聽着真是……呃,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啊,對,如沐春風,如沐春風,只是我還不知道兄弟是做什麼的。”
石頭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下,如果是陌生人,他便說自己是南郭敏兒的奴僕,可是現在兩方如此熟稔了,自己的行徑也不像是奴僕該有的,說出去,也只會讓人誤以爲是矇騙對方見石頭沒有回答,南郭敏兒笑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本來呢,他是我買回來幫忙打下手的僕人,但是後來發現他還懂些醫術,便恢復了他的自由身,跟着我走南闖北,行醫救世了。”
“你是大夫。”徐青青雙眼突然亮了下,而後伸出手腕,急切地說道,“來來,妹子快幫我看看,我啥時候才能要上娃。”
“青青。”趙大海忙將徐青青的手腕拽回來,而後抱歉地看着對面的二人,說道,“她呀,就是副急脾氣,你們別見怪啊,來來,咱們英雄不問出處,乾一杯。”
仰面喝下一杯酒,南郭敏兒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還有些不甘心的徐青青,說道:“姐姐莫要着急,我這裡有副藥,對滋補身體極好,你回去每隔一日吃一丸,若是三個月之後還不見好,便來找我,我再親自給你診治,開藥方。”
“當真,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妹妹有所不知,我以前癡迷練武,不小心傷到了,我和你大哥成親都快五年了,一直也沒有個孩子,如果這次真能託妹妹的福,那可真是大好啊。”
看着妻子高興的模樣,趙大海笑道:“她癡迷的起止是練武,她還迷過無華公子呢。”
側目嗔怪地看了眼趙大海,徐青青說道:“當年無華公子名聲正盛的時候,哪個姑娘不對他動心,南郭姑娘當時年紀尚小,或許沒見過無華公子的風采,而我也只是看過畫像罷了,聽說親眼看過無華公子的人,沒有不瘋狂的,那謙謙如玉的品行,當真是讓人念念不忘,哎,只可惜天妒紅顏,據說無華公子已經喪命,以後只能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識得他的風采了。”
手臂拄着自己的臉頰,南郭敏兒說道:“你們都說這無華公子俊美無壽,我倒真想瞧一瞧,他到底長個什麼模樣。”
“呵,妹妹想看還不容易。”徐青青笑看着石頭,說道,“說起來,石頭兄弟和無華公子還有幾分相像呢,如果不是知道無華公子已死,我還真以爲石頭兄弟就是無華公子了呢。”
側身打量着石頭,南郭敏兒心中突然慌了神,勉強笑道,“如果無華公子真長成這副模樣,那江湖上多少人會有夢碎的感覺啊,你們別逗我了,石頭就是個莽夫,哪裡能和無華公子相提並論,哎喲,笑得我都肚子痛了,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話題被南郭敏兒四兩撥千斤地繞開,但是疑慮的種子已經種在石頭心間這是第三次有人說自己和那個無華公子相像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自己真就是那無華公子,如果自己真的是他,那消失的時間也只能是半年而已,如何會有多年之久,看來這裡面定然還有其他的謎團,只是不管怎樣,爲了避免日後的麻煩,還是要想點辦法才行石頭雖然面色未變,但是心中已經開始做了打算與趙大海夫婦痛飲一番之後,那夫妻二人便告辭離開,南郭敏兒與徐青青惜言告別,沒發現身邊的石頭早已經消失不見,待她發現之後,狐疑地尋回他的房間,但是在經過房門口時,南郭敏兒發現石頭正坐在屋內的桌前,不知道在鼓弄着什麼,旁邊的石頭則雙眼直放光,一錯不錯地打量着他“臭石頭,你走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啊。”
聽到南郭敏兒的聲音,坐在桌旁的人悠悠轉過身,看着南郭敏兒說道:“我想到了點急事,便匆匆趕了回來。”
南郭敏兒愣了下,而後抽出了長鞭指着對方,冷聲喝道:“哪裡來的小偷,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裡,小西你快過來,別讓他傷了你。”
小西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後捂着嘴“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看着氣急敗壞的南郭敏兒解釋道:“敏兒姐姐,這是石頭哥啦,纔不是小偷呢。”
“他是石頭”南郭敏兒緊緊盯着對面的男人,發現那眼睛和石頭還真是一模一樣的,只是這模樣可真是千差萬別,眼珠轉了一圈,南郭敏兒恍然大悟地說道,“哦,你易容了,只是,你什麼時候學的易容術啊,弄得還蠻像的嘛。”
“連你都騙過了,看來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石頭摸着自己的臉,似乎頗爲滿意好奇地靠近石頭,南郭敏兒上下打量着,不由搖頭讚歎道:“像,真是像啊,我說你什麼時候學的易容術啊,就你這水平,在江湖上也能闖出名堂的,不過,你這是畫上去的還是貼的人皮面具啊。”
“這是我畫上去的,如果給我一些材料的話,估計也能做出人皮面具吧,至於我爲什麼要弄成這個樣子……你不覺得,咱們遇到的人,都會提到一個名字嗎。”
“名字……你是說,無華公子。”南郭敏兒皺起了眉,說道,“你該不會以爲自己就是無華公子吧。”
石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一次認錯是偶然,那兩次、三次呢,還是穩妥點吧。”
擺弄着桌上,石頭用來畫面的顏料,南郭敏兒悶悶地說道:“我派人去打探點無華公子的消息,看看與你的情況是否相符,如果你真是無華公子的話,那我還賺了呢,你看徐青青對你迷戀的樣子,只要將你的消息流出去,我就能賺得盆滿鉢滿了。”
手指戳着南郭敏兒的額頭,石頭笑道:“你個沒良心的,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賺錢,哎,真是讓人傷心啊。”
“得了吧,你若真是無華公子,那追隨你的女子多不可勝數,其實你纔是偷笑的那個吧。”南郭敏兒想起徐青青描述無雙公子時的模樣,不由有些吃醋地說道,“到時候你身邊圍着裡三層外三層的女人,你想看我都看不到了。”
用力嗅了下,石頭笑道:“咦,好大的醋味啊,是某人吃醋了嗎。”
“誰吃醋了,你少臭美了。”
“奇怪噯,我也沒有說你啊,你心虛什麼。”
“我……”南郭敏兒一時氣急,也不管有理與否,掄起粉拳就砸在石頭的身上,像是要將自己矛盾膠着的心情全部發泄出去似的,說道,“讓你胡說,如果你在胡說的話,我就一針毒死你。”
大掌握住南郭敏兒的拳頭,石頭雙目脈脈含情地看着她,溫語說道:“你捨得嗎。”
被石頭的溫柔包圍着,饒是南郭敏兒再如何兇惡,也都化作一腔春水,柔柔軟軟的,像是一團棉花似的,輕輕靠在石頭的肩頭無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小西鬱悶地提醒道:“石頭哥,敏兒姐,我還在這個房間裡噯,你們想恩愛,也顧忌下別人好嗎。”
兩個人尷尬地分開,石頭輕輕咳了一聲,而後目光飄忽地說道:“小西,你的心法背得如何了,今日我來考考你吧。”
“石頭哥,你報復我,我纔不要背呢,大不了將房間讓給你們就是了,哼,真是欺負小孩子”小西滿面不忿地跳下椅子,雙手附在身後,偷偷地溜了出去“噯,小西你……”
“算了,小西還是個孩子,你整日裡看到他就讓他背心法,煩都煩死了,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了,要不……”南郭敏兒聲音低柔,眉眼含春地看着石頭,像是能掐出水來一般,看得石頭心神盪漾,雙手放在她的臉頰上,身子緩緩的前傾“要不你教我易容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