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燕紫清一眼,看到她依舊還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樣子,柳媚兒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讓燕紫清出去。
燕紫清一看,以爲柳媚兒是不打算整治燕莘了,瞪着柳媚兒,就是不肯離開,那倔強的樣子,讓柳媚兒恨不得狠狠地敲打敲打燕紫清一番。
可是她又不是不知道燕紫清的那點小心思,這要是她不給她一個肯定的話語的話,恐怕她就會沒頭沒腦的自己去大鬧一番了,招了招手,燕紫清走到柳媚兒身旁,彎下腰來,把耳朵趴到柳媚兒的嘴邊,聽了柳媚兒的話之後,燕子請直起身子來,看着柳媚兒。
那樣子,似乎是在確定一下她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敷衍她的,等到確定好了,燕紫清這才滿意的朝着柳媚兒行了個禮,退了出帳篷裡。
看着燕紫清走遠的背影,柳媚兒有些頭疼的從水裡伸出一隻手來,捏了捏眉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清荷說話,不過清荷只是靜靜地聽着,也不說話,讓柳媚兒挑不出毛病來。
等到服侍着柳媚兒洗漱完了,清荷才把一直在外面等着的丫鬟叫了進來,幫着柳媚兒換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燕紫清剛剛的這一鬧騰,柳媚兒心情一直不算好,接連看了好幾條裙子,都搖了搖頭,表示不滿意。
柳媚兒這副難伺候的樣子,別說是那些摸不準她心思的小丫鬟了,就連清荷都不敢輕易的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就在無意中惹禍上身。
不知道柳媚兒是不是偏偏在那裡找清荷的不如意,讓一直在一旁靜靜地站着的清荷去幫她找衣服,“笨手笨腳的,這些衣服都不好看,清荷,你去給我找一套一羣過來。”
被點到了名字的清荷,這下子可不能再繼續的裝聾作啞了,認命的走到帳篷最角落的放衣物的櫃子那裡,一邊往那櫃子的方向走着,清荷一邊在心底裡暗暗的想着對策。
可是無奈的卻是,清荷在那裡左翻右找的找衣服,找到了一套柳媚兒往常喜歡的,卻還是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自從有了上一次的假懷孕的事件,又被當衆戳穿之後,柳媚兒就總是一副喜怒無常的樣子。
這可是累壞了那羣在柳媚兒身邊忙前忙後的丫鬟了,柳媚兒的喜怒無常,讓清荷都摸不準她的心思了,清荷甚至都不止一次的在想,是不是柳側妃發現了她和王爺的事情了,這才處處找她的不如意。
可是偏偏柳媚兒又是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也就是在燕明的面前纔會表現的溫婉一些,燕明一走,她就會暴露出了本性了。
挑選好了衣服了,清荷雙手捧着衣服走到柳媚兒面前跪下,雙手舉過頭頂,“主子,這是奴婢選的,您看看,還滿意嗎?”
帳篷裡在清荷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變得比之前更加安靜了,有擔憂的,又在看清荷的好戲的,這些丫鬟裡面,有不少的年紀比清荷大的,或者是在柳媚兒身邊待的時間比她久的,誰都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小丫鬟,竟然就成了柳媚兒的貼身侍女了。
只要是有機會,她們也都樂得看清荷的笑話的,其中也有不少的隔岸觀望的,清荷低着的腦袋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的苦笑,穩穩地低着頭,不敢擡起來,等着柳媚兒的指令。
就在清荷以爲柳媚兒沒有看得
上她挑選的衣服的時候,柳媚兒開了口,“嗯,不錯,就這件吧。”聽了柳媚兒帶着些微的肯定的話語,清荷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趕緊捧着衣服站了起來,跟着柳媚兒走到了牀邊,服侍着她換衣服。梳頭髮的時候,清荷正要動手,柳媚兒就搶先一步拿起了梳子,慢慢的梳着耳邊的頭髮。
似乎是有些漫不經心的開了口,“清荷,你給我也梳一個墮馬髻吧。”
聽了柳媚兒的這番話,清荷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下也是明瞭了柳媚兒的這把無名火是來自哪裡的了,壓下心底的好奇,拿起了梳子,給柳媚兒把頭髮梳順了,這才動手盤了一個墮馬髻。
這墮馬髻綰起來,比其他的髮型都要簡單得多,柳媚兒看了一眼銅鏡裡面跟往常不大一樣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只不過清荷在選擇髮釵的時候,有些犯了難。
柳媚兒的髮簪大都是那一種比較華美的,跟城郡王府認親之後,城郡王妃更是給柳媚兒打造了不少的金釵子,好看是好看,但是都不是特別的適合這個墮馬髻。
柳媚兒看到清荷的手在首飾盒子裡,來回的翻找着,不由得就蹙起了眉頭,清河正好透過銅鏡裡看到了柳媚兒不滿意的樣子,趕緊從裡面隨手找了一個簪子,插在了頭髮上。
本來清荷想着,這下子非得又捱罵之類的,卻沒想到柳媚兒望着銅鏡裡,面上似乎還帶着一絲絲的滿意,清荷見狀,不由得就鬆了一口氣,往柳媚兒的頭髮上看了過去。
正好這個時候,外面派人來說是要吃飯了,柳媚兒也就顧不得再繼續照下去了,趕緊站起身子來,讓她們幫着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了,等到收拾好了,走出去的時候,周圍不少的世家夫人也都互相說笑着往吃飯的帳篷裡走去。
燕莘也接到了開飯的通知了,只不過她卻以身子不舒服爲理由,推了過去了,躺在牀上,整個帳篷裡安安靜靜的,只不過外面卻時不時的傳來大風呼呼的聲音,間或着還夾雜了不少的說笑聲,燕莘知道,那應該是從吃飯的帳篷裡傳出來的。
所有的人都去吃飯去了,燕莘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確實是有些百無聊賴的感覺,本來她是想出去走走的,可是高燒過後,她的身子就一直都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便也就放棄了出去走走的念頭了。
再說了,她也是知道的,外面一大羣人都在等着抓她的小辮子,她跟聖上說了是身子病的,不去吃飯了,這要是她現在再在外面走來走去,保不準就有一些有心的,說她是欺君罔上,那她可就是有一百張嘴的話,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咯。
打定主意之後,燕莘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帳篷裡,哪裡也不去,可是她這一安靜下來,腦海裡就在不自覺的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滿腦子的都是關於周湛的事情。
想到了周湛,燕莘心底的煩躁就愈發的明顯了,擡起手來,在眼前胡亂的揮了揮,像是在揮散什麼厭惡人的東西似的,周湛進來燕莘的帳篷裡的時候,就是看到了這麼一幅場景,不由自主的就“噗嗤”的笑了出來。
燕莘的心情不大好,再加上之前在心裡的推測,對着周湛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板着臉,似乎是恨不得把周湛給攆出去似的。
不過周湛卻依舊還是一副什
麼都沒有察覺到似的,厚着臉皮,涎着臉走到燕莘的牀邊坐下,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油紙包。
早在周湛一進來的時候,燕莘就聞到了這股子的熟悉的糕點的味道,美食當前,燕莘也就顧不得再搞什麼彆扭了,搶過周湛手裡的油紙包,打開之後,有些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周湛見此,趕緊去桌子那裡給燕莘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給燕莘拍了拍後背,生怕噎到了,看到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把油紙包搶了過來,看到燕莘氣呼呼的瞪着他,周湛伸出空着的手,摸了摸燕莘的腦袋,“你這還病着呢,這種東西不能一次性吃得多了,等你好了,再買給你吃。”
看到周湛這麼體貼的樣子,燕莘也顧不得去問他是在哪裡買的糕點了,腦海裡盡是上一世的時候,周湛對待她冰火兩重天的樣子,這樣想着,她就越發的覺得委屈了起來,眼角的淚水也就不自覺地滑了下來。
本來周湛還在那裡等着燕莘的表揚,卻沒想到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了,周湛手忙腳亂的幫着燕莘抹着眼角的淚水,眼裡的緊張,全都被燕莘看了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燕莘才止住了抽噎,只不過看着周湛的眼裡,似乎更多的還是指責,周湛這一會兒就跟那丈二的和尚似的,完全摸不着頭腦,他根本就不明白燕莘怎麼會吃着吃着就哭了起來。
只能在那裡一個勁兒的埋怨着他自己,說實話,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等到好不容易把燕莘哄好了,帳篷的外面也慢慢地傳來了說話聲了,看來是吃完飯了,大家都慢慢的散了。
聽到帳篷外面傳來的越來越近的說話聲,周湛有些着急了,這要是被發現她根燕莘孤男寡女共處在一室的話,可不知道外面會怎麼編排兩個人,他倒是不怕,就是怕燕莘會不舒服。
周湛趕緊吩咐了燕莘兩句,就一下子消失在了燕莘的視野中了,走之前,他還沒忘記把裝着點心的油紙包也給帶走,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了,燕莘一擡眼就看到之前跟燕紫清交好的那個尚書家的二小姐和幾個燕莘不認識的世家小姐走了進來。
燕莘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裝作要下牀接待她們的樣子,正好這個時候,檸音走了進來,一看燕莘要下牀,再一看這滿屋子的閨秀,當下就明白了燕莘心底的小九九,也趕緊跑上前去,似乎是顧不得什麼禮儀了。
“小姐,太醫說了不讓您下牀的,您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呀。”果不其然,聽了檸音的話,那一羣世家小姐紛紛表示要燕莘照顧好身子,就先不打擾了云云。
看到終於清靜了的帳篷,燕莘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到檸音那似乎是有些不瞭解她爲什麼要把人給趕出去的樣子,燕莘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擡起頭來,吆喝了一句,“這人都走了,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燕莘的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從帳篷的頂部飛身跳了下來了,檸音看清楚了那道身影是五皇子的時候,這才瞭解了燕莘爲什麼要急着把那羣人給趕出去。
周湛把手裡的油紙包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鼻子,“她們這羣女人的身上,也太燻人了,你要是不快點兒把她們趕出去的話,恐怕我就忍不住親自把她們一一的扔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