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恆喝完一杯牛奶找到牛青時,牛青正靠在牆上抓着電話發呆,能幹嫵媚不輸葉師師的女人,此刻少了縱橫商界的飛揚神采,更多一份說不出的憂鬱和掙扎,隱藏暗中的俏臉幾近梨花帶雨。
“牛青,你怎麼了?”
趙恆踏前一步靠近女人,嗅到那抹誘人清香後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他看着緊握着手機的修長手指,還有臉上憤怒和悽然並存的女人,只是牛青並沒有回答趙恆,回過神來的她依然一笑:
“沒事,檢測結果不太好。”
牛青咬着嘴脣迴應趙恆:“食品安全局說確實查出超標的三氯氰胺,還告知是生產環節出現的問題,我想怕是有人要陰牛氏集團,你該知道,牛氏集團數千牛場,有心人搞鬼不是什麼難事。”
說到這裡,她一攏頭髮後挽着趙恆胳膊,擠出一抹燦爛笑容:“上面告訴我只要揪出搞鬼的人就能化解大半危機,趙恆,來,咱們吃早餐,吃完之後我就回內蒙古了,待處理完事情再小聚。”
牛青揚起明媚卻帶着憂鬱的笑容,把趙恆重重按座在舒適的椅子上,似乎不想讓趙恆看出自己難處,她盡力讓自己變得歡欣起來,還在他耳邊迅速親了一口,嘻嘻一笑:“終於偷親到你了。”
“來,吃早餐。”
牛青在趙恆對面坐了下來,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後拍拍手:“我還是第一次吃你準備的早餐呢,我比馬琪鄂有福氣多了,來,趙恆,乾杯,祝你在京城事事順利,也祝我牛青回去化解掉危機。”
女人忽然明媚起來的笑容和開心態度,不僅沒有讓趙恆掉下心頭大石,反而讓他心裡變得凝重,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跟牛青輕輕一碰玻璃杯,喝下乳白的牛奶笑道:“也祝你一路平安吧。”
牛青笑着說謝謝。
兩人的早餐很快吃完,在牛青收拾着餐具進廚房清晰時,趙恆伸手輕按了她手機一下,屏幕亮起顯示出最新童話,趙恆迅速記下那個號碼發給樾小小追查,隨即又把牛青的手機輕輕推了回去。
倒不是趙恆有意窺探牛青的隱私,只是他總覺得女人有事在瞞着他,昨晚的醉酒、走廊的發呆和剛纔相反態勢,都讓趙恆認定牛青遇到大難題,之所以沒說出來或求救怕是擔心給自己找麻煩。
牛青不想麻煩自己,但趙恆不能坐視不理,他不是一個高尚的聖人,但對幫助過自己的人還是全力回報,因此他讓樾小小全力查探牛青面臨的難題,希望自己暗中可以幫點忙化解這一場危機。
洗完碗筷的牛青擦着溼漉漉的手走出來,隨後目光平和的望向喝着綠茶的趙恆,她忽然有點恍惚現在的時光,她和趙恆就像是小兩口,吃完早餐後,她負責洗碗,趙恆則在椅子上喝茶看報紙。
平淡卻溫馨,這也是父母這輩子相親相愛的寫照。
此刻幸福似乎也映照到她的身上,只是嘴角笑容還沒翹起,她就想到千里之外的天大難題,於是笑容瞬間消失神情也變得僵硬,轉而走到趙恆面前開口:“趙恆,我走了!保重,改日再見。”
趙恆站了起來:“一路平安!”
牛青一攏頭髮揚起一個嬌柔笑容,隨即踏前一步緊緊抱緊趙恆,後者能夠清晰聽到她綿長的呼吸和心跳聲,下一秒,一個溼吻落在嘴脣,再擡頭,牛青已經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優美的背影。
“哥,這妞不錯啊。”
當牛青背影在趙恆視野中消失時,陸猛叼着煙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趙恆旁邊淡淡笑道:“我以前喝奶的時候,一直以爲牛大小姐長得牛高馬大五壯三粗,沒想到水靈成熟到葉師師的級別。”
“陸猛,讓鬼魂找四個人全天候盯着牛青。”
趙恆沒有理會陸猛的鍤科打諢,走到陽臺掃視漸漸駛出第一樓的牛氏車隊,牛青這次來京城帶着兩名助理八名保鏢,這是牛青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即使東夏書事件之後她也很少帶保鏢出入。
現在卻足足有八名護衛,趙恆再度證實自己剛纔的猜測,陸猛聽到趙恆的話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摸出電話去知會鬼魂,他不知道趙恆爲何要找人盯着牛青,但陸猛相信恆哥自有盯着的理由。
沒有多久,一輛轎車悄悄駛出第一樓。
下午,呼和浩特機場。
“去內蒙醫院!”
牛青坐在一輛黑色寶馬車上,臉上呈現一抹掩飾不住的焦慮,警方剛剛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告知父親昨晚睡覺不小心摔倒,折斷了一根指頭和擦傷了額頭,情況不太好,現住在內蒙醫院治療。
牛青心裡如刀一般糾結,她心裡清楚父親睡覺向來睡得很死,母親曾經說過他睡下就等於死人一樣動都不動,因此她對警方摔傷的鑑定不置可否,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對年近六十的父親下毒手。
這是對她去京城搬救兵的懲罰。
牛青想到那個針對的人就臉色慘白,同在內蒙呆了這麼多年還碰過不少面,她卻沒有想到對方勢力如此根深蒂固,平時不顯山露水看似比不上牛家風光,但在關鍵時刻,對方卻絕對掌控全局。
一個區區黑幫大佬把牛家壓得死死不能動彈,牛青有點想不通有點不甘心,但是牛家所有盟友都悄悄離去卻昭示對方能量巨大,連她丟出五百萬給警局照顧父親都遭遇到愛錢如命的局長喝斥。
牛青看不透,卻意識到事情嚴重。
三輛寶馬迅速行駛在呼和浩特的機場高速上,牛青望着漸漸沉淪的夕陽想起趙恆,想起昨晚的美麗誤會想起早上的早餐,她忽然有點遺憾,自己應該把身子給趙恆留下,免得便宜那個老畜生。
她托住精緻下巴,出神凝望車窗外風景,腦海中的趙恆身影填補一切心煩,只有這時候她纔不會感到心力交瘁,牛青望着無限美好的夕陽:“如果有機會,我願再爲你做一頓早餐洗一次碗。”
牛青想着想着,嘴角殘留幸福笑意。
“砰!”
寶馬轎車隨着一記突兀響聲劇烈震顫,車身搖晃剎車極至,毫無防備的牛青一頭撞住前座椅背,驚醒了所有美好臆測和擔心,她嬌軀一震望向前邊,兩個跟隨多年的牛氏護衛囑咐她不要開門。
此時車子已下機場高速要拐入市區道路,周圍車來車往,一輛碼頭貨櫃車直接竄出撞翻第一輛寶馬,把後面兩輛寶馬硬生生迫停在路口,接着,兩名黃衣大漢從駕駛座跳出,直奔牛青的轎車。
一名彪悍的牛氏保鏢剛剛鑽出駕駛室,就被一名衝來的黃衣大漢擡腳踢飛,撞斷路邊碗口粗細的樹木,骨斷筋折凶多吉少,隨後,又有兩名牛氏保鏢被另一名黃衣大漢捅翻在地上,血涌不止。
“媽的!王爺讓我們告訴你。”
一名捅翻牛氏保鏢的大漢,指着花容失色的牛青喝道:“別給臉不要臉,再他媽搞事,弄死你全家,上京城搬救兵?你算什麼玩意?王爺在內蒙橫行無忌的時候,你們牛家還在蒙古包擠奶。”
另一人還一刀斬在車子座椅上,恰好落在牛青的真皮座椅旁邊,嚇得牛青身軀一震時,他也喝罵一句:“記住,三天之後準備好一切,王爺會派人來接你,如果你再不識擡舉,牛家就完了。”
“走!!!”
兩名黃衣大漢氣勢如虹撂翻八名牛氏保鏢,隨後指指牛青和兩名助理揚長而去,走得很是瀟灑很是囂張,沒有多久,貨櫃車就牛氣沖天的離開路口,沒有人阻擋也沒人報警,它走得毫無壓力。
周圍不少車子停了下來,但更多是直接走掉。
兩名年薪二十萬的助理先是看看牛青,又看看地上的八名傷者,最後相視一眼作出決定,她們向牛青微微鞠躬就轉身離去,二十萬年薪於現在世道的確優厚,但是相比丟掉性命根本不算什麼。
人很現實,卻沒啥可憤怒的。
周圍人來人往,不斷聚集圍觀,但牛青卻感覺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她掩住嘴脣淚如雨下,此刻的她很想要一個人依靠,只是她清楚,怕是再也沒有人能幫助自己,慕容王之威,誰人能抗?
遠處,一輛轎車探出一顆腦袋,環視一眼摸出電話:
“樾組長,牛青有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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