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從來都沒有告訴劉嶽雷他們,他們這一次的特訓究竟用了學校多少錢。在張坤的眼中,那是一筆數目很大的錢。還沒有看到從昆明回來的劉嶽雷五人之前,張坤一直都在心底裡罵訓練營的主辦人是吸錢的黑心奸商。不過現在他的內心終於是找到了一點慰藉的地方。同時他也能稍微鬆一口氣,能給上頭一個很好的交代。
作爲著名教練的張坤,如果連那麼一點的眼力都沒有,那麼就不配著名兩字了。他只是從旁觀察劉嶽雷他們的訓練就知道劉嶽雷他們的技術究竟有沒有進步了。
“遠超出我的預料。”張坤感嘆地說。
“不只是你,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的特訓成果那麼大。”李文迴應道。見過吳浩的特訓成果,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物了。但是此刻面對着獵狼五人,李文的內心還是忍不住顫慄。特訓營簡直就是變態級人物的製造工廠。用不可思議這個詞來形容都覺得有欠缺。
可是李文又怎能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呢?他的確也是不瞭解訓練營的內部情況。訓練營要遇到多少訓練隊,才能找到一支獵狼呢?獵狼是獨一無二的。
片刻後,劉嶽雷五人終於是停住了投籃訓練,當他們走向休息座想拿毛巾擦汗的時候,便看到了張坤和李文。劉嶽雷露出笑臉,朝張坤和李文兩人走去。
劉嶽雷熱情地叫了一聲:“張教練好,李助教好。”其餘四人也是上前和張坤兩人打招呼,不過彭陽對張坤的稱呼與大家的有所不同,他稱張坤爲張叔叔。
“好好!”張坤連說了兩個“好”字:“你們做得不錯,學校的投資沒有白費,我很欣慰,同時也爲你們而感到驕傲、自豪。相信不久的將來,你們會讓所有人都震驚。”
張坤看着劉嶽雷問道:“你的毛病好轉了沒有?”
“教練,我們雷老大可是超人,有什麼能難倒他?你怎麼也要關係一下我嘛!你看看,我的胳膊、腿子都瘦了。”陳天一一下子鑽出來,在張坤面前搖晃着他那一條帶有肌肉的手臂,用訴苦的口吻說。
看他的樣子那裡是在訴苦,簡直就是在張坤面前擺顯自己的二兩肌肉。至少張坤的心中是這樣子想的。
張坤對陳天一笑了笑,說:“那你肯定是在昆明吃了不少苦吧!”張坤的笑容讓陳天一感到有一點毛骨悚然的感覺,背脊涼颼颼的。
陳天一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一點都不苦,好玩的很呢!”其實在訓練營裡,最難受的就是陳天一了。本來陳天一體力就比劉嶽雷四人要差,加上自身抽菸的緣故,體質又弱上一分。對面同樣的訓練難度,他是獵狼裡感到最吃力的一個。
劉嶽雷四人看着陳天一慌張的模樣,忍俊不禁。陳天一這個什麼時候都能耍寶的人的確帶給劉嶽雷他們很多快樂。讓他們在傷痛勞累的時候,忘記了身上的疲勞。
李文看向在一旁掩嘴笑着的彭陽,說:“剛開始的時候,我聽老張說你如何的厲害、如何的完美,我一直都不相信。但是今天看見你投籃的表現,卻是超乎我想象,你很好!而且你的投籃姿勢很標準,很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個。”
彭陽微微含笑,朝李文點點頭:“多謝助教謬讚。”
“李助教,你別管阿陽,他是從外星來的,地球人根本就無法相比。那個讓人氣得想上吊的天賦簡直就是神級技能,無敵啊……”陳天一大吵大鬧地說道。
彭陽騙犯規技巧真的很厲害,簡直就能拿奧斯卡金像獎了。而且傳球助攻、分球,就如魔術師一樣,神乎其神,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哦?還有什麼厲害的天賦?”李文忽然間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道。
“我不想說,免得說了讓阿陽得瑟一陣子。到時候你自己看吧!”陳天一突然又好像不想鳥李文似的,鼓着腮幫子說。
大家開懷一笑。陳天一有點兒無厘頭。
這時,王靖他們也停止了訓練,大家都往張坤這邊涌來。如果是往常訓練還沒有結束就想休息絕對會捱罵。但是很明顯,今天兩位手握他們生死大權的大人物心情很好,沒有和他們計較。
劉嶽雷出聲問:“教練,比賽什麼時候開打?”這纔是劉嶽雷他們最關心的事情,因爲他們爲聯賽已經做了很多準備。
同時省級聯賽也是大家最爲渴望、最爲憧憬的聯賽,也是湖南省質量最高、主辦得最好的聯賽。
“今天就是要和你們說這件事情。我們賽程靠抽籤決定,而抽籤就是在開幕式的那天進行。”張坤說道。
王靖聽此後,很奇怪地問道:“教練,我們以前都是提前就抽籤了,怎麼今年會有所差別?”
“是啊!”其餘參加過聯賽的隊友都附和着。
張坤笑了笑,略有感概地說:“今天和你們說的就是關於我們湖南省大學生籃球聯賽改革的事情。”
“聯賽改革?”衆人驚奇的叫道。
對於一個成熟的聯賽制度,想要改革是有一定難度的,除非是出現了什麼重大錯誤,要不然的話很少會改革的。
“由於聯賽排名靠前的球隊基本都是屬於長沙市的,其餘地方的球隊出線機率很低,再是由於聯賽的分佈範圍比較廣闊,近年來省財政爲此耗資甚大。用了很多不該花費的資金。所以聯賽委員會通過多次開會和多方徵求意見,決定聯賽只取三十支球隊參與比賽。由於要節省時間,聯賽委員會決定今年取去年前三十名隊伍參與聯賽。”
“而且前三十名當中有二十三支球隊是屬於長沙的,這樣甚是方便比賽的進行。”張坤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但是教練,那麼其他一些不能入圍的球隊怎麼辦?這樣的話,聯賽對於他們來說就變得毫無意義了。”王靖說道。
“那些不能入圍的球隊當然還有機會參加聯賽。只不過要走一些路程。”張坤說。
“走什麼?”衆人已經完全沉浸於這件事情去了,想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張坤解釋道:“他們要提前申請,然後聯賽委員會會派評估員到他們的學校去,對他們的球隊進行實力評估。如果能達到聯賽的第三十名的實力,就能與第三十名的那支球隊來個七場四勝制,誰贏了,就誰上!”
“這樣不會造成腐敗的風氣嗎?”劉嶽雷問道。
如果有人賄賂那些評估員,那麼對於某些隊伍就會不公平的。而且如果那些評估員藉此每到一個地方就亂用公費,又或者總想要點好處什麼的。這樣的話會令到近年來所建設的清廉政府的形象毀於一旦。
“嶽雷,這樣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會有人想的。”張坤拍了拍劉嶽雷的肩膀,微笑着說:“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的開幕式在三天後舉行,屆時我們球隊需要派代表隨同我和李助教一起去中南參加開幕式和抽籤儀式。”
代表隊可以是隨意挑選的球員去參加。開幕式和抽籤儀式都是一些表面功夫而已,重要的是比賽。
衆人聽完張坤教練的話語後,又被督促抓緊時間訓練。三天後就是開幕式,聯賽就快來臨了,他們能做的只有抓緊時間努力訓練了。
在張坤和李文的監督之下,劉嶽雷五人又開始了瘋狂的訓練模式。這些訓練的難度讓球場邊上那兩位只懂得紙上談兵的元帥瞠目結舌,心驚肉跳。獵狼的訓練方式已經震驚了他們,衝擊他們的神經視線。獵狼的訓練方式最爲新穎、最爲困苦,同時也是最爲有效,收成最早的。
沒有最變態的,只有更變態的。獵狼五人真的有狼那份執着、團結。在劉嶽雷五人的身上,張坤和李文都看到了未來,看到湖大將來的輝煌和榮耀。無與倫比……受着衆人的崇拜。
劉嶽雷五人又一次讓隊友們爲了分神看自己訓練而忘記訓練,最終導致被張坤狠罵。
聯賽體制上改革了這一消息一最快的時間傳遍了各處,引起了極大的反應,這件事當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啦。那些機會甚微的球隊一度陷入雪上加霜的境地。不過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每個聯賽體制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不足和不夠人性化的地方。
而這些,身爲球員的劉嶽雷根本就不用費盡心機去操心,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半個小時後,劉嶽雷他們停止了訓練,想到場邊休息休息一下。高強度的訓練真的很辛苦,不過爲了能夠拿到冠軍,劉嶽雷五人算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胸懷雄心壯志,一舉奪冠,光宗耀祖。
待劉嶽雷走到休息座的時候,才發現座位上正坐着葉瑩瑩,劉嶽雷對她微微一笑。
葉瑩瑩急忙起身給劉嶽雷遞上汽水,說:“吶,你一定口渴了,快喝吧!”
而其餘四人卻沒有這種待遇,陳天一隻能眼巴巴地看着,幹吞口水。他們也是帶了飲料的,不過有一個人在身邊驅寒問暖就大有不同了。
“謝了。”劉嶽雷在急速的呼吸中說道。
“慢點喝吧!別嗆到了。”看見劉嶽雷擰開汽水瓶蓋就直往口裡灌去,葉瑩瑩忍不住提醒着。葉瑩瑩看着劉嶽雷一邊擦汗一邊喝着汽水,眼神中帶着溫柔和滿足。不過這些,劉嶽雷都未能覺察到,他察覺不到葉瑩瑩對他的關懷與愛意,在感情上懵懵懂懂的。
彭陽四人躲得遠遠的,討論、研究着剛剛訓練的時候露出的不足。
葉瑩瑩懷着好奇之心,問道:“你們在昆明是不是都這麼訓練?”她心裡有點心痛,這樣的訓練太過於可怕了,讓人心悸。
“呵呵。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劉嶽雷自嘲一笑。特訓部的訓練難度和訓練量是剛剛的四倍以上,完全是不能相比,都不在同一個級別。而且特訓部還有很多器械是湖大這裡沒有的,因此他們還有很多訓練是不能完成的。
獵狼現在正在討論如何完善自己的訓練,以在保持現在的技術狀態的同時能夠向更高端的層次發展。
“難道比剛剛的訓練還要艱辛,還要重?”葉瑩瑩驚訝地問道。
劉嶽雷報以一笑,什麼也沒有說,不過葉瑩瑩還是能懂他的這個笑,心中隱隱作痛。
“對了,那麼早你跑來球館幹什麼?”劉嶽雷隨口問道。領隊的工作說輕鬆也不算是太輕鬆,只不過她們不像劉嶽雷他們這些球員要早起,她們負責的是隨隊比賽的時候,做好後勤工作,平時並沒有過多的約束和要求。
葉瑩瑩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我,我早上有課,所以隨便來球館看一下。對,就是這樣”最後一句好像在說服自己一樣,不過說服力明顯蒼白。如果是因爲要上早課而來看看的話,也沒有必要來得那麼早。葉瑩瑩幾乎比個別隊員來得還要早。
劉嶽雷聽後呵呵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聽到劉嶽雷的笑聲後,葉瑩瑩明顯很是緊張,低着頭,不敢去看劉嶽雷,一雙白皙的小手很不自然地捏着前面的衣角。白色的外套已經被她捏出了一條條褶皺。
雖然感到了葉瑩瑩的行爲有點異樣,但是劉嶽雷也沒有過多地去想爲什麼。而他可能更加想不到葉瑩瑩心中的想法。
結束了早晨的訓練,隊友們斷斷續續地離開了球館,只剩下一些早上沒有課的隊友還黏在球場上吭哧吭哧不斷地訓練着,或投籃,或跑籃等等。見識到劉嶽雷他們的訓練,其他的隊友們心中一下子就平衡了。原來只有付出纔會有收穫,汗水是不會白流。
湖大的球員都嘗試着追趕獵狼五人。
最後,劉嶽雷他們和還在訓練的隊友們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葉瑩瑩跟着劉嶽雷一同離開了球館。沒有劉嶽雷在,她留下也沒有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