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馨低頭仔細查看自己的衣裙可有不妥的地方。
又或者說……她實在很擔心之前胡亂奔跑,裙子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小心弄破了,而她自己卻不知道。
她那樣無辜而又可愛的表情讓南宮影的眼神放得輕柔。
是的,他不該怪她的。要怪只能怪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丫頭,別找了,你的衣裙沒有任何問題。”非但沒有問題,還淡雅出塵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他在心裡輕輕嘆息一聲,上天真會開玩笑,再次相遇時,卻讓他們彼此擁有如此尷尬的身份。
她……竟是好友的女人!
“可是……爲什麼你會說……別再穿這身衣服?呃,如果裙子沒……破,是不是代表穿在我身上很難看,難看到已經讓你忍無可忍的程度?所以你纔會提那樣的要求?對不起,影響了你的視覺,我今早急着下樓,隨便選的衣服。可能它很好看,卻不適合我。”
———?因爲之前取落葉的小誤會,爲減輕自己的內疚,白雨馨打破常規,說了很多話,試圖爲南宮影的古怪要求找到合適的理由。
似乎不太想繼續在淡藍色衣裙這件事情上透露太多,那是他自己一個人珍藏起來的美好記憶,她若不記得,他就絕對不會主動提起。
所以,南宮影兀自轉移了話題。他裝作無意的看了一眼她光裸的赤腳,然後貌似很隨意的問道:“急着下樓?急到……連鞋也忘了穿?這麼急,爲了什麼?”
“爲了……不爲什麼……”白雨馨低下頭,先前的失落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語氣裡。
將雙手都插進燕尾服的西褲口袋裡,南宮影轉身,走近剛纔那顆大樹,悠閒的靠在了那顆粗壯的樹背上,聲音裡卻沒有絲毫的清閒之意,話語間不由自主的透露着關心:“丫頭,你在……難過?”不用想,他也知道是爲了誰。
白雨馨因他的話擡頭,她看着他。好奇怪,她可以和所有的僕人保持距離,冷淡疏遠,不說一句話,卻惟獨對他不行!
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已經超越了乾淨的特別舒服清爽的氣質,總讓人不經意的就想親近。
那樣親切的熟悉感,彷彿他們早就認識了一般!
可是,記憶裡她和他並不認識啊。若認識,對於這樣一個溫潤俊朗的男子,她應該過目不忘纔對啊。
就像現在,他穿着那樣正式的燕尾服,似要出席什麼重要的場合,她就能立刻聯想起他之前一直穿緊身夜行衣時英氣勃發的樣子!
這樣印象深刻的人,倘若以前就見過,怎會忘記?!
他現在就那樣隨意的靠在樹幹上,動作那樣隨意而灑脫,她竟覺得他是無比干淨美好的!令那些粗壯的有生命力的樹幹和綠葉都全部成了他的點綴!
這樣乾淨美好的人,倘若真的見過,怎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