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進入了平飛階段,初次坐上飛機之後興奮感慢慢褪去之後,機艙裡的戰士們也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不就去搞個演習麼?怎麼還弄得神神鬼鬼的呢?”坐在種緯前面的黃海楊回過頭來,對種緯說道。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種緯的神色有點凝重,他已經開始對這次的軍演有懷疑了。只是哪裡不對,到底有什麼問題,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別想!”坐在舷窗邊的國勇超一邊往外看着黑成一團的夜空,一邊幽幽的說道:“反正也上來飛機了,正了飛機就是臺-灣,那也得下!命令要是下來了,再發子彈,該怎麼幹怎麼幹!”
聽到國勇超的話,周圍的戰士們臉上都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他們顯然沒有國勇超的心理素質,如果下飛機以後真是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的話,他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你話多!”國勇超的後面傳來高連長的詰責聲,把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早知道就不搶這座了,啥也看不見!”過了好一會兒,國勇超才自我解嘲似的說了一句道。國勇超上飛機以後就搶了個靠舷窗的位置,然後就一直往外看着。可這大晚上的,除了能看見幾片灰突突的雲掠過飛機翅膀,能看見什麼呢?
這不過了半小時之後,國勇超似乎終於明白過來了。國排長一邊說着話,一邊晃着膀子想站起來,估計又想換個位置吧?
可他剛站起身來,身後便傳來高連長一聲低喝:“老實坐着!”
剛站了一半兒的國勇超立時僵住,然後又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飛機在空中飛行了三個多小時,終於降落到了南疆某機場。
下飛機的情況簡直是上飛機的翻板,戰士們剛下飛機就看到了來接他們旅遊大巴。機場軍代表領着一個助手,直接把戰士們讓上了汽車。此時的戰士們已經有些麻木了,戰士們心想:反正是還在國內,反正又不是來打仗的,管什麼車呢,上就是了。
戰士們上了車,大巴車很快就開出了機場,然後就一路向南開去了。種緯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他們降落的這座機場的名稱。他知道,他們確實到了兩千多公里外的南疆。
團長沒有上大巴車,而是坐在最前面一輛引路的吉普車裡。只不過這輛吉普車掛的也是地方牌照,再加上後面的兩輛旅遊大巴,看上去誰也發現不了這個小小車隊的異常。
上高速,下高速,走國道,穿山嶺,過隧道……小小的車隊一路往南行去。
戰友們坐飛機的興奮勁兒早就過去了,等適應了汽車的顛簸之後,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
種緯在大巴車開動的時候看了看手錶,記下了他們出發的時間。儘管他很好奇,也很緊張這次遠行的目的地,但他還是努力剋制住了心中的衝動,靠在座椅上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車隊一種向南開着,中間只在兩外加油站停了兩次,讓戰士們休息放水,然後就這麼一路不眠不休的開着。
種緯在上車的時候還特意的看了一眼,從那兩名年輕得有點不像話的大巴車司機的身上,種緯感覺到了熟悉的軍人氣息。顯然,這兩名司機也是軍人的身份。甚至從駐地出來坐的那兩輛車的司機,說不定也是軍人的身份。上面搞這麼大陣仗,難道真的只是爲了搞一場演習?恐怕不這麼簡單吧?
車隊繼續向南,一路翻山越嶺,從夜半子時一直跑到天光大亮。
全隊人到達機場的時間是十一點半左右,大巴車出發的時間還不到子時。這一路行來,除了在高速上跑了一個多小時車速尚算比較快以外,其他在國道和鄉道上的車速根本就快不起來。種緯估計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已經跑出了差不多四百多公里的樣子。
種緯上學時地理學的尚可,但憑他微薄的地理知識,也只能知道南疆機場離邊境並不太遠而已。具體從南疆機場走多遠會出國境,種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來的。他只能通過一路行來看到的一些聞名遐爾的旅遊勝地的地名,知道他們離邊境線越來越近了。
睡了大半夜的戰士們紛紛醒來,大家看着車窗外一掠而過的山林和旅遊點默不作聲。到了這會兒,再遲鈍的人也知道此行的目的有些特殊了。不過大家已經懶得去猜測了,反正本身也是軍人的身份,應了國排長那句話,下了車真發子彈的話,那也只能聽命令開打。
車隊在行駛了七個小時後,終於拐上了一條偏僻的鄉村道路。此時路邊的路標和店鋪的招牌已經很少了,種緯想了解現在到了什麼地方已經有些困難了。他只能通過路過的村寨越來越濃的民族特點知道,他們已經深入了當地少數民族的聚居區。
終於,車隊在行駛了八個多小時以後,開進了一處廢棄的礦山。
這座礦山似乎已經廢棄了多年,很多建築都是破破爛爛的,充滿了灰敗的顏色。唯有山腰高處的幾個哨位是新修的,顯示着這處廢棄礦山的獨特之處。
車停到了那些看起來廢棄了的建築跟前,戰士們紛紛在軍官的命令下下車。等大家走進那些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建築時才發現,這些建築外面雖然破敗,但內裡已經經過了細緻而又簡單的整修。雖然環境仍然較差,但用來休息落腳是絕對沒問題的了。
在軍官的命令下安置好自己的行李,戰士們又被召集到一間臨時的食堂就餐。大傢什麼都不用準備,這裡已經爲大家準備好了一切,坐下吃就可以了。
大約一個炊事班的戰士負責給照顧大家,從分發飯盆,到打飯吃飯的全過程,大傢什麼都不用管。在整個就餐的過程中,這些戰士除了回答戰士們關於吃飯和口味上的一些問題外,其他問題一概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顯得神秘得很。
飢腸漉漉的戰士們早就餓了,大家也顧不上問什麼,打完飯就開吃。直到吃到七八成飽,纔有人想起來向負責打飯的人套話,打聽消息。
聽到戰士們五花八門的問題,這些炊事班的戰士們除了衝大家露出燦爛的笑容外,所有問題一概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他們的番號都問不出來。面對此情此景,大夥除了抱怨幾句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該吃吃,該喝喝。
吃完飯,全隊人休息了半個小時,大家按照要求換回軍裝作訓服。期間戰士們還按照袁團長的吩咐從大巴車上取下了裝着槍支的週轉箱,然後取走了各自的槍支。
九點左右,戰士們終於得到了集合的命令。戰士們來到礦山的一處平地上,整隊後按照軍官的吩咐圍成了一個凹字形,只留下對面高處的一個水泥臺子,等待着有人來告訴他們這次遠征的真實情況。
袁團長最先登上了這個水泥臺,他對手下的一百零幾名戰士說道:“同志們,我也是剛剛知道,我們這次的軍演任務實際上並不簡單!軍演會在三天之後舉行,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執行一項特殊的秘密任務!至於這次任務的具體情況,一會兒由南疆軍區的同志來給大家講。不過我認爲,不管是什麼樣的任務,作爲襄城團的每一名戰士,都有義務去完成它!也必須完成它!大家有信心沒有?”
“有!”戰士們回答有已經形成了習慣,儘管很多人都心懷疑惑,但仍然一口同聲的答道。
袁團長下去後,走上來一位肩扛中校軍銜的軍官。這位軍官自稱姓高,是南疆軍區某部作訓處的參謀。接下來的幾天,他將帶領幾名參謀,配合特警團的這支特戰隊,執行上級下達的作戰任務。
“襄城團的戰友們!首先先向大家說聲對不起!”說完這句話,高參謀先給大家敬了個禮,以示賠罪。敬過禮後,高參謀繼續說道:“可能大家很好奇,不是說來南疆舉行特戰軍演麼?怎麼把大家誆到這麼個留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高參謀頓了頓,才繼續往下說道:“說來很慚愧啊!我們南疆出了內賊!”
說到內賊兩個字的時候,高參謀加重的語氣,讓在場的戰士們中間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到底這個內賊是警隊裡的?還是武警裡的?或者是軍內的?我們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高參謀掃視着在場的官兵們,神情極爲嚴肅。他繼續說道瞎:“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之前我們佈置的幾次掃毒行動,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爲事先泄了密,等行動的人趕到目的地的時候,不但常常撲個空,甚至還有人敢躲在山林裡打我們的黑槍!”
“這種情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真是丟盡了我們南疆的臉!”高參謀手往下用力一揮,做出一個斬釘截鐵的手勢道:“可我們的臉丟了是小事,毒品氾濫是大事!有多少家庭被毒品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難道就看着那些狂徒把國家的法律踩在腳下?不行,堅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