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樺一身血的在這裡與我們僵持着。
現在無論是方警官這一身血,還是方樺這腦漿都已經流出來的模樣。
那一種都不適合往家外面帶,沒辦法,不得不又麻煩君祁,同時也打電話聯繫了蘇成,讓他們在白師傅家那邊準備好,隨時準備將方樺一舉拿下。
我們坐在去的車上,方樺的頭上爲了引人耳目套着一件黑布,她坐在車裡,就連指甲縫裡都沾着血跡。
“我沒有想過要害人,但是我恨,恨憑什麼我曾經沒有做過什麼惡事,竟然會淪落到如今這一步。”方樺淺笑着低下頭:“她的報復,憑什麼凌駕於我的身上,難道我就活該成爲別人的陪葬品嗎?”
“你原本可以安安心心的死去,她的報應自然會有的。”
方樺搖了搖頭:“可她不讓我死,就因爲周宇沒有被安上罪名,她想方設法的讓我活着,讓我變成今時今日的地步?怪誰?難道所有的責任,真的只在我的身上嗎?”
方樺這句反問後,我沉默了。
如果沒有周宇的事情,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如果一切追究到始末,那最終應該責怪的人到底是誰。
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夠說清的,方樺轉頭朝着靠近我這邊的窗外看了過去。
“姐姐,你會讓人把我捉走是不是,已經我就不能見到媽媽,也不能見到周宇了。”方樺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會周宇走近的,也許他真的很溫暖,至少以周宇的身份而言,他的確是一個能夠讓我身心愉悅的人。”
方樺嘴裡哼着歌,目光看着窗外。
人來人往的人,讓她有些躁動不安,興許是餓了,人本能的反應,又或者說動物本能的反應,現在唯一的想法,大概就只剩下覓食。
商以澤一張符紙貼在了方樺滿是鮮血的額頭,方樺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讓你清心寡慾一些,免得,到時候傷了我夫人就不好了。”
“我不會的。”
“我不太相信動物的本性。”
方樺一直按捺到了商以澤的身邊,一張臉看上去已經有些扭曲,如果沒有商以澤的符紙,禁制着她的自由,也許,她真有可能拉開車門跑出去飽餐一頓。
而方樺的模樣,對於熟人來說,充滿着人性,對於陌生人而言,只不過是食物和人之間的交流而已。
方樺下了車,隨即就被君祁的符咒手銬銬住了手,方樺淚眼汪汪的看向君祁,才發現君祁根本不吃這套。
我都快要懷疑君祁是不是不近女色,真心喜歡的也就只剩下男大靈那類人物。
“待會上樓之後,你還是給我老實一些,不然我可不能百分之百能夠讓你們見面。”我威脅道。
方樺低下頭,沒有說話,現在的她除了任人擺佈之外,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
她緩步走上樓,臉上強撐着笑容,就算明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張臉,看起來已經足夠難看,但還是希望能在周宇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推開門。
大家都在裡面,方樺環顧了一圈四周,慌忙的握住了我的手腕。
“姐姐,周宇呢?爲什麼我沒有見到她在那裡,你難道是在騙我。”
我指向周宇的位置,不解的說道:“你難道沒有看見嗎?周宇就在那個位置,你不是連商以澤都能夠看見,怎麼看不見他。”
“姐,你在跟誰說話。”
周宇也看不見方樺。
這算怎麼一回事,別說他們,現在就連我也蒙了,根本弄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我指着方樺的位置,不解的迴應道:“方樺就在這裡啊!難道你看不見嗎?”
臥槽!這算怎麼一回事,兩個人居然站在同一空間裡都看不見對方,哦豁…老天也太不解人情了一點吧!
方樺以爲是頭頂上符紙的原因,急忙用手去撕,卻燙的雙手開始冒煙,眼淚水也從眼角落了下來,是血淚,充滿着怨恨的血淚。
“是不是你們不然我們相見,用這些東西,讓我們看不見對方的。”
爲了證實並沒有,我還特比把方樺額頭上的符紙,還有手上的手銬解開。
心裡的想法只剩下,這麼多人,諒她也不敢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方樺捂着雙眼,又一次鬆開,等待他的居然還是絕望。
“我能感覺到周宇在這裡,什麼我看不見他,我都能看得見商以澤,爲什麼我看不見周宇!”血淚還沒有止住反倒更歷害理,方樺微微顫抖的雙手往前摸索着:“小宇?”
沒有迴應,周宇也在茫然的看着四周,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姐,方樺在這是不是?”
“嗯,不過你們兩個不知道爲什麼,居然看不見對方…真是見了鬼了!”
白師傅掐指一算:“緣分散了,這以後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聽着白師傅的話你,那兩人同一時間將目光看見白師傅。
白師傅搖頭直呼:“孽緣!都是孽緣啊!”
所有的一切倒頭來竟然全變成一場冤孽,我苦笑着,看向方樺那張已經脫形的臉,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揚。
許久才伸手雙手示意,我們將剛纔的手銬再爲她戴上。
“也許這就是我殺了那麼多人的報應,姐姐,周宇還有機會投胎嗎?我呢?我還有沒有投胎的機會。”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回到,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商以澤。
商以澤看了一眼兩人:“還有。”
方樺笑着點點頭,這模樣如同初見那時一模一樣,看上去溫婉,不喜和別人接觸。
只不過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回到周宇帶着方樺來找我的那個夜晚,我只是不知道周宇的報復既然已經來了,方警官聯合別人一起坑害自己親人的報復有什麼事情會出現。
臨走的時候,周宇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在我的視線裡,兩個人就這樣肩碰着肩。
“姐,如果可以告訴告訴方樺…”周宇微垂着雙眼:“方樺如果下輩子還能再遇見的話,我絕對娶她過門。”
方樺轉過頭看向我,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朗:“剛纔!剛纔我好像聽見周宇說話的聲音,他在!如果我還有下輩子,那下輩子能不能嫁給他,希
望,不要再造化弄人了。”
我們帶着方樺往樓下走去,剛來到樓下,方樺就拉住了我的手腕。
“纏着我的的確是兩個靈魂,以我看來他們背後還有一股更大的實力糾纏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跟教唆我的人,是同一個。”方樺湊近我的耳邊:“那個教唆我的人就在……”
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銅錢劍就刺破了方樺的心臟。
商以澤急忙把我拉到一旁,第一道天雷順着銅錢劍落了下來,接二兩三一共打了個五道天雷,一點也不含糊的落在了方樺的頭頂,
濃煙迷霧過後,那個位置哪有什麼方樺,只剩下一團風一吹就散開的灰燼,還有方樺平常穿在身上的那件紅裙子。
我上前將地上的紅裙子撿了起來,目光看了一圈四周,握着商以澤的手急匆匆的上樓。
我敢肯定,所有的人都被剛纔那幾聲天雷給劈蒙了,根本還反應過來發生了些什麼,要不然我也沒機會抱走那件紅裙子。
“夫君剛纔的事情,應該不是我們的人乾的吧!”
“不是,是幕後操控着整場遊戲的人。”商以澤摟住我的肩膀:“看來的確已經有東西盯上我們了,所以你還是自己小心一些。”
我抱着方樺的紅裙子,深吸了一口氣。
“那方樺還能夠投胎嗎?”
“能,這件紅裙子上還有殘魂,不過跟周宇一樣都需要花些時間,只是兩個人不能放在一起養。”
我翻看了一眼紅裙子:“那你覺得交給誰來養好,絕對不能給蘇成,褚婷就算見不到鬼,我也不能放心她和鬼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如果我跟你說,能,只不過機率極小,你會怎麼看,不用白費那個力氣了,就讓方樺的殘魂,隨風而去,也許運氣好,千百年後還能成爲一個新的人。”
好殘忍……我低頭看了一眼那件紅色的裙子,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這算是什麼,到頭來究竟是誰的錯,我嘆了口氣,也知道所有的一切已經不再有回頭的餘地。
接下來就是英國,不知道這一次的努力能不能挽留下兩個靈魂,總不能因爲邪惡的力量,讓薛今和許傑也失去投胎的權利吧!
“周小姐。”
還沒有上到樓上,我就被喊住了,轉過身,沒想到來到人竟然是薛東。
“剛纔那一幕我都看見了,不知道你跟那個人魔有什麼關係,不過我調查過,這哥女人應該就是當初和我哥陰親的,我想來想去,既然女孩是因爲我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有理由對這件事情負責任。”
“你想說什麼?”
薛東指着我手中的那件紅裙子:“她的殘魂我來養,我雖然不能保證讓她有投胎的可能,總好過變成殘魂讓人收走去吸食的話,畢竟殘魂這種毫無意識的魂魄,在所有大修的眼裡都是工具。”
我想了想,還是將那件紅裙子遞到了薛東的懷裡。
也許我不應該那麼輕信一個人,不過薛東給我的感覺很舒服,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而薛東和薛今到底是不是兄弟,還有待考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