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7 15:35:03 本章字數:12005
全身的神經線都被葉小暖繃的緊緊的,她似乎能感覺得到外面兵器相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許是她太過緊張,抱着孩子的手就有些緊,致使懷中小閨女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葉小暖頓時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生怕閨女這個時候突然醒來,她家寶貝雖然不是個吵鬧的孩子,但是尿溼了或者餓極了她就會哭。
外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現在孩子哭鬧起來,她可怎麼辦?
“寶寶乖,不許鬧哦,要聽話乖乖睡覺……”手臂鬆開了一些,她貼着小閨女的小耳朵低聲細語的呢喃哄着。好在小閨女有她睡覺的特點,只要不是尿了餓了,那絕對是睡得跟只小豬似地。
看着小閨女安穩的繼續睡覺,葉小暖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又全力的注意起門外的動靜。
“吱呀——”開門聲突然響起。
葉小暖屏住呼吸,躲在陰暗角落的她提心吊膽的看了過去。
沉穩的腳步聲朝她漸漸靠攏,隨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將她的視線籠罩,她抱着孩子才從木箱後面站出來一下撲了過去:“瀝哥,發生什麼事了?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打架?”
龍瀝一進門就察覺到牀那邊沒人,安靜的房裡他精準的聞到那薄弱的呼吸從這邊傳來,果然這女人躲在這裡。
手臂牢牢的將母女倆摟住,他‘嗯’的應了一聲,算是作答。
打架?有人提着刀劍打架的麼?
又有人進來,葉小暖從龍瀝懷中擡頭,見是風雨雷電四人同時進來,那表情皆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而且她們手裡都拿着長劍,那明晃晃的劍光閃了她的眼,也驚了她本就懷疑不安的心。
“你們這是做什麼?”她忍不住摔先問出口。
“暖兒,把孩子交給她們。”龍瀝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冷硬的嗓音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
“主子,外面危險,請把小郡主交給奴婢們,奴婢們帶她離開。”小風將手中的長劍交給身旁的小雨,走過來朝葉小暖恭敬又嚴肅的說道。
葉小暖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臂。不是她不把孩子交給她們,而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幾人有這麼嚴肅的時候,甚至帶着一種沉冷的氣息,讓她莫名的緊張不安。她們要幫她帶孩子可以,但是別用這種姿態來嚇人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擡頭對上男人那雙陰鷙的黑眸,熟悉的懷抱卻散發着讓人心驚的陰戾氣息,這跟他生氣時所散發出來冷冽之氣全然不同。
“把孩子給她們吧,不會有事的。”帶着孩子,他的顧及會多一份,危險更大。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接近她們,小風更近了一步,朝葉小暖伸出雙手:“主子,請讓奴婢們帶小郡主離開,奴婢們定會誓死保護小郡主!”
連誓言都出來了,葉小暖頓時感覺背脊涼颼颼的。她現在已經能確定外面發生了大事!
她目光深深的看着小風,對上她堅定而沉冷的目光,她點了點頭,從龍瀝懷中退出,將孩子交到她手中。
她信她們!
她的孩子從肚子裡開始就有這幾個丫鬟在她身邊陪着,她們也是見證了孩子成長的人,陪着孩子出世到現在,對她也是盡心盡責的伺候,她沒有理由不信任她們。
沒有隻字片語的交代,她相信她們定能護好她的女兒。
小風四人快速的消失在門外,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瀝哥,我們也要離開嗎?”
龍瀝將她攬回懷中,垂眸看着她顯得緊張不安的小臉,不答反問:“怕麼?”
怕什麼?葉小暖沒有深究,搖搖頭她對男人嫣然一笑:“你會讓我怕嗎?”
她的問話充滿了對他的信任,龍瀝欣慰的勾了勾脣。
突然他抱起女人大步出了房門——
偌大的瀝王府被火光照的通明如日,那刀光劍影的糾纏清晰的映入葉小暖眼中。站在瀝王府的最高之處,火光無法照射到他們的身影,但他們卻能將瀝王府的全貌悉數的收入眼中。
“瀝哥,是什麼人?”儘管她知道他們現在是安全的,可是看着那一片片廝殺的場景,不斷的有人倒下,她心裡還是有着巨大的恐慌。這是血淋淋的生死搏鬥!
“你覺得呢?”將女人摟得更緊,知道她定是不習慣這樣的場景,可是從他有了那個想法之後,她若要與他比肩而站,那必須就得接受……
葉小暖緊鎖着眉頭,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了,她已經懂了!
放眼整個金陵國,最不能容忍她家瀝哥的人只有那一個人!
當初他們夫妻倆就在一起討論過皇位的事,如今看來,不光是她家瀝哥要出手了,那人怕也是抓到了機會在想方設法的除掉他們了!
突然的,葉小暖對於某件事恍然開來,她目光倏地如灌滿了寒風,變得冷冷的。“瀝哥,小叔不會出事,那人應該早就算好你不會親自帶兵去邊關,對嗎?”
好一步計謀!夠陰險的!
如果她家瀝哥離開了,那她和孩子定是無法自保,如果她家瀝哥沒有離開,那他們一家三口都會被一網打盡,不管是哪種情況,對他們瀝王府來說,都是危險的。
相反的,帶兵去邊關的人反倒會相安無事,畢竟有軍隊在,誰敢造次?那些軍隊可不會聽命於那死皇帝。
龍瀝抿脣不語,只是對她點了點頭。以她的腦袋,只需要稍微提點,她就會明白,他不會擔心她會鑽牛角尖。
葉小暖靠在他懷中,抓緊了他的衣襟,突然問道:“你手中共有多少將士?”
龍瀝挑了挑眉,雖然詫異她的問話,但卻是如數的告知她:“十萬餘。西北隴域國與我金陵國向來不和,父皇與我各出了三成將士駐守在那,另三成將士分佈在其餘各地,京城之中只歸於我的不足四萬。”
葉小暖點了點頭,默默的算着數量。
“小叔並未將兵隊帶走完,爲何不讓那些——”
龍瀝搖頭將她打斷,勾脣,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這算是本王的私事,自然要私下處理。若隨意調遣將士,對本王來說,弊大於利。”
葉小暖緘默:“……!”也是,他跟皇上的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兩人說着話,葉小暖的注意力也被轉移了,她身邊男人的自信、強大讓她放鬆了下來。雖說下面廝殺的厲害,但只要不看,或者把他們想做是電視裡的場景,她還是能忍受下來。
深夜的瀝王府,一時之間,屍骸遍地,血流成河。葉小暖不知道下面與那些殺手浴血對抗的人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卻肅穆起敬。
遠遠的,突然有個人影朝他們飛速靠近,葉小暖差一點就驚叫出口,下意識的把龍瀝抱着的緊緊的。
“瀝哥!小心!”
哪知龍瀝將她攬緊之後,並沒有避開那飛來的人影,反而冷眸瞪了過去:“不去下面守着,上來做何?”
來人身影停在兩人十步之遙的地方,那目光直接忽視某爺的冰冷的視線,毫不掩飾的落在他懷中人的身上,出口的話不是恭敬的語氣,反而帶着一絲調侃:“爺,屬下外出一年多,好不容易回來,總得先來拜見下王妃吧?”
葉小暖:“……?!”
她從龍瀝懷中擡頭看了過去,雖說距離不算太遠卻只能看到一絲大概的長相,莫名的她覺得有幾分熟悉,那張臉像是在哪見過,可又覺得這張臉不應該長這個人身上。
來人是個年輕人,三十歲不到的樣子,身影高拔健碩,有些粗狂的味道。
對上那雙帶着幾分笑意的眼睛,葉小暖更是覺得熟悉。
“暖兒,這是奶孃的兒子於浩。”簡單的給葉小暖說明了一下,他目光又瞪了過去,“現在人見着了,還不給本王滾下去!”
葉小暖這纔有所恍然,難怪看着好熟悉。那張臉不就是長得像李嬤嬤嘛?
於浩臉上帶着笑意,似乎並沒有聽到男人攆人的話,而是抱拳對葉小暖躬身行了一禮:“屬下回來稍遲,讓王妃受驚了。”
葉小暖對李嬤嬤的印象本來就極好,此刻一聽是李嬤嬤的兒子,頓時對這個男人就生了一分親切,伸手習慣性的要打招呼表示友好,結果就發現某爺黑着一張臉正瞪着她,她趕緊咳了咳一臉正色的說道:
“那啥,你好。”
於浩嘴角暗抽:“王妃,屬下叫於浩。”
“哦,於浩,你好。”
穩住險些掉下去的身體,於浩帶笑的目光有些複雜了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他家爺不找女人原來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先前聽說了這個新王妃的一些事,據說她能和王爺對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在他看着人心裡使勁的補腦着這一男一女相處的場景,突然一條細索從男人的袖腕飛出,破空襲來,於浩微微神色突變,還好反應快,躲得及時,否則定是會被破相。
“爺,屬下才回來,您好歹讓屬下先休息片刻吧?”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不過就是多看了兩眼嘛。
龍瀝面冷目寒的瞪過去。“打算又想被本王派出去了?”
於浩嘴角狠抽,忙低下了頭:“爺,屬下錯了。屬下這就下去。”
說完,他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
葉小暖:“……?!”
這人身手不錯哦!而且還敢和她家瀝哥講條件,不錯,挺有勇氣的!
就在葉小暖有些呆滯的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暗贊時,突然一道熟悉的大嗓門傳來,葉小暖一驚,趕忙推了推龍瀝,低頭朝某一處看了過去。
只見那粗魯又帶着流氓氣的師父老人家正握着把又長又大的刀在砍人,那武功招式她不懂,可是那身手她看得出來,絕對是高手纔會有的,而且還是絕頂高手的那種。
“師父,加油哦!”目光頓時充滿了崇拜,葉小暖忍不住的喊了一句。
龍瀝嘴角抽了抽,額頭差點流下一大排黑線。
就連剛剛飛下地面的於浩都險些因爲這道聲音差點跌倒,回頭再次複雜又帶笑的看了一眼那上方的一男一女。
他這出去一年,是不是錯了許多事啊?!
因爲葉小暖這一吼,他們自然就暴露了行蹤,龍瀝搖頭輕嘆,帶着她瞬間飛到地面,下面該解決的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再躲着也沒意思。
“老子問你,是誰派你來的?”墨孟正凶神惡煞如閻王般的逼問一名黑衣人,他老人家大大的腳板丫子重重的蹂躪着那黑衣人的臉,都快把人家的臉踩變形了。
地上屍體成羣,其中黑衣人的明顯佔多數,可見他們損失的很慘,不過葉小暖也看得出來他們這邊貌似犧牲也不小。
看着那些駭人的屍首,她忍住胃裡翻騰的噁心感,鬆開抱着龍瀝的手臂,朝墨孟跑過去:“師父,您怎麼來了啊?”
墨孟先前就聽到了葉小暖的聲音,只是他沒空罷了,這會兒葉小暖跑到她身邊,他回頭,兇惡的臉突然就變了,“丫頭,沒事吧?”
葉小暖瞧着他手中那把滴血的刀,莫名的打了個寒顫,鼓着勇氣站在他身後偷偷的瞄地上快被踩扁的人:“師父,我沒事。”頓了頓,她朝墨孟扯出一個笑容,“師父,你老先忙着,不用管我。”
周圍接着被抓來許多黑衣人,幾乎都是被活捉的,幾乎都受了重傷。被橫七豎八的丟在一堆,蜷縮着身子不時忍不住的呻吟一下。
“墨大俠,這些人就交給你們自己發落了,我赤炎門欠你的人情該還清了。”其中有一中年男人叉着腰朝、神色有些倨傲的朝墨孟說道。
墨孟朝他點了點頭:“魯掌門能親自前來,足以給夠墨某面子,貴幫的損失,墨某會補償。”
人情歸人情,這安葬費卻是少不了的。
那中年男人下巴擡得高高的,垂眸思索片刻,然後頷首點頭:“墨大俠的爲人在下是信得過的。既然墨大俠說了,那在下也不推謝。若無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魯掌門請!”
“後會有期!”
看着一個個人影消失在高牆之外,再加上葉小暖將他們的對話都聽了進去,頓時走回到龍瀝身旁,小聲問道:“瀝哥,那些人都是江湖裡的人啊?”
龍瀝挑眉看着她,她還動江湖麼?
“嗯,師父的故交。”
葉小暖撇撇嘴,隨即突然就閉口不說話了。
有些事問多了,心裡不踏實。都說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她纔不願意做那隻貓呢。
墨孟將視線再次看向地上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嘴角已經溢出了白沫,翻着眼皮眼看着就要暈死過去的摸樣,他彎腰突然朝那黑衣人摸了摸,從那黑衣人懷裡摸出一封密函,隨手朝龍瀝一擲。“打開看看!”
龍瀝穩穩的接住,面無表情的將那密函拆開,掃了上面的字跡一眼,隨即那黑眸陰戾的眯成一條細縫,迸出的寒光落在那些還未斷氣的黑衣人身上,只聽他朝身後的於浩冷冷的溢出幾個字:“殺無赦!”
有了證據,這些活口就沒必要留着!
上次在客棧裡,皇上就已經損兵折將,這一次,爲了將他趕盡殺絕,估計是全力以赴了!
沒有了得力的手下,光靠朝中那些大臣,看他還能得意幾時?
站在身後的於浩得令,什麼話都沒有說,嚴肅冷漠的帶着瀝王府的侍衛朝着那些要死不活的黑衣人包抄過去,幾乎是手起劍落,一劍一喉——
那噴濺的血水讓葉小暖捂住了胸口,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害怕!
這些人是來殺他們的,若這些人不死,那他們的下場或許比這些人還不如!
她不能心生憐憫,也不能心生恐懼!她要好好的看着這些人活該的下場。
看着她目光定定的望着那四處的帶血的屍體,由剛開始的恐懼到漸漸的冰冷,龍瀝微微勾了勾涼薄的嘴角。比起那一次在客棧裡,她見到那屍體的反正,如今的她纔是他所想要的。
無懼!
牽起女人的小手,那手心中帶着涼意和溼液,他將其握緊。葉小暖擡頭看了他一眼,從那雙深邃又冷冽的黑眸中看到了一絲對自己充滿鼓勵的光澤,她微微頷首:“瀝哥,我不怕了。”
……
瀝王府的人正在處理善後的事,幾百具屍體不是幾百只蚊子,光是想想那數量,就足夠讓人頭皮發麻,更別說還有些缺胳膊少腿的,葉小暖嘴上雖說不怕,但想要徹底的平靜下來也不是那麼快做得到的。
書房裡
“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們會有難啊?”葉小暖一邊給墨孟沏茶一邊好奇的問道。這師父一走好幾個月,突然回來,而且還帶了人來替他們解難,她能不能說這師父好牛X,居然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墨孟盯了她一眼,似是有些詫異:“懷仁沒和你說麼?”
葉小暖目光不滿的看向龍瀝。他還有事瞞着她啊?
“沒有。”視線重新放在墨孟身上,“師父,快給我說說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墨孟飲了一口茶,才爽朗的笑道:“也沒有什麼,只是懷仁算準了有人會動手罷了。不過爲師還以爲沒那麼快,差點還誤了時候。”
啊?葉小暖眨眼,然後疑惑的看向自家男人,“你爲什麼都不早說?”
“有何好說的?”龍瀝不以爲意的挑眉。說了她只會自亂陣腳罷了。
葉小暖唬着臉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你再說一次?”
龍瀝突然抿脣撇開俊臉,女人眼底的那抹怒氣讓他莫名的開不了口。
看着小兩口就這麼像是要吵架的摸樣,墨孟主動招手道:“丫頭,別理他,過來,爲師給你說就是。”
葉小暖朝龍瀝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朝墨孟走過去,從惡婦突然轉爲狗腿樣,這高難度的表情跨度一點都難不倒她:“師父,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您老怎麼突然就從天而降了,走也走的神神秘秘,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可是擔心死你老人家了。”
那些人是誰,她沒必要知道,她只需要知道這其中的過程罷了。那臭男人,背後裡肯定偷偷隱瞞了她很多事,最好別讓她發現,否則她鐵定不原諒他!
“呵呵……”墨孟放下手中茶盞,“上次你們在京城被人埋伏,爲師就有所警惕了。幸而懷仁有遠見,知道你們大師兄要回國,你們母后必定會隨他去蒼月國,她一走,你們那不要臉的父皇肯定也會離開。有人早就看容不了你們了,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
好在爲師也沒耽擱,否則還真有些棘手。這些人雖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們人多,我們定是討不到便宜。幸而有赤炎門幫忙解困……”
葉小暖一邊一聽一邊用着嫌棄的目光看向某爺。德性!
有什麼不好說的,這點事居然都不告訴她!
就在墨孟話剛說話,小風四人抱着孩子走了進來。
葉小暖不等幾人行禮,趕緊跑過去把小閨女抱了過來:“喲,孃親的小寶貝哦,你躲到哪去了啊?走,孃親帶你去見爺爺……”
墨孟是第一次見到孩子,面上有些激動,一瞬不瞬的盯得那白白胖胖的小人兒,待葉小暖把孩子抱近,他小心翼翼的接過去,別看他平日裡狂傲不羈,人也長的彪悍,畢竟曾經身邊有過三個孩子,這抱香香小盆友的動作可是嫺熟得很的摸樣。
葉小暖讓孩子叫他爺爺,他也不客氣的對孩子笑道:“讓爺爺看看,呵,長的不錯!”
扭動看向葉小暖:“孩子可有取名?”
葉小暖突然就有絲不妙的感覺。她還記得新婚敬茶時的情景,貌似這幾個長輩喜歡爭風頭,可是……
“師父,孩子叫龍香,是父皇爲她取的。”
“什麼狗屁名字!”果然,墨孟瞪着眼大怒,“爲何不等爲師回來取命?給這麼漂亮的孩子取個這麼俗氣的名字,就只有那老東西還想得出來。”
葉小暖摸摸鼻子埋頭,裝作沒聽到。
“瞧這孩子水靈靈的摸樣,長大肯定比花兒還美,怎的就不給取個花名呢?”墨孟抱着孩子,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可他嫌棄的是龍易天取的名字。
葉小暖嘴角險些抽歪:“……!”
說別人取的俗氣,她看,這師父纔是真俗氣!
還花名呢,暈死她了,幸好沒讓他老人家取命,要不然他老人家突然取個‘如花’啊什麼的,她這做孃的得哭死!
“師父啊,孩子名字都定好了,暫時就用這個吧,香香其實也很好聽的,就像花兒的香氣一樣,跟花也沾得上。”
他老人家要真用什麼如花、白蓮花,她肯定會吐血的。
墨孟撇嘴,看了一眼葉小暖,有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沉默片刻,才勉強同意:“好吧,暫時就叫這個名字,等爲師見到你們父皇,再讓他改一改。”
葉小暖流汗。“……”敢情他還真打算摻和一腳啊?
香香小盆友被抱過來的時候是醒着的,沒哭也沒鬧,等着她黑漆漆明亮亮的眼眸子,墨孟說話時的嗓門很大,要是他吼一聲,就跟打雷似地,偏偏香香盆友似乎沒聽到一樣,直視着墨孟的臉,似乎看得特別專注。現在正是春夏交替的季節,穿的衣服又不厚,那小手拽成拳頭朝着墨孟的下巴揮啊揮的,突然還咧嘴笑了一下。
“呵,你這小丫頭居然不怕生,還要跟爺爺玩兒?”突然的,墨孟爽朗的笑了起來。
葉小暖繼續抹汗。“……”她在考慮以後要不要自己寶貝離這幫老頭遠一點?
別到時給她教個女流氓出來,整天拿着把刀喊打喊殺的……
“師父,你累了一晚上了,我這就讓人給你備熱水,你早些休息吧?”
“不用,爲師還想在逗會兒孩子。”墨孟眼底滿滿的都是喜悅之情,抱着孩子愛不釋手的摸樣一看就是真心喜歡小孩的人。
也是,他沒有自己的孩子,一直以後都只有三個徒弟陪着他們夫妻倆,對孩子自然就有一種莫名的渴望和喜愛。
葉小暖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默默的退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小風四人站在一旁,葉小暖也沒問她們把孩子抱去哪了,反正孩子平安就好,問多了就是對她們的不信任。“你們幾個下去歇着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幾人一改先前的嚴肅,都面帶微笑的行禮離開。
書房裡人少了,葉小暖這才注意到龍瀝身後的人,正準備開口問問他是做什麼的,突然就聽到某爺的聲音傳來:“若是乏了,就先回房休息,孩子一會兒爲夫會抱回房去。”
看了一眼跟孩子逗樂起勁兒的墨孟,葉小暖也沒有不放心的,什麼都沒說,起身就走了。
龍瀝:“……”這又開始倔上了?
“爺,您可是將王妃得罪了?”目送葉小暖消失在門口,站在龍瀝身後的於浩突然出聲問道,那臉上染着一絲笑意,分明就是在打趣自己的主子。
“多事!”龍瀝冷眼瞪過去,那眸光突然閃了一下,似是突然想到什麼,朝他說道:“有人兩月前得到你要回來的消息,已經暗中向本王打聽了好幾次了,你可是要去見一見?爲王念在你這一年來辛苦了,准許你休假。”
聞言,於浩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住,那雙明亮的黑眸突然有些閃躲的看向別處:“爺,欺負老實人是不對的。”
龍瀝挑眉:“本王瞧你這臉皮就不是老實人該有的。你若是‘老實人’,又如何能讓人家姑娘芳心碎了一地?”
“我的爺,冤枉啊!”突然的,於浩臉色一面紅一面白,都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纔會有這麼滑稽的神色,“那根本不關屬下的事,是她自己要纏着屬下的。”
龍瀝暗自嘆了口氣,突然目光嚴肅的看着他說道:“你可是想好了?本王可是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於浩低着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堅定無比:“爺,屬下出生卑微,自是不敢高攀,況且安樂侯府一直對您都存有心思,屬下決不能因爲個人私事兒讓您難做。”
安樂侯府一直都想巴結王爺,如果他跟那女人真有什麼,那麼王爺做事肯定會有所顧忌,他是怎麼都不會給王爺添麻煩的!
就算他願意,他娘也不同意的!
那種身份的女人,豈是他能夠肖想的?
他有自知之明,就他這樣的出生,拿什麼去給人家幸福?
龍瀝目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再說。
遠遠的就看到自家閨女張大嘴巴打呵欠,他起身朝墨孟走過去,伸手將小閨女抱到自己懷中,“師父還是早些回房吧,明日懷仁再把孩子給您送去。”
墨孟見孩子有看睏意,逗了一會兒孩子他心情大好,決定暫時不跟徒弟計較搶孩子的事,點點頭起身:“也罷,趕了幾天的路,還真有些累了。”
走到書房門口,他突然回頭:“記得明日把孩子給老子送過來!”
龍瀝暗自抽嘴:“……”
也罷,有人幫忙帶孩子,他還能多一些時間陪自己女人……
看着某爺嫺熟自然的抱着個奶娃,那動作那神色差點閃瞎了於浩的雙眼,嘴巴張大得都能塞下幾個雞蛋了。
“爺,您、您老會帶孩子?”
某爺先是一愣,隨即冷傲的擡了擡下巴:“有何難的?不就是帶孩子麼!”
於浩感覺自己下巴都要掉了。他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的爺怎麼能做這種婦人才做的事?
“你母親傷已痊癒,不必記掛。”抱着小閨女,龍瀝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院子裡早就被人收拾妥當,龍瀝回了房,懷中小閨女已經睡的香甜無比。
輕輕的放到小牀上,替小閨女蓋好被子,他才轉身走到牀邊掀開了牀幔。
女人面向牀內,背對着她,聽到她裝睡的呼吸聲,他勾了勾脣,將身上衣物脫得乾乾淨淨然後掀開被子躺倒她身後將自己貼了上去。
葉小暖掀了掀眼皮,沒理他,繼續裝睡。她就不相信她都‘睡’着了,這男人還有興致!
可惜她把某爺想的太簡單了。她若是真睡熟了,某爺怕是不會下手,可是某爺從她呼吸聲就已經辨別出來她並未睡熟,這性致自然是大大的有。
感覺到那雙色爪四處遊走,葉小暖暗自咬牙:“……!”
那色爪爬進了她衣服內,她再咬牙……
那色爪讓她褻褲沒有了,她接着再咬牙……
那色抓正往裡面鑽……她深吸了一口氣,再咬牙!
那汩汩的溼意,讓龍瀝眸光一片火熱,指兒出來,將她身後如煙花般長卷細密的髮絲拂開,薄脣貼上了她白皙的香頸,而被子中確實雄赳赳的衝鋒上陣。
咬牙半天,葉小暖只認爲他最多不過就是摸摸搞搞的解饞罷了,可沒想到他居然玩真的,頓時一口銀牙差點全都咬碎,漲痛讓她忍不住的張嘴就吼:“你特麼——唔——”
男人瞬間將她嘴封住,火熱的眼眸帶着一絲笑意看着她,“孩子正睡得熟,你是想讓她醒來看麼?”
聞言,葉小暖一頭黑線:“……!”
趁着她愣神的一瞬,某爺快速的從她身後翻過去,將她平躺的壓在身下,更加深入。
葉小暖欲哭無淚,叫也不能叫,只能繼續咬牙,抱着他精壯腰身的手泄憤似的掐着他。這混蛋,她還在生氣呢,他都不知道哄哄她,一來就提槍上陣!
手上佔了便宜,可葉小暖一點好處都沒討到,被他生猛的差點給撞暈過去。
“……!”一羣草泥馬瘋狂的心裡奔騰。她錯了行不?
……
皇宮之中
龍冠宇昨晚一夜未睡,一直都在等待某個消息傳來。
但等到天亮,也不見自己的人出現,他突然就有些心慌了。直到有宮人來報,說是瀝王府送了幾十口大箱到宮裡,要皇上親自打開查看。
聞言,龍冠宇隱隱的有所感覺,頓時鐵青着臉讓宮人帶路前去。
當看着那一箱箱死狀極慘的屍體時,他雙腳莫名的就有些發軟。
快速的將箱子關上,他俊朗霸氣的臉上全是猙獰之色,甚至連指甲都嵌進了手掌之中。
“來人!將這些木箱全給眹焚燒了!任何人不得打開!”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憤怒、有多想親手殺了某個爺。
他花了多少心力才培養出來的人,結果一批接一批的全喪於別人之手!
眼看着父皇離去,玉王爺也領着將士前往邊關,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居然會讓自己輸得如此徹底!
這恨、這仇……他咽不下!
……
瀝王府
所有的人幾乎天快亮了才入睡,葉小暖比別人睡得更晚,幾乎是快別人快醒的時候她才入睡。
小閨女沒在房裡,某爺也沒在房裡,她睜眼就沒看到那父女倆的身影,趕忙喚了丫鬟進來。
“小郡主呢,去哪了?”
小風和小雨端着她洗漱用的東西進來,放好以後就過來伺候她氣牀。
“回主子,王爺將小郡主帶去書房了。”
葉小暖蹙眉,動了動身子連擡手都覺得使不出力氣,不由的心裡暗罵某爺太特麼禽獸。用得着這樣做死的折騰不?!
這混蛋,難道沒聽說過‘來日方長’這個詞嗎?!
瞧着葉小暖暗自磨牙的神色,那白皙的脖子上還有清晰的痕跡,兩丫鬟暗自紅着臉偷笑。
兩人攙扶着渾身無力的葉小暖起牀穿衣洗漱,又端了吃食上來讓她用過。
等到她吃飽以後,小風才向她說道:“稟王妃,安樂侯府的四小姐要求見您,王爺吩咐過不讓奴婢們打擾您,奴婢也向那四小姐回過話,可四小姐不願離去,執意要見您一面,不得已,奴婢只得讓她在花廳裡等着。”
葉小暖填飽肚子以後,也稍微有了幾分精神勁兒,疑惑的問向小風:“安樂侯府的人?可是伊華兒的妹妹?她是要見我還是要見她姐姐?要是見她姐姐,直接讓人帶她去伊華兒那裡,讓人暗中盯着就是。”
小風搖了搖頭:“不是的,主子,她說的是見您。”
葉小暖因爲伊華兒的事對那安樂侯府就很排斥,如今再冒出一個安樂侯府的閨女出來,難不成又是一個想來瀝王府做妾的?
梳妝打扮過後,葉小暖帶着小風和小雨去了花廳。
當看到那抹翠綠色的身影時,葉小暖又莫名的升起一抹熟悉感,視線不由的在那年輕女孩精緻漂亮的臉上多停留了一瞬,越看越是像在哪見過,可是她一時又想不起來。
“臣女秀珍拜見瀝王妃。”女孩見葉小暖一出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給葉小暖行禮。
“秀珍小姐,請起吧。”在不熟的人面前,葉小暖首先端的就是瀝王妃的架子。眼前的女人身份讓她喜歡不起來,可是那身上落落大方的氣質倒還不讓人排斥。
就是不知道這安樂侯府的四小姐想要做什麼?
坐在主位上,葉小暖目光打量着女孩的五官極神色,直言問道:“秀珍小姐,我們可是在哪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