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玄陽關,地宮。
高峰之上,看着駐軍快速的往地宮聚集,女子面色暗沉,不甘的低咒一聲,拿起一個手指粗細大小的笛子輕輕吹了幾下。
很快便有很多黑衣人從地宮各處飛出,快速的離開。
而此刻地宮之下,早是屍山血海。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所有還比較完整的屍體都動了動,然後慢慢的爬起來,步伐僵硬,如同活死人一般。
地上一具被剖開肚子的屍體卻慢慢的化爲長毛覆蓋的乾屍。可週圍的血液竟在快速的被幹屍吸收。
醒來的活死人仿若沒了神智,晃晃悠悠的四處遊蕩起來。
趕來的駐軍快速圍住地宮,駐軍首領上半山腰的地宮破口查看,見之間用來堵住地宮破口的大石都被移開推在周圍,立刻眉頭就皺起來。
從破口中傳出的血腥氣更讓他面色陰沉。
但他也只以爲是一些盜墓賊偷偷混進來。
派人查看了周圍一番,便再次讓人用石挑遮住破口。
這地宮是越來越詭異了。
而就在駐兵忙碌完後不久,衆人便又聽一聲爆響從山上發出,再去查看的時候,就見遮住破口的那些石條竟然被轟成碎石,再次露出黝黑的洞口。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沒了主意。
駐兵將軍黑着臉,多調派了一些人守在周圍,便打算回去重新寫公文遞交上去,請上邊定奪。
可他才離開,山腰之上的屠殺就開始。
風凌琅和慕然趕到的時候,天已經亮。
雖然縮地成寸的趕路,但也花費了兩三個時辰。
而當他們接近玄陽關的時候,遠遠便能感覺到了沖天的陰煞和血氣,等到地宮破口,入眼的就是一片刺眼的紅,到處都是屍體。
慕然只覺心裡一涼,風凌琅就地檢查幾個屍體,得出結論,“都是被利器一招斃命,感覺不到氣息。”
慕然當下心下就是一鬆,她也看到,這些士兵多數都是脖子上一條血口子,那便不可能是阿擎所爲了。
那濃郁的陰煞之氣是從坡口之處傳出來的,兩人相視一眼,風凌琅率先進入破口之中。
慕然飛快的在旁邊的地上用勁力刻出‘暫待’兩字便也跳了進去。
如果說上邊是屍山血海,那麼下邊所看到的就是殺人坑了,亦或者說碎屍場更爲合適。
寬闊的場地上幾乎到處都是破碎不堪的屍體,黑紅的鮮血已經遮住了整個地面。
饒是心理素質再好,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慕然也是面色一白,下意識捂住腹部,掩住口就乾嘔了幾聲。
風凌琅連忙到她身邊輕輕順着她的後背,看着面前的場景,倒沒多大反應,戰場上有時候的慘狀比這些更可怕得多,圍殺、坑殺等不計其數。
“從衣服來判斷,進入地宮的應該有好幾批人。”他擡手一揮一吸,一塊黑色碎布從死屍身上脫離,“有魔氣。”
慕然一頓,努力壓下噁心感,看向黑布,又強迫自己看向那些屍體。
如果黑衣人是魔修,那麼從屍體中的數量看來,似乎並不少。
可是這裡爲什麼會出現魔修?
想到阿擎,慕然也等不了了,抓着風凌琅的手便快步朝之前進去過的那條道走去。
一路上,幾乎視線可級之處都有血跡和屍體,而且幾乎都是黑衣屍體,死狀極爲恐怖,因爲都是屍首異處,不是缺頭就是攔腰斬斷,亦或者對半劈開,輕的也是去掉四肢。
順着走道走着,可走到一半卻是愣住,因爲走道上的陣法不見了,而且也和以前不一樣,原本放着陣法的地方出現了一面牆,而牆根之處是一條寬闊的黑縫。
“怎麼會這樣?難道剛剛走錯了?”她有些呆愣。
“沒錯。”風凌琅搖頭,走過去朝縫隙裡邊看,縫隙寬可容兩人通過,一片漆黑,即便開了靈眼也看不清,“可能和陣法有關,陣法出了異常。”
“走別的道試試。”慕然咬牙轉身。
結果八條道全都出現了統一的情況,所有的走道都是面目全非了。
最後無法,兩人只能選了一個黑縫落下。
黑縫最爲詭異的地方是一落下似乎完全失去力量,任憑一股奇怪的引力把他們往下扯。
兩人神經都是高度緊繃,但很快,那片詭異濃稠的黑暗便從眼前消失,脫離黑暗的那一刻,身上的力量似乎也被解鎖。
視線之內,所看到的是一條昏黃簡陋的走道。
兩人穩穩落地,慕然眼神立刻就冷了下來,“魔氣。”雖然很薄,幾乎要被阿擎的陰煞之氣蓋住,但還是能感覺出來。
風凌琅放開她的腰,伸手緊握住她的手。
兩人慢慢順着走道走。
往深處走,也開始見到屍體了,只是所見的屍體和上邊的屍體不同。
他們見到的第一批屍體都是被大火燒成乾屍,但奇怪的是周圍卻沒有任何火燒過的痕跡。
“是陣法。”風凌琅擡手摸了下旁邊的一塊石頭,“陣法被觸動毀掉。”
看着這些人的慘狀,慕然突然發現上輩子的她簡直太過幸運了,如果不是莫名出現在阿擎的主墓室,而是出現在外邊任何地方,不管什麼小意外都能叫那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死上千萬次了。
一路走過五個陣法,雖然每個陣法都被毀,但卻都留下了幾具屍體,而讓兩人神情越發凝重的是,那些屍體許多都能分辨出來,和外邊的黑衣屍體一樣,而且竟都和當初刺殺皇帝不成自殺的那些魔傀。
爲什麼魔傀會出現在地宮,而且從數量來看竟是不少,這和瑞國有無關係?
因爲地宮有令人發憷的殭屍存在,所以上輩子她帶走阿擎後便沒有再來過地宮,也沒關注過地宮,並不知道地宮後來如何。
這些人看來並非是偶入,倒像有計劃有預謀,那麼這地宮對他們到底有什麼吸引,他們和阿擎又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或者說……
和想把阿擎煉製成傀儡的那個邪修有什麼聯繫。
“魔傀也是傀儡,你看會不會……”
“應該可能性不大,如果他們是一夥,爲何會有這些屍體。”風凌琅搖頭。
對啊,如果是和這個地宮主人有關係的,或者是地宮主人的屬下,那又爲何要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
兩人又走了一會,突然風凌琅握緊慕然的手,停下腳步。
慕然一楞,停下看他,見他面上警惕嚴肅,不由問道,“怎麼了?”
風凌琅擡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指耳朵。
慕然眼神一頓,也認真感知起來,然後四周的聲音便清晰起來了。
傳入耳中的聲音難以描述,類似有水被波動的聲音,又類似磨石聲,更像……野獸放大版的咀嚼聲。
聲音就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法判斷位置,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除了後邊和兩邊與頂上的石壁,就只有前邊遠處一個類似轉角的地方。
兩人謹慎對望一眼,風凌琅手虛虛一握,黑色的短槍出現在手中,慕然也拿出兩張符籙,飛快的注入靈力。
符紙化爲青煙之後,虛空便多了兩隻拇指大小的小鳥。
小鳥原地拍了幾下翅膀,便轉頭慢慢的朝前方飛去。
兩人也慢慢的朝前繼續走。
當鳥終於轉過拐角的時候,慕然停下腳步,瞪大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驚悚現象。
風凌琅凝音成線,詢問情況。
慕然卻突然眼睛狠狠閉了下,好像眼睛被什麼刺激了一下,隨後不管不顧,抓住風凌琅的手便轉身,急切的低喊了,“快跑。”
但這個時候風凌琅已經感覺到了什麼,突然擡手推開慕然,短槍斜挑而起便被什麼捲住,他用力反震出去,飛躍躲開,喊了聲,“小心!";
慕然飛快拔出短劍,擡手一揮斬上攻擊來的東西,只覺手上濺到什麼,冰冷刺骨。
但也因爲兩人的這一反擊,攻擊而來的東西退了回去,他們看得分明,那竟是一條帶着倒刺分叉的舌頭。
他們並沒有因爲舌頭退走而鬆懈,反而更加緊繃的靠到一起,因爲地面輕微的震動了起來,然後便見拐角處分叉的舌頭又出現,接着是長形的東西慢慢出現。
直到那東西徹底展現在眼前,兩人都是暗暗倒吸了口氣。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隻大約兩米高,頭像鱷魚,身子像蛇卻長着刺蝟一般鋼刺的怪物,而且身子下方竟然有三隻腳並排着,也類似鱷魚的腳。
即便把腦子裡所有關於妖獸的記憶都翻一遍,慕然也找不出和這怪物相關的任何蛛絲馬跡。
燈籠般大的金色獸眼直勾勾的盯着,帶着陰冷和嗜血,往外斜出的牙上還掛着類似手腳的東西,鮮血不斷的滴落到地上,舌頭一吐一吐的,但嘴上卻依舊咀嚼着。
‘實力不明,怎麼辦?’‘我來攻擊,你禁錮住,一有危險就進空間。’風凌琅說了聲。
‘好。’也只能這樣,她自知近戰不行,戰鬥更遠不如風凌琅,反而容易成爲包袱。
怪物原本平靜的眼眸在看到她往後退的時候就銳利起來,吞吐的舌頭再次襲擊而來,而且這次竟然是兩條舌頭,那展開的巨口,血肉模糊中隱約喉嚨之處似乎還有個猙獰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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