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瑰雖閉着眼，眉頭卻還是皺了皺，“老闆原就猶豫要不要對夜星宇講，加上當時夜星宇又把重心放在公事上。會不清楚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因爲這樣，我出現的時候他甚至不清楚我是老闆身邊的人。甚至……他以爲自己喜歡我，並且跟老闆提出離婚。”當時她真的有種被陷害的感覺。以爲自己會因此受到牽連，嚴重的話也許還會被老闆調出本部門。
“夜星宇喜歡你？”原本一直談論南林玲的問題令樊行莫有些無力，哪知話題突然轉到了自己不曾想到的方向。夜星宇……竟然喜歡過花瑰？
因爲他過於驚訝的反問，花瑰張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你不用這麼吃驚，當時只不過是因爲新鮮而已。我想夜星宇這種天之驕子，應該從來沒有在女人的事上失過面子，所以遇到我的時候纔會感覺跟之前見到的那些女人大相徑庭，因爲覺得新鮮所以想到跟我老闆相處過於無趣，自然的就提到了離婚。”說白一些她不過是個催化劑而已，即便沒有她那時候出現，夜星宇也會找到其他緣由來提出離婚。
“跟南林玲相處會無聊？我覺得她的生活中應該不乏刺激跟冒險。”一般女子誰能做的了她的工作？在天使集團中南林玲的地位都是不可或缺的。
花瑰一笑，“跟我老闆相處不會無聊，只是夜星宇當時沒有發覺而已。後來他知道了自己一直不曾知道的一些事，可是當時我老闆因爲我喜歡冷火的事而給了我假期要我去好好想清楚。”貌似從那會兒開始她之後的生活都過得輕鬆了很多。
樊行莫稍稍遲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南林玲對你跟冷火的事也很清楚？”
“意外嗎？當時我也覺得很奇怪，我老闆的工作一直是非常忙碌的，而且對於我遇到冷火的事我也一直沒有提起。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聯盟裡的每個人的狀況都在老闆的掌握之中，她是瞭如指掌的。”包括對範丹緹以及之前遠在美國的芊芊。
“瞭如指掌？我以爲這應該是趙珍要做的事。”姓商的妖女纔是掌管天使大權的人。
花瑰笑笑，“商小姐的腦筋格外好，尋常人很容易就被她算計了去。我老闆這麼做，也只是爲了免去自己被人算計的狀況。我還記得那時候我整日無所事事，就泡在天使PUB跟範丹緹混日子。有一次夜星宇也到那裡去，然後我們談起老闆。”
樊行莫淺笑，“夜星宇不會意外你對南林玲過分的重視麼？”如果說他是在爲自己喜歡的女人對南林玲重視太多而苦惱，夜星宇應該也爲有太多人對她的女人過分重視而無奈吧。將心比心，他也應該會有跟自己類似的困惑。
花瑰輕鬆一笑，“這一點被你說到了，夜星宇確實跟你一樣意外。就好像你之前問過我，爲什麼明明是上司跟下屬，卻要表現的這麼重視。”
“他問過你？”樊行莫揚揚脣角，“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回答的。”用死心塌地來形容花瑰對南林玲的忠心應該一點都不誇張，也因此他才更有好奇的理由。
花瑰正經的開口，“我沒有對你講過麼？我的命是老闆的，自然爲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當初南林玲帶走她的時候說過的話，她至今都沒有片刻的忘記。
“你的命是她的？怎麼講？”在PUB那晚他聽得迷迷糊糊，好像花瑰的父母跟雷幫的下游幫派還有什麼仇怨，後來南林玲適時幫她解決，說起來這也就是用錢可以擺平的事了。
花瑰看了他一會兒，“你心裡是在想，我老闆有的是錢，用錢來解決事情對她來說不算神馬，我說的沒錯吧？”她並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敏銳的感覺到一個人的心緒，尤其對方還不是一般男人。
樊行莫有些錯愕，沒想到她竟然會說中，“抱歉，如果你覺得我冒犯了你老闆，我先向你道歉。”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要惹她不悅爲好。
意外的是花瑰並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是輕輕的道，“我對夜星宇說過，老闆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她拿命換來的，所以我們對她也是可以拼盡全力去保護。當初她爲了我，捱過兩顆子彈，而且身受重傷，在牀上休養了好幾個月。這些事情我都是在過了很久之後才偶然知道，因爲她並不想讓我覺得欠下了情。”
樊行莫怔怔的看着面色平靜的花瑰，“她爲了你？”
“爲一個人賣命，不是平白無故的。也許今天你看到的只是我們這些下屬爲她出生入死，可是你不知道在多年之前，她也曾爲了我們拼盡全力。”花瑰輕輕一笑，“所以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質疑她的話。”
林玲優雅的翻看着手上的雜誌，“沒什麼，只是我記得梵門的那些大佬好像一直積極幫樊行莫張羅婚事，所以要花瑰提前過去亮個相。”她跟夜星宇難得的都做了閒人，偏偏昨晚趙珍打過電話說今天上午一定會進公司，所以再三叮囑她南林玲必須在場。不然這個時間，她應該是跟夜星宇在兩人都覺得不錯的俱樂部打發時間。
“老闆……您是爲了之前花瑰在香港跟冷火的事，所以想……”不愧是齊劭唯，南林玲只要下達一項命令後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他便能揣測出她的意思。
林玲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當初我要花瑰到香港出差，恰巧冷火那段時間都在梵門做客，而且雷家有意要跟梵門結親，雙方的長輩也都首肯，只是樊行莫個人沒有意願。”
夜星宇微微凝眉，“雷家跟梵門結親……可是據我所知，雷家只有一個女兒，且年紀跟樊行莫相差不少。”雖說男女相差十歲也不算稀奇，可若樊行莫本人不願，旁人也不好勉強吧？
齊劭唯輕聲解釋，“金先生您有所不知，正因爲樊行莫對雷家小姐沒有意願，而雷耀司又堅持要賣人情給梵門，所以才幫他介紹了另一名女子。”
夜星宇聽得一頭霧水，林玲淺淺一笑，“雷耀司所介紹的女子不巧正是天使在商場上的死敵。如果樊行莫娶了她，對我並沒有好處。”
“天使集團的死敵……你說的是日本的風行？”風行集團跟天使性質類似，唯一
不同的是他們從早些年開始便一直活躍於亞洲。
林玲淺笑，“風行的幕後老闆同樣是前任首領的養子，而他原本就是中國人。在被收養到日本之前跟雷耀司曾在同一間孤兒院，兩人在多年後偶然相遇之後便保持着相當不錯的關係。至於風行的那名女子，原本也是雷耀司想要安排給冷火的，可惜知道他性喜男色而夜巖又心有所屬，之後便想到了同樣交情深厚的樊行莫。”
“如此一來便等於同時賣了面子給風行跟梵門，當初冷火去香港久住，爲的便是想要促成此事。”齊劭唯輕笑着接道，“不過後來那女子在到香港前莫名其妙來了臺灣，更因緣際會的認識了老闆。”
夜星宇錯愕的看着兩人，“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雷耀司既然沒有促成兩人的婚事，且樊行莫如今也已經對花瑰有意，那名女子沒有道理還來摻上一腳。”
南林玲挑眉，“不，那件事只是被擱置下來。若是沒有遇上花瑰，樊行莫未必不會對她動心。”說起來這事也算是陳年舊賬，只是剛好到了該清算的時候。
“金先生，冷火之所以可以頻頻跟花瑰在香港巧合碰面，完全是因爲有樊行莫這個熟悉香港情況的人在幫忙。並且他正是以擱置跟風行的婚事爲條件跟冷火作爲交換，等於間接創造條件讓花瑰對冷火另眼相待。”齊劭唯簡明扼要的解釋着南林玲的意思，正因爲樊行莫有過這種舉動，所以不給他一點回擊之後這事不算了結。
夜星宇恍然，“林玲……你現在是把舊賬翻出來重新清算？”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這一切都在林玲意料之中的感覺。她是在不慌不忙的等，等來一個恰如其分的時候，然後把該還擊的加倍還回去。
林玲跟他對視一眼，“不是重新清算，是舊賬，拖到現在纔開始算。”以往，她可從來沒有刁難過梵門跟雷幫的人。
夜星宇一笑，“說的也是，不過樊行莫沒有知會給梵門的那些人說他有了新的妻子人選麼？”他在天使PUB的時候好像還聽到他身邊的人喊花瑰大姐。
林玲淡淡的道，“他傳回去的消息我早已經找人處理過，梵門的人得到的消息是梵門即將跟風行聯姻。”她的計劃從知道花瑰跟樊行莫走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運行，此刻已經到了順勢不可逆的時候。
“林玲，你這麼做是不是會出問題？這一番舉動不是要讓梵門跟風行無法聯姻麼，你卻讓梵門的人誤以爲樊行莫真的跟風行的人走到一起，花瑰又在這個時候去了香港，狀況只會一團糟。”夜星宇聰明的鬧到有些打結了，不知道南林玲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林玲淺笑，“你不是不清楚花瑰在我心裡的分量，她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對樊行莫的感覺，我這麼做最大的目的也不過是爲了幫她弄清。以花瑰的個性，只要有人站出來跟她搶，她纔會知道自己該如何捍衛。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我要讓梵門的人知道，即便花瑰沒有高貴的出身跟家庭背景，也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輕視她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