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還要謝謝即墨流年。
要不是因爲看到之前他用小銀壺,秦川也想不到這個法子。
伸手勾過自己的小銀壺,她將酒壺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即墨流年注意到她拿壺的動作,眸子裡就閃過異樣。
這個姿態……好熟悉!
注意到他的眼神,秦川忙着收回抵在壺嘴一側的小手指,變勾爲握,嘴裡便道,“王爺如此盛情,請草民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即墨流年看一眼她握壺的手指,收回目光,輕輕擡手。
屋中的衆人立刻紛紛起身,一一地退出門去。
偌大的廳堂裡,便只剩下他們二個人。
喝了一口酒,即墨流年緩緩直起身子,拿過香薰爐一側的小銀簪子,挑了挑裡面的薰香,然後就從薰香盒裡拿起一塊紫色的香料,投入香爐。
“其實也沒什麼,上次本王見過公子之後,只覺得十分投緣,這幾天來甚是想念……所以,便請公子過來一趟,喝喝酒,敘敘舊。”
秦川挑眉,“草民和王爺只有一面之緣,這敘舊一說,從何談起?”
“有道是,一見如故。”即墨流年側眸,斜了一眼秦川,“我與公子便是一見如故。”
這一次,他不再稱本王,而是說“我”。
臉都沒見過,就一見如故了?
這位要是看到她的臉,知道她是秦家那個傻子,還“故”得起來嗎?
心中腹誹,秦川臉上卻是一笑,“王爺擡愛。”
即墨流年伸手夾了一筷子送到嘴裡,“公子,吃喝酒不吃菜嗎?”
秦川又喝了一口酒,“午飯吃得多了些,現在還不餓,王爺自便便好,不用管我。”
哼!
她纔不會上他的當呢!
酒不沾,菜不吃,應付幾句就走人。
“聽公子口音,應該也是京城本地人吧?”即墨流年一邊吃菜一邊問。
秦川應答如流,“我是從外地來的,不過母親是本地人,所以說話也同這裡一般。”
“原來如此。”即墨流年擡起一臂,撐住側腮,懶洋洋地隔着桌子看着她,“不知爲何,我總覺得……公子好眼熟,似乎……我們在哪裡見過。”
“有嗎?”秦川也學着他的樣子撐到桌上,“大概是草民長得太普通,王爺纔會有這樣的錯覺吧?”
即墨流年迎上她的目光,一對眸子裡目光妖嬈,“我覺得……公子長得很美。”
“美字應該是形容女人吧?”秦川眨眨眼睛,“我是男人,可當不得這個美字。”
“公子五官精奇,將來必是貴人。”即墨流年右手一伸,“不如,我給公子看看手相?”
看手相?!
秦川不伸手,“不敢勞煩王爺!”
即墨流年脣角輕揚,“公子又不是女人,還介意這些?”
不就是摸摸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秦川直接將手伸過去,“既然王爺如此盛情,那就有勞了!”
看着面前伸過的那隻細白手掌,即墨流年伸過左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右手就伸過來,落上她的掌心。
她的掌心有一層薄繭,看得出來,是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