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衣人手還沒有摸到腰間的時候,都僵在了半空。
他們的後腰都已經頂上了一個硬邦邦的尖銳物體,冰冷的感覺已經通過衣服滲入到了肉體。
“動了,不僅要院子,還要命。”一個聲音很冷,但是所有的青衣人都聽清楚了。
季彪一個手刀,將面前的青衣人劈暈了過去,其他人紛紛下手,青衣人瞬間全部倒下。護衛爲嫺熟的將這些青衣人抽出腰帶手腳綁在一起,快速的擡了出來扔在了大車上。
大堂中的其他人驚疑不定,掌櫃的瑟瑟發抖。
“錦衣衛辦案,閒人勿動,動了就是同黨。”季彪發出了警告,於是無人亂動。
解決了大堂的青衣人,季彪帶着人直撲青衣人住的跨院。
大門兩側有人守着,有人翻牆過去,有人踹門,分工明確。
正要踹門,大門忽然被從裡面拉開,一蓬箭矢飛了出來。
屋外人人早有準備,四人兩人站立,兩人下蹲,手中的小盾牌組成一面盾牆,當箭矢全部擋下。
院門兩側的人迅速向着門裡面扔進去一堆黑乎乎的煙霧彈。
爆炸聲接連響起,火光閃動,煙霧繚繞,一羣護衛從牆頭翻出去,很快裡面響起了怒罵聲,還有兵器的碰撞聲。
聲音很短暫,季彪帶着人進去的時候便看見了一地的屍體,煙霧尚未完全散去。
季彪等人用溼毛巾捂在口鼻上向裡面走去,護衛們在地上的屍體上迅速的補刀,然後迅速搜索裡面的屋子尋找目標。
很快,消息報過來,蕭家三口和青衣人首領等數人不在其中,後窗開着,顯然是從後院翻牆跑了。
季彪面色不變,留下一隊人處理現場,自己帶着人向客棧後牆而去。
蕭家三口依然昏迷不醒,被一隊青衣人抗在肩頭從客棧後面的小巷子裡狂奔,巷子只有一個出口。
快到出口的時候,青衣人首領赫然停下,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一柄狹刀,看着巷子口的那個神態懶洋洋的年輕公子。
“殿前司的人到我大明有何公幹啊?”
青衣人全部臉色大變,“閣下什麼意思,我們聽不懂,還請讓讓。”
話音未落,人已經衝了出去,刀光雪亮,照亮了年輕公子似笑非笑的臉。
一道劍光閃過,當頭的青衣人一聲不吭倒下,生機絕斷,溢出的那點血都不夠喂蚊子的。
如鬼魅般的身影突入青衣人之中,劍光連連,青衣人一個個僵立不動。
當那柄長劍放在面白無鬚的青衣人頭領的咽喉處時,那些屍體才轟然倒下。
青衣人首領感受着咽喉處的冰冷,他儘量讓自己顯得鎮定從容,只是原本尖利的嗓音都因此變得更加艱澀難聽:“閣下何來?”
“既然敢到大明抓人,難道不打算知會一下同行們?這樣太沒禮貌了。”
江川已經基本確定了這些人的來歷,他們是跟大明隔着一道橫斷山脈的宋國殿前司的人。
宋國殿前司和大明錦衣衛基本是一樣的衙門。
錦衣衛?青衣人首領心中一驚,但是又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
“原來是錦衣衛的大人,失敬了!這件事是我們不對,請儘管開出條件,我們一定滿足。”
青衣人試圖討價還價,都是衙門,自然瞭解彼此的一些套路。
“你們抓的是什麼人?”
青衣人沉默了一下:“是我國陰謀叛亂的要犯,我們奉旨追捕。他們很狡猾,逃到了貴國,不得已,我們才追過來。冒犯失禮之處,還請這位大人多包涵,我們宋國官家一定不會虧待大人的。”
“我想知道這位英王殿下犯了何罪?爲什麼一定要抓回去,何不就地殺了,帶着人頭回去覆滅?難道是這位殿下身上還保留着什麼秘密,是你們那位官家迫切想知道的?”
青衣人心中一震,臉色從白轉青,他們的秘密幾乎全部曝光了。
看着沉默的青衣人,江川笑了笑,不再追問。
青衣人的神色已經證明了他的猜測,更詳細的信息不用問他也會知道的。
“大人,這是我國的事情,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方便?不經允許,隨意進入我國,你們的確太方便了些。”
劍刃快速劃過咽喉單薄的皮膚,大量的血涌了出來,青衣人首領雙手徒勞的捂着自己的傷口,血從手指縫裡涌出來,他慢慢的的跪了下來,嘴裡發出嗬嗬的垂死之聲,然後腦袋垂在地上,弓着腰沒有了生息。
江川看了一眼手中的劍,如秋水一般雪亮的劍刃上沒有沾上一絲鮮血。
這把劍是從皇家內庫之中找到的,是魏忠賢用來孝敬江川的,很適合僞裝成腰帶。
將劍放回腰間,江川上前檢查了被扔在地上的蕭家一家三口,發現他們呼吸正常,顯然中了迷藥還沒醒過來。
蕭老頭和蕭夫人的傷也被處理過了,顯然這些人是要抓活的,這更證明了江川的猜測。
一隊護衛從巷子口跑過來,將那些青衣人的身體擡了出去。
季彪這時候也趕到了,看着地上的蕭家三口,“公子,去哪裡?”
江川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就在這裡,這位英王殿下的秘密我很感興趣。”
季彪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客棧里人多嘴雜,季彪在小鎮邊緣找了一個農家小院,很僻靜,給了主人一錠銀子,主人兩口子歡天地喜的回老婆娘家去了。
這裡鄰近山區,青衣人的屍體很容易處理。
安排了警戒的人員之後,對俘虜的審訊也同時開始了。
近衛團的士兵雖然很精銳,但是並不擅長審訊,場面弄得糟糕,俘虜的慘呼聲讓江川很不舒服。
不過他們也不是專業的,不能要求太高。
江川沒有去看那糟糕的審訊場面,而是靜靜的等着蕭家三口人醒過來。
他們中的迷藥,只能讓人昏迷一段時間,用涼水就可以讓他們醒過來。
第一個睜開眼睛的是蕭冉,她沒有受傷,只是中了迷藥,所以醒的最早。
她發現自己沒有被綁着的時候,下意識的做出了戒備的姿態,卻驚訝的發現眼前的那張臉很熟悉。
“梅公子,怎麼會是你?”
她語氣之中驚喜多過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