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說不準就不準,皇上若執意如此,本宮立刻死在皇上面前!”
“母后!”藍明銳大聲疾呼,太后高昂着頭,眼神凌厲,語氣堅決,“你以爲本宮不敢嗎?皇上若執意要禪位於她,就先踩着本宮的屍體過去!她登基之日,就是下葬本宮之時!”
誰也沒想到太后會堅決到以死相‘逼’,明銳哥哥一臉爲難,一邊是最愛的蘇蘇,一邊是自己的母親,太后以死相‘逼’,他怎麼可能棄太后的生死於不顧。
“蘇蘇——”明銳哥哥爲難的看向我,我笑了笑,走過去輕輕拉住他的大手,將他僵硬冰冷的手指一根一根彎折,最後用我的雙手緊緊包裹着他,仰起臉輕輕笑道:“明銳哥哥爲了蘇蘇這麼多,蘇蘇又豈會讓明銳哥哥爲難,這事就先放下吧!”
我說的是先放下,沒說放棄。
“蘇蘇——”明銳哥哥一臉愧疚,我把他的苦瓜臉拉出微笑的弧度,“明銳哥哥還不去上早朝?再讓大臣們等下去,估計大家會罷朝哦!”
明銳哥哥笑了笑,‘吻’了‘吻’我的額頭,一臉笑容的離開了念柔宮,往議政殿走去。
明銳哥哥一走,太后‘挺’立的身影稍微放鬆,有些無力的扶着椅背坐下,似乎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爭,一邊的秋雲姑姑忙向前扶着,我可以感覺到她大大鬆了口氣。
我朝‘門’外走去,想去御‘花’園散散心,經過她身邊時,輕輕一笑,用只有我們倆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太后娘娘根本不想死,也不會死,更不甘心死!”
“你?”太后驚懼的看向我,我想她可能在想她已經做得如此決然,爲何我還能看出來,我微微一笑,目光飄過她略顯蒼老的臉,眼角邊已有細密的皺紋,再細膩的脂粉也遮蓋不了。
她和孃親差不多年紀,孃親看起來年輕快樂,朝氣蓬勃,最多像三十歲的‘女’子,而太后,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有五十歲的容顏,這些年,她活在冷落和怨恨裡,想必很不快樂,我心裡不由得有一絲憐憫。
“太后娘娘不必驚訝,太后娘娘的演技還是瞞過了明銳哥哥的眼睛的,只不過,蘇蘇無意間看到太后娘娘以死相‘逼’時眼裡一閃而過的猶豫。”
“你!”
“太后娘娘不必擔心蘇蘇會說穿,太后娘娘是明銳哥哥的母后,蘇蘇不會讓明銳哥哥爲難的!”低低說完,淺淺一笑,姿態優雅的往‘門’外走去,留下太后僵硬的身影,臉‘色’難看。
剛在御‘花’園轉了兩圈,就看到喜兒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公主殿下,不好啦不好啦!”
跑得太快,衝到我面前時因剎車太急,差點摔倒,我忙扶住她,皺眉道,“什麼事?急成這樣?”
“公主,太皇太后和太上皇回宮了,正在念柔宮等着你呢,公主快回去吧!”
想不到太后派出去的人還‘挺’快的,不過一個時辰,就把太皇太后和太上皇請回來了。
走到‘門’口,念柔宮裡已多了不少服‘侍’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的宮‘女’太監,整頓好衣裳,吸了口氣,面‘露’笑容,大踏步走了進去。
“蘇蘇見過皇‘奶’‘奶’皇叔叔!”一見到滿頭銀絲和藹可親的皇‘奶’‘奶’,我忙盈盈拜了下去。
“蘇蘇丫頭快起來,幾個月沒見,蘇蘇丫頭又漂亮許多了……”太后親熱說着,一臉可親笑容,坐在一邊的太后乾咳兩聲,太皇太后一聽,想起回宮的目的,臉‘色’變得嚴肅,聲音冷淡,“蘇蘇來了?坐吧!”
“蘇蘇謝過皇‘奶’‘奶’!”我心知太皇太后雖然疼愛我,卻也不贊同明銳哥哥禪位,也不急,盈盈一笑,在座椅上坐下。
“幾個月沒見,蘇蘇丫頭回了幽京,也不去看看皇‘奶’‘奶’,敢情蘇蘇忘記皇‘奶’‘奶’了?……”
“蘇蘇怎會忘記皇‘奶’‘奶’,蘇蘇每日都想去看望皇***,可又擔心打擾皇‘奶’‘奶’誠心禮佛,所以,只好收起念想,日日爲皇‘奶’‘奶’祈福……”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明明是自己不記得皇‘奶’‘奶’了,還說得好像是皇‘奶’‘奶’不對似的……”太皇太后臉笑得跟菊‘花’似的。
“咳咳,咳咳……”太后又開始乾咳起來,太皇太后一聽,忙正襟危坐,一臉嚴肅,清了清嗓子,“聽太后說銳兒要把帝位禪讓於你?”
太后的說法是蘇蘇魅‘惑’君王,紅顏禍國,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兒,要太皇太后說她的不是,老人家捨不得。
“不是明銳哥哥要禪位於蘇蘇……”
“哦?”
“怎麼不是了?”太后氣急道,我淡淡的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是蘇蘇自己想要江山,主動要求明銳哥哥禪位於我,明銳哥哥疼愛蘇蘇,不忍蘇蘇失望,所以才決定禪位!”
“母后,臣妾沒說錯吧?蘇蘇魅‘惑’銳兒,讓銳兒拋卻江山,將皇位禪讓於她,母后要爲銳兒做主啊……”
當年的榮王也就是明銳哥哥的父皇藍御天聽了柳氏的話,皺眉不語。
皇‘奶’‘奶’聽了太后的話,面‘色’沉重,爲難的目光看向我,“蘇蘇,你要什麼不好?爲什麼非要江山呢?這帝位豈是你能坐的?”
我笑了笑,徐徐說道:“皇‘奶’‘奶’是怕蘇蘇爲禍百姓令天下蒼生陷於水火之中嗎?皇‘奶’‘奶’放心,蘇蘇登基爲‘女’帝,可以立明銳哥哥爲第一攝政王,全力輔佐朝政,水藍國的繁榮一定更甚當年!”
“母后,你聽,蘇蘇儼然已把自己當做‘女’帝,竟然在這裡大放厥詞,說什麼立銳兒爲第一攝政王,銳兒是皇上,是水藍國的君王,母后豈可容她如此胡言‘亂’語,以下犯上!母后當治她大不敬之罪!”太后枯瘦的手指指着我,一臉氣憤。
“蘇蘇不過是說了幾句玩笑話而已,治什麼大不敬之罪?你也太誇大其詞了!”太皇太后有心護着寶貝孫‘女’兒,也想輕描淡寫的帶過去,打消孫‘女’的糊塗念想,‘女’帝?從不會有這個詞!
“母后……”太后氣急,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得恨恨瞪着那一臉沉靜笑容的‘女’子。
“皇‘奶’‘奶’,蘇蘇可不是玩笑話,這‘女’帝,蘇蘇當定了!這天下,蘇蘇要定了!”我無視太后的怨恨,優雅的站起身來,一臉傲氣,款款說道。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