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已經不止一次的這樣做過,這回不能原諒她!”曉曉冷漠的說完轉身就要走,她想回別墅去,晨赫看出她的意圖,“安娜回家了。”他連忙開口,話音落了。
這句話讓曉曉吃驚了,清澈的眸子裡忽然竄上了無名火,“南晨赫!你爲何總是袒護她?南楠幸好沒事,如果當時有什麼損傷的話你不介意?哼,難怪,你是不會在意的,因爲有替補的,安娜還可以生!”她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字字都敲打着晨赫的心,刺痛了他。
“你怎麼能這樣說,南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不在意,別在那斷章取義!”他也火了,紅潤的脣緊抿着,兩人劍拔弩張,連房間裡的空氣就停滯了。
“是麼?那安娜爲何在出事後這麼快就回家了呢?躲回去了?怕承擔責任麼!”曉曉大步上前一步,詞語鋒利至極。
晨赫張張嘴,這話讓他無語了,也解釋不清楚,“既然南楠沒事,以後注意就好了。”無可奈何的他只好冒出這樣一句,曉曉聽聞正要開口。
“這個事情回去再說,先別吵。”童一看不好,趕緊起身,示意艾真把曉曉帶出去,看她們離開了辦公室,“晨赫,安娜的事情你要怎麼處理?”童不無擔憂的看着他。
他嘆了口氣,重重的仰面靠在了椅子上,“怎麼處理,婚禮在即,安娜懷孕了,我該怎麼辦?”無奈的伸出大手揉着額頭,童憐憫的看着這個昔日裡不可一世的赫太子,如今也有這樣落寞爲難的時候,情字一關,當真是難闖!
“可是南楠和安娜同處,早晚還會生是非的!”童提出了問題的關鍵,他覺得南楠在安娜身邊不安全!這次的事情就是個例子,安娜那種個性真是保不準。
“我考慮下,不行分開住!”他擡眸看着童,可是這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以後呢?兩人都無語的沉默着,辦公室裡的空氣一時間又暗沉了,潘鎮推門進來,看見倆人的神色,陰柔的面龐一變,“怎麼回事?又出什麼事了?”他實在是怕了這些人了!
隔壁艾真還在勸說着曉曉,她一直低垂粉頸,髮絲遮擋了半邊臉頰,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緒,“姐姐,南楠怎麼了?”雲妹推門慌張的進來,焦急的詢問着。
艾真拉過了雲妹簡單扼要的說了事情的大概,雲妹的臉色變了幾變,手指抓緊了衣襟,“現在就回去找她算賬去!”說完這句就要起身,艾真趕緊拉住她,“安娜回家了!”
雲妹回眸愣了一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躲回家去了?
而就在此時,安府裡簡直翻天了,安娜回去後躲在房間裡,任憑怎麼敲門也不開,就是哭,不停的嚷着說不活了,東西摔的是噼裡啪啦的響,安老吩咐趕緊給南晨赫打電話。
“什麼,不活了?”艾真看着進門來報信的潘鎮,一臉的不自信,“是,童先生跟着去了,我也過去看看吧!這麼能折騰!”他急匆匆的閃人了。
房間裡,艾真和雲妹面面相覷,“要自殺?”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說出口,帶着不相信的神態,曉曉卻冷笑了一下,“這麼老套的招數了,也不換點新鮮的。”櫻紅的脣一抿,露出鄙夷的神色。
晨赫三人趕到時,安老正拄着柺杖剛從樓上下來,怎麼勸說也沒用,他一擡頭看到幾人進來,“晨赫,怎麼今天一回來就嚷着要自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語聲不大,但是充滿了疑問和責備,手裡的柺杖用力的在地面敲打了幾下。
“昨晚受點驚嚇,是車禍,沒事,我去看看。”他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三步並兩步的邁上了樓。
“你們都走開!嗚嗚……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我的,嗚嗚嗚……”安娜邊哭邊大聲喊着,還不時的摔打着東西,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
晨赫陰沉着俊面,示意傭人們都退後,“安娜,開門!”低聲喝到,他這一喊,裡面立刻沒了聲音。
他狐疑的上前,側耳貼在門上仔細聽着,好像是座椅挪動的聲音,晨赫峰眉緊鎖着,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猛然間的上前擡腿用力的踹了上去,只聽到悶哼聲音響起,接着門“哐啷”的一聲開了!
傭人跟着驚叫了起來,房間裡安娜正站在椅子上,牀單已經在吊燈上綁了一個死結,正把脖子往裡面伸呢——
“胡鬧!”晨赫迅疾的邁步上前,聲音落下,大手摟住她的腿抱了下來,安娜還在用力的掙扎着,“你別管我,嗚嗚……反正也沒人相信我……嗚嗚嗚……”她那張精緻的小臉哭的是花成一團,倒也裝的楚楚可憐。
安老顫抖着手走了進來,“安娜,你要是沒了,讓老爸這,往後可怎麼辦呢!”他不斷的用柺杖用力的敲打着地板,那一向充滿威嚴的面龐一時間衰老了下來。
童和潘鎮連忙攙扶他下樓休息,遞了眼色給晨赫,讓他管好安娜就行了。
“今天上醫院,不是沒事麼?你這是鬧什麼?”晨赫把她放在牀上,回手把門推上,怒目直視着還在哽咽的安娜。
“大家都懷疑是我對南楠怎麼樣了!我也要當媽媽了,怎麼會那麼做……嗚嗚嗚。”她又委屈的哭了起來,晨赫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他一頭黑線。
“不是最好,安娜,婚禮照舊,你別再折騰了,對孩子也不好。”晨赫想到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剛纔看到安老的神態也讓他心中不忍太決絕了!
安娜聽他說到這裡,擡起頭來,撇着小嘴,“我肯定會乖的,赫,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她啞了嗓子說着,晨赫百般無奈的上前拉過她的手,拿了一張紙巾把眼淚擦擦。
等安娜和晨赫下樓時,見女兒沒事了,安老這才放心,“你把安娜帶走吧,以後是你南家的人了,女兒大了不能留,她再騰兩次,我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話語傷感,透着幾分心酸。
童和潘鎮也都跟着黯然了,事已至此還能怎樣?一切都是赫太子引起的,看他如何收場解決吧。
安娜跟着晨赫再次回來南府別墅裡,客廳裡,曉曉倒也表現的大方,“安娜,沒事吧?”都已經鬧到這份上了,她還能再指責什麼呢!
“沒事。”安娜眸光躲閃着,不敢直視,連忙快步的上樓了,轉過樓梯,她的面色露出得意的神色,鬆了一口氣,這才緩慢的走回了房間。
樓下,曉曉和晨赫就面對着,猶如一副靜止的油畫,曉曉用一種看透了的神態注視着他,清澈的眸底裡帶着他不懂的情緒。
“爸爸,今天爲什麼沒去接我?”南楠跑過來打破了僵局,晨赫伸手抱起了他,修長的手指在那張圓圓的小臉上輕掐了一把,“媽媽去接就行了!”他無限溫柔的說話,可惜這依然沒改變曉曉的神態,她的心已經冷了。
“爸爸,朵朵一會就來了,哦!太好啦!”他有些激動的拍着小手,晨赫微微一蹙眉,回眸看着曉曉。
“艾真和雲妹去了,收拾一下,回來住。”她淡淡的,無悲無喜的說着,彷彿說的是和自己毫不相干,遠山一樣的秀眉中有些許的憂慮和哀愁,晨赫還沒來得及分辨,她轉身去了餐廳,“今晚多加幾個菜,艾真他們也在這裡晚餐,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聚一次就少一次……”話是對傭人說的,可晨赫覺得這當中別有含義呢?
的確,今天的晚宴還真是難得都湊在了一起,除了安娜這個不和諧的音符外,大家到是有說有笑,被冷落的安娜,讓晨赫覺得有些不忍,“你多吃點,不能挑食,現在需要營養。”說完回身吩咐傭人要按着菜譜搭配着來給安娜準備食物。
在他看來這只是最起碼要做的而已,可是在這種關懷在曉曉看來就很難受,她想到了自己懷孕的時候,還要上學,每天都很辛苦,而南先生又在住院治療,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赫,可是我吃不下,其實我也想多吃的,寶寶以後要像爸爸一樣……”安娜開始借題發揮了,她瞄了一眼曉曉,可惜沒得到預期的效果。
“南楠,吃完了,媽媽給你講故事去。”曉曉愛憐的說着,彷彿當身側的兩人不存在,晨赫陰沉着俊面,無語,而安娜也訕訕的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個說個的,沒人搭理她,只好作罷了,獨角戲還有什麼可唱的呢!
艾真有些提曉曉不平,既然都是赫哥哥的女人,爲何待遇差的這麼多?因爲家世?還是……她有些不開心了,使勁的瞪了晨赫一眼,藉此表示強烈的不滿。
“今天晚上要先學琴的,然後在讓媽媽講故事,好麼?”晨赫側目看着南楠,溫柔的說着,南楠自是開心的咧着小嘴連連點頭,然後仰面望着曉曉,等待她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