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一凡等人向前疾行的時候。
“黃濤!”
忽然,蘇源的聲音響了起來。
衆人聞聲望去,黃濤也趕緊轉過了頭:
“蘇公子有何吩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雲霄門的弟子吧?”
蘇源看着黃濤,臉上依舊掛着高高在上的表情,緩緩開口道。
“啊?”
黃濤顯然沒想到蘇源竟然認出了他,臉上當即涌現了一層潮紅,激動的說道:
“對對對,很榮幸,我和蘇公子都來自一個宗門。”
聽到這番話,四周衆人望向黃濤的目光已經充滿了羨慕。
和蘇源是同門,而且還被蘇源主動提了出來,這是要一飛沖天的節奏啊!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黃濤點頭之後,蘇源語氣一轉,冷笑道:
“雲霄門作爲北莽第一勢力,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怎麼什麼貨色都收?”
這番話落下,所有人的表情皆是一怔。
黃濤更是呆立當場,原本因爲激動而漲紅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侮辱,赤果裸的侮辱!
黃濤怎麼也沒想到,蘇源竟然會侮辱他!
“怎麼,你好像不認同我說的話?你的年紀應該有三十歲了吧,現在纔是金丹中期,難道你認爲你不是廢物?”
蘇源掃了黃濤那陰沉的臉色一眼,冷哼開口道。
“嘎吱嘎吱!”
黃濤死死的握住了拳頭,因爲用力,關節都已經發白髮青!
但他卻無力反駁什麼!
因爲他的天賦確實不如蘇源,和蘇源相比,他癡長七歲,修爲還低了足足兩個境界!
“蘇公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黃濤咬緊了牙關,開口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的有句話說的真有道理,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廢物就是喜歡和廢物在一起,原本看在同門的面子上,我想讓你做我的隨從呢,但現在看來,你應該和那小子一樣,對做我的隨從很是不屑吧。”
蘇源冷笑一聲,幽幽開口道。
這番話落下,所有人心中當即明白了過來。
唰!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一凡身上。
如果到這時候還不知道,蘇源是因爲楊一凡而故意刁難黃濤,那這羣修士也不用修煉了,去做傻子得了。
當即,所有人望向黃濤的目光充滿了憐憫與譏諷。
有些人認爲黃濤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也有些人,認爲黃濤是活該!
誰讓他和楊一凡走這麼近的,連明哲保身都不知道,被針對了不是活該是什麼?!
修靈界冰冷無情,像黃濤這種人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冷眼看世界。
一旁,楊一凡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這個人很重情義,蘇源如果找他的麻煩,他可能會直接無視,因爲他根本不把蘇源放在眼中。
但此時蘇源找黃濤的麻煩,這就讓他有些不願意了。
“蘇源,黃濤和你終歸是一個宗門出來的同門,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楊一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怕。
但他這句話落下,場面當即一靜。
什麼?!
這小子竟然敢直呼蘇源的名字?!
而且還教訓起了蘇源?!
這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小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蘇源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死死的盯着楊一凡,眼中殺機爆閃!
在這太上領域之內,只有四城之中禁止殺戮,在這妖獸森林,可是不限制生死的!
也就是說,蘇源完全可以在這裡擊殺了楊一凡!
“蘇公子。”
就在蘇源周身氣勢越發狂暴的時候,一道糯軟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公子,給小女一個面子,趕緊趕路,不要節外生枝,等到這次行動結束,你們有什麼恩怨,我絕對不過問。”
這句話自然是洛姑娘說的。
她之所以說出這番話,一方面,是不願因節外生枝,讓蘇源他們內鬥,另一方面,也是不願意看到楊一凡出事。
說到底,洛姑娘的心底還是十分善良的。
“哼!既然洛姑娘開口,我自然會給面子,不過,姓楊的小子,你既然這麼大的膽子,敢教訓我,想來你的實力肯定很強,既然這樣的話,那探路的事情就交給你和黃濤兩人去做了,其餘六人還是回來,保護洛姑娘的安全吧!”
蘇源冷哼一聲,雖然看在洛姑娘的面子上放了楊一凡一馬,但後半句話卻是歹毒至極,相當於把楊一凡和黃濤兩人往火坑裡推!
可偏偏,面對這種安排,洛姑娘也不能在說什麼,因爲來之前已經說過,一切安排全都聽溯源的,所以她自然不能多插手。
更何況,蘇源剛剛已經給了她面子,她如果在偏袒楊一凡,先不說有沒有這個必要,就算是這樣做了,也怕是會起到反效果。
霎時間,衆人望向楊一凡兩人的目光更是充滿了譏諷。
兩名金丹中期修士探路,隨便遇到一隻妖獸,就得大費周章,這一趟下來,就算兩人運氣好沒死,怕也是會脫一層皮!
而面對蘇源的安排,黃濤更是怒火中燒,不過他實力低微,根本無法反駁,只能冷哼一聲,轉身就向前面走去。
但是,就在黃濤轉身前行的時候,楊一凡卻是一把拉住了他。
緊接着,楊一凡看着洛姑娘,淡淡開口道:
“既然你們讓我探路,那我就提醒你們,前方八十里處,有很混亂的真氣波動,應該是獸潮,按照它們前進的方向,如果我們繼續按照這個方向走去的話,肯定會正面相遇,所以,最好改變方向。”
楊一凡沒有撒謊,他確實感知到了前方有獸潮,之所以告訴蘇源等人,完全是因爲洛姑娘。
確實,楊一凡現在大可以一走了之,但那樣的話,洛姑娘絕對會陷入危險的境地,就算這只是路過獸潮,以蘇源等人的實力可以抵擋,但世事難料,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就憑洛姑娘剛剛替他仗義執言,幫忙提醒一句,楊一凡絕對還是有必要的。
至於其他人的死活,他纔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