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之下的鳳凌霄有着女子的柔媚之氣,也有着同他想匹配的森冷霸氣,她說:“爺,從到了這裡之後,我想着的就是能夠獲得自由,想着從此沒有人能夠要求我去做這樣做那樣。這一仗贏了,這天下,這萬萬裡河山,這九州天地,便是爺說了算。”
“可是,如果敗了,按照季之雲的性格,你必將生不如,而我……”
她嘴角輕扯,不曾將後面的話說下去。然而,她便是不說,殺爺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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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雲對鳳凌霄,那昭然之心,長着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若是季之雲得了這天下,必然是會強迫凌霄爲後的吧!
“若是勝,你陪着爺享萬事榮光,你的名字陪着爺在未來千千萬萬年年的時光裡共榮辱。”
殺爺目光裡有着憧憬而嚮往的光芒。
“若失敗了,凌霄便同爺碧落黃泉。”
這一仗,從來都是非打不可。不管是爲了江山天下,還是爲了美人。
光影裡,兩個同樣居然於世的人同時將目光看向遠方。
遠山河貌,繡着大好河山。
他們兩個站在那裡,便是所有人心中最爲有力的安神劑。
凌天國的將士們擡起頭來,看着城牆上的他們,心裡頭,感覺充滿了力量。
兩個人,便是一種風華,一種絕代。
天邊的太陽慢慢的沉下去,入夜了的帳篷裡面依舊亮着燈。
明天,便是決戰之日。
勝與負!
榮與辱!
是坐擁江山美人,還是兵敗如山倒,便再次一搏。
江山嘶鳴,山河永寂。
這一戰,兩方都已經傾盡了最大的權利。
上百萬的將士形成兩方。
鐵蹄踏響。
一聲一聲!
“殺啊……”
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先嘶吼出聲,剎那之間,塵煙動,人山劍光來回交錯。
鮮血噴涌,映染着江山如畫。
將士們的身體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去,活着的人從屍體上面纔過去,不死不休。
鳳凌霄並不曾到戰場上去,他跟着白小九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觀察着這場戰爭。
殺逆天,卻是融入了那場血腥的殺戮。
而那邊,站在城牆之上的人是季之雲,他身邊的女子穿着裘皮的衣裳,整個人看起來和瘦弱,很瘦弱,正是鳳凌夢。
殺逆天是勇猛的,再加上又有那些兵法和白小九的陣法,故而,對方註定了是輸。
城門是最後一道關卡。
忠心的將士們還在做最後的防守。
季之雲見大勢已去,伸出手,明晃晃的利刃擱在了的鳳凌夢的脖子之上。
這是他最後的一張底牌,若勝,那便是最好不過,若敗,便還可以用鳳凌夢保住自己的一條命,以便東山再起。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
天空烏雲壓頂,黑壓壓的,彷彿馬上就要下一場大雨。
鳳笑看見自己的妹妹被他掌握在手裡,甚至可能會被危機到性命,連忙出聲:“不要傷她!”
千軍萬馬,都在等待着帝王的決定。
然而,這個時候,卻見城牆之上的那個女子燦然一笑。
長樂,未央,忽然間天空,風雨交加,雷電閃鳴。
“姐姐。遇上他,並不是我所想的,可是我都已經遇到他了,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這麼長的一直以來,我想正在想,如果當初我死了,你看不見這些,繁華美景,你給我的已經足夠了,今生,我最,我最最,做錯的事情,就是,沒有好好的,報答姐姐你的恩情。”
城牆之上,那個被挾持了的女子,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說出來的,卻是萬般的驚心,那話裡,透着無盡的哀涼。
“妹妹,我從來沒有想要過你的什麼報答,你過得好,就是姐姐最大的心願了。”
鳳凌夢說:“姐姐,我知道你是這樣的愛我,比所有人都還要愛我,所以,現在我用我的生命,來報答姐姐你得恩情。”
她笑了,絕美的,那是一種驚心動魄般的釋然。
“噗呲!”
她將自己的脖子湊到了那鋒利的刀刃之上,鮮紅的血刺目的綻放。
“凌夢!”
這一下,嚇傻了的,倒是季之雲。
他真的有感覺到疼痛了。他從來都覺得,鳳凌夢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可現在,她真的在自己的面前自盡的時候,他卻晃神了,捨不得,是真的捨不得。
季之雲抱着她,聲音裡透着哽咽:“你何必……”
“季哥哥,我能夠死在你的懷裡,看見你爲我留一滴眼淚,我此生,已經無憾。哪怕到了黃泉地獄,我依然能夠微笑了……”
咳咳咳咳……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她說:“季哥哥,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還要……還要……還要遇上你,那個時候,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愛上,我……”
季之雲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哪怕到了現在,他的目光依然只被那個一身雪白衣袂的女人所吸引。
“凌夢!”
鳳凌霄身子一倒,整個人都有些發暈。好在白小九扶住了她。
“放箭!”
鳳凌夢死了,季之雲是絕對不能夠留下的,如果留下他的性命,無異於放虎歸山。
千萬的箭朝着季之雲而去。
他被萬箭穿心。
烏雲散去。
陽光如此溫暖的落下,可惜鳳凌霄只覺得很痛,很痛,眼裡有眼淚掉下來。不能將她抱起來,她的妹妹。
“凌霄,不要哭。想哪怕到了最後一刻你妹妹也是開心的,因爲,如她所願,她洗洗再去愛的人懷裡。”
此刻,她們已經回到了帳篷裡面。
鳳凌霄苦澀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已經讓人將她們兩個人葬在了一起。”
“謝謝!”
殺爺見她心情不好,一心想要她能夠高興一點:“凌霄,我們現在達成願望了,以後,只需要過平靜的日子就可以了。爲了慶賀,我給你唱一首歌可好。”
“好!”
她委實沒有心情,可是,殺爺現在確實難得的想要表現。她自然也知道,殺爺定然是擔心自己。
他坐在琴邊,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人在身邊如沐春光,寧死也無憾,國色天香,任由糾纏哪怕人生短,你情我願,你來我往何等有幸配成雙,啊啊啊,……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萬衆高歌千古傳……”
鳳凌霄,只要能夠讓你高興,我甚至願意爲你拱手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