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今日是吃了幾斤的火藥,沒處釋放,只好對着道路旁邊的那鬼林子亂吼一氣:“尼瑪死鬼!給老子滾出來!姑奶奶我沒見過鬼,想見見你呢!有本事就別給老子躲着!”
寂靜了片刻,只有那林子的烏鴉,幾聲“呱呱”聲,算是應了花朵的聲音吧。
眼看着那怪林子沒啥動靜,花朵這才轉身,邊走邊掐着那枸杞尖尖上的嫩芽。這裡枸杞倒是挺多的,看來夏天的時候還可以過來摘枸杞,熬雞湯大補呢。
這一路,花朵鬼影子沒瞧見一個,倒是不時會瞅見一條黑黑的大蛇在那林子邊上的亂石間出沒,着實有些嚇人,心裡暗暗也多了幾個心眼,莫要被蛇給咬着了,誰知道這窮地方的蛇毒性有多大?
只是,她沒發現,她在一直往着前面走的時候,身後,不知何時,有了一抹白影,一直在那林子裡飄啊飄的,她走多遠,那白影就飄多遠,不遠不近,就那麼跟着。
走了沒多久的時間,花朵已經收穫了不少的枸杞尖尖,掐了有四分之一的揹簍,算是不錯了,而且,越是往前走,越是能聽見那叮叮咚咚的流水之音。
花朵循着聲音往着那流水之處走去,果然,一條五米左右寬的最深之處只及腰的小河便是出現在眼前。
“哇!找到了找到了!哈哈,有魚哎!”花朵興奮得又蹦又跳。
這條河是自然流成的,由淺入深,邊上更是清澈見底,能看到巴掌大小的鯽魚在裡面游來游去。
“哇哈哈,我要吃魚,吃魚咯!吼吼!”看着那一條條的鯽魚在眼前游來游去,花朵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放下背上的揹簍,脫掉鞋襪,捲起褲腿,“嘩啦”幾下就下水去了。
捉魚可是難不住她的,小時候跟着村裡的那些大孩子們,她可是學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手藝的,什麼掏鳥蛋,捉魚,那樣有就來哪樣,純種女漢子一個,上得樹上,下得河裡,打起架來,那更是不比男孩子差。
這裡本來就少有人光顧,那河裡的魚是一條比一條肥,下水沒一會兒的功夫,花朵就抓了好大幾條。
上了岸,將揹簍裡的枸杞尖尖倒在一塊平地上,將魚扔進揹簍裡,將揹簍放在淺水的地方,這樣魚就跑不掉了,還不會死。
待捉了三四條的樣子,擡頭看那日頭已上了三竿了,肚子更是餓得咕咕直叫,花朵就上了岸,穿好鞋襪,準備烤魚來了。
額,可是,當花朵看着那在揹簍裡遊得有些悠閒的鯽魚,頭痛了,沒刀子啊,這要咋去弄?
轉頭瞟了一眼那枸杞尖尖上放着的鐮刀,用這個可以吧。
順手拿過鐮刀,熟練地颳起了魚鱗,不管那魚在手裡如何掙扎硬是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嗖嗖嗖幾下,魚鱗颳了個乾淨,連帶那內臟都去了。
現在,得找個樹枝叉着。
轉身,卻不知何時,身後的草地上,坐了一個白衣的……
“啪!”手中洗乾淨了的魚落地。
黑若墨潑的髮絲,被一碧色的發冠紮起,留下長長的白色髮帶,額前兩縷及腰的髮絲,隨着身後的長髮,不羈地在風中飛揚。
山巒淺聚的眉峰,若畫筆一筆到位,濃淡適宜。
狹長深邃的眸子,眼角微翹,似笑非笑,淡淡的清冷,十足的魅惑。
高挺的鼻,薄抿的脣,俊逸無雙的容顏,只用一字形容適宜,妖孽!
那一身泛着絲絲冷光的白衣,風中衣袂翻飛,倒又襯托了些謫仙的氣質出來。
那人,就坐在那裡,靜靜地,不知坐了多久,滿臉好奇地看着花朵。
花朵木木地低眉,盯着那人腳下,只有長長的衣襬,沒腳!
鬼鬼鬼鬼鬼鬼……頓時,一長竄的鬼子在心裡跑了一圈又一圈。
這荒郊野嶺的,明明就是鄉壩壩,哪有穿成這樣的?花朵一來到這裡,就聽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神鬼之事,剛纔黃葛樹下那老婆婆又那麼一通地說法,早已讓她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這裡,果然鬧鬼。
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冷汗直流,那渾身的毛沒有豎起來,也快了。
“坐那兒別動!”花朵一聲暴喝!倒是讓一直就在好奇打量着她的“男鬼”驚了一下。
然後,接下來的是……
花朵利落地從懷中,隨便取出一張符紙,口水一吐,趁“男鬼”一個沒注意。
“啪!”
符紙端端正正地貼在了他額頭正中央。
“男鬼”當即石化,不動了。
看着瞬時不動了的“鬼”,花朵滿意了,看來,那婆婆的符紙有用啊,尼瑪真是神奇了,這古代當真有鬼啊?從此,對於鬼神之事,她就深信不疑了。
“乖乖給姐姐待在這裡別動啊,不然姐姐再給你上個滅神符,讓你灰飛煙滅,投胎都投不成!”花朵拍拍手,彎腰撿起地上剛纔落了的魚,胡扯着威脅着那“鬼物”道。
降了鬼物,花朵也稍微有些安心了,在不遠處去撿些乾的茅草和樹枝去了。
那被丟在那裡吹風的“男鬼”,看着那埋頭專心撿着柴火的人,轉頭,皺着眉將額上的符紙扯了下來,擡起袖子將那口水擦了個乾淨。
將符紙放在手上看了一遍,看着上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鬼畫符,眼裡瞭然,然後,在花朵撿完柴火回來之際。
“啪!”“男鬼”乖乖地又將符紙貼了回去。
然後,他就看着花朵在她面前忙來忙去,洗魚,將魚叉在洗乾淨了的樹枝上,然後,點火。
“啪啪啪啪……”他看着女子笨拙地用着打火石,幾十下了火星子都沒碰出來一個,看着那人一臉頹廢樣,嘴角,慢慢勾了起來。
這廂,花朵還在和着手裡的打火石扭着。
手指都被砸了十幾下了,火呢?沒個影子,最後,終是轉身求助了。
“喂!你會法術嗎?”
“男鬼”眼珠子轉了一圈,看着花朵,不語。
“那你會點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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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鬼依舊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你倒是說句話啊,成了鬼連個人話都聽不懂了?”花朵急了。
對面的人只是眨眨那雙顛倒衆生的眼,瞟了一眼額頭上的符紙,依舊看着花朵不語。
花朵這才又記起了他額頭上的符紙,瞭然道:“哦,原來是被符紙給鎮住了。”
正想擡手將那黃紙扯下來,可是到了面前,又停住了,這鬼若是想索她命咋辦?那時候還這麼好制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