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傾城眸色頓時一閃,心頭有所瞭然!
聽這若風公子此意,方纔這番刺殺,似是花紫魅也參與了的!
剎那間,傾城轉眸朝花紫魅瞥去,倒是見得花紫魅神色不變,但與他離得近,傾城仍是觀到他眸色有些疲憊,面色有些蒼白!
“若風倒是高估本公子了!方纔本公子與傾兒,僅是瞧戲的罷了!本公子可未插手今日這事!”正當這時,花紫魅朝若風公子懶散一笑,眉宇風華魅惑,依然勾人不淺!
然,若風公子卻諱莫如深的望着花紫魅,也不言,僅是面上的笑意微微甚了一分!
見狀,花紫魅眸色倒是微微一閃!
隨後,他轉身來慢騰騰的牽上傾城的手,而後朝若風公子笑道:“今兒這風國三皇子橫死於此,本公子與傾兒倒是先到其它地方賞景狩獵了,免得沾染晦氣!”
說完,花紫魅也不顧若風公子的面色,僅是牽着傾城便緩緩往不遠處的兩匹黑馬踏去!
然這若風公子,此番也並未多言,僅是深眸瞧着二人,直到傾城與花紫魅御馬離去,他才垂眸瞥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三皇子一眼,而後淺淺一笑,風華生煙,溫潤如玉!
此番皇家狩獵,由於風國三皇子突遭襲擊,慘死黎山山茶花海邊,風國太子遭人擄去,消失無蹤,因而,今日皇家狩獵,被迫提前結束!
然,此番狩獵比試,狩得獵物最多的,並非風國的幾位皇子,而是花國三皇子殿下花扉顏,即鳳歌!
風國攝政王慕若軒雖對太子被劫和風國三皇子慘死一事頗爲注重,但仍稱此番皇家狩獵比試的彩頭,仍是作數!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聞之色變!他們皆知,此事非同小可,鳳歌既然奪了第一,那麼,鳳歌便是若風公子的準妹婿了!
此番,皇家狩獵一結束,傾城倒是與若風公子一行便由精兵護衛,浩蕩回了錦城!只不過,她與花紫魅仍是坐的馬車,而那若風公子與幾名風國皇子和鳳歌扶蘇君逸等人,倒是策馬而歸,瀟灑之意傾灑而來,倒是羨煞旁人!
另外,更值得一提的,便是此番風國太子被劫,三皇子遇害,而風國的其他幾位皇子對此倒是震撼不大,面色竟毫無詫異!他們御馬而來,神情朗朗,除了瞧着鳳歌時眸色略帶幾分嫉恨,倒是別無其它!
剛進錦城,便有手執聖旨的宦官於城門相候!
那若風公子也不下馬,僅是言笑晏晏的望向已然小跑至他馬前的宦官!
而那宦官對若風公子不下馬的舉動似是見慣不怪,他也不勒令若風公子下馬跪接聖旨,僅是小心翼翼的瞥了若風公子,而後便展開手中的聖旨唸了出來!
傾城於馬車內倒是聽得清楚,那聖旨言意僅有一個,便是稱今晚風國皇宮有場盛宴,乃是專門替花國貴客接風所備!
聞得這聖旨,傾城倒是心生複雜!
說來,這聖旨的意欲昭然若揭,雖言稱花國貴客,想來也定是她與花紫魅等人了!只不過,她倒是來了興致,那風國皇帝,怎又知曉花紫魅來了風國,另外,既然那皇帝吩咐宦官於此相候,想必也定是知曉花紫魅隨若風公子去了黎山!既然皇帝知曉這事,那風國太子被劫,風國三皇子被殺一事,那風國皇帝又可知曉?
一想到這些,傾城不自覺朝對面靠着車壁懶散淺眠的花紫魅望去,此番仍是見得這廝雙眸緊密,額上附有一層薄薄汗珠!
傾城心頭終究是涌出一縷不深不淺的深邃和疑慮!
她再度過來坐至花紫魅身邊,此番倒是想伸手替花紫魅把脈,然,正待她的手指剛觸上花紫魅的脈搏,卻不料
花紫魅僅是一個反手便將她的手握於掌中!
傾城有些措手不及,怔然瞧着花紫魅,此番,她倒是未料到花紫魅這廝竟然未睡着!
然,就在這時,她卻瞧花紫魅懶散半掀着眸子朝她柔柔一笑,面容雖有些蒼白,但卻絲毫不減他的魅惑勾人!
笑完,他便自然而然的朝傾城靠來,而後似是十分虛弱的偎進她的懷裡,並順勢放開她的手,而後伸着修長的雙臂環住傾城腰身,在傾城咬牙切齒將要發怒之際,他卻嗅着傾城垂於胸前的髮絲,柔聲道:“那車壁磕得本公子骨頭疼,傾兒,先讓本公子在你懷裡睡會兒,如何!”
一聽這話,傾城心頭怒氣自是層層上涌!
她未料到,這花紫魅竟敢將她當成了軟香,偎進她懷中僅爲睡覺!
然,正待傾城想伸手毫不客氣的推開花紫魅時,卻不料花紫魅微微環緊了她的腰身,並有些虛弱低聲的道:“傾兒,本公子頭疼!”
此話一出,傾城眸色一動,她那雙本欲推開花紫魅的手卻落在了花紫魅細瘦的雙肩上,並頗爲低沉隱幽的道:“究竟怎麼回事?”
這廂,花紫魅倒是慢騰騰的自她懷中低聲道:“無事,僅是頭疼罷了!今晚風國禮宴,就有勞傾兒替本公子掩着點,本公子此番頭疼一事,倒是絕不可讓若風知曉!”
花紫魅這嗓音軟弱無力,倒是極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弱男子!
然傾城一聽這話,眸色倒是猝然一深!
她自是知曉其中的厲害關係!想來,若是那若風公子一旦發現花紫魅頭疼難以支撐,想必若風公子定會毫無忌諱了吧!
一想到這兒,傾城不由眉心一蹙!想來,這花紫魅怎會在危機之際突發頭疼!
“妖孽,先放開,讓本姑娘替你把把脈!”傾城垂眸望着懷中的花紫魅,緩道!
然,花紫魅倒是自她懷中突然有些虛弱的笑了一聲,而後似是興致稍稍高了一點,故作無謂的道:“無須把脈,這頭疼每月發作一次,本公子已然習慣!”
但,他此番倒是刻意掩蓋了一些事實,今晚,並非月中旬,而他這頭疼,也比往昔提前了兩日!
傾城終究是未將花紫魅自她懷中拎出來把脈,僅是自顧自的心下思量,許是她暗自思量得過於認真,她倒是完全忽略掉了她懷中此番還偎着一個花紫魅,她也更未發覺,她懷中的花紫魅,已然是面色慘白,但即便如此,他那極爲紅紫的脣瓣卻勾着一抹淺淺的弧度,似在欣喜着什麼,竟笑得這般天真無邪!
不久,待傾城一行終於來至風國皇宮宮門口,便有侍衛過來替若風公子和風國皇子等人牽了馬車!
而傾城,待風憶剛將馬車挺穩,她倒是率先下了馬車,也在風憶目瞪口呆和欣慰連連的眸色裡親自將花紫魅自馬車上攙扶了下來!
然那花紫魅,在傾城下馬車之際就已然點住了他自己身上的幾道大穴,剎那間,他面上的慘白倒是散了不少,若非近觀,定是難以發現他此番不對勁!
待花紫魅被傾城扶下馬車,他便順勢摟住傾城的腰!
在場之人皆是色變!
但,傾城卻覺花紫魅竟在這剎那間將他的重量大部分靠在了她的身上!傾城眸色一深,心頭複雜連連!她知曉,若此番她未猜錯的話,花紫魅定是連站立都有些成問題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的摟住她,並將他身上的重量大部分倚在她的身上!
然,在場之人不知花紫魅身體有恙,他們僅是以爲花紫魅故作在他們面前與傾城摟抱,風流性子犯了!
君逸倒是極爲不屑鄙夷的朝花紫魅冷哼一聲,眸色
冷冷!
而那扶蘇,則是眸色一動,脣瓣勾起一道淺淺的冷弧度!
鳳歌僅是轉眸朝傾城瞥了一眼,眸中有複雜之色掠過,仙逸的面容,也有一縷自嘲淌過!
“諸位,走吧!”這廂,若風公子朗潤的嗓音道來,倒是引回了衆人視線!
此話一出,扶蘇等人倒是不由朝那若風公子望去,而那若風公子卻朝衆人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言辭,僅是轉身,便優雅踏步而動!
見狀,傾城轉眸瞧了一眼摟着她的花紫魅,終究是眸色一深,轉眸便朝若風公子的背影緩道:“攝政王,本公子與妖孽倒是累了,想必定是能坐着馬車進這風國皇宮吧?”
傾城這話一出,若風倒是應時止步,並略帶詫異的回眸朝傾城望來!
而若風公子身旁的一位青袍玉冠男子卻朝傾城冷冷瞥着,頗有不滿的道:“進這花國皇宮,豈有坐車之理?姑娘此言,倒是極爲大逆不道!”
聞言,傾城也不惱,僅是雲淡風輕的瞥了那人一眼,而後再度迎視上了若風公子那略帶審視的眸光!
若風公子盯了傾城一會兒,面上的溫煦之色倒是微微深了幾分!
見狀,傾城倒是不急,僅是慢騰騰的朝若風公子微微一笑,眉宇間風華閃動,明豔逼目!
“怎麼,攝政王不同意?”傾城笑着,隨意不驚的道!
此話一出,若風公子這才朝傾城應道:“自是可以!即便是霧姑娘想坐風國皇宮步攆,本王也定會替霧姑娘辦到!”
若風公子此番倒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
在場之人皆是被他這話驚住,想必若是那嶽之嶺在場,此番定是要傻眼摔個底兒朝天了!
然,傾城對若風公子這話倒是有些訝然!但不得不說,若風公子這話,倒是令她滿意,至少,坐馬車進宮,也好掩蓋花紫魅走路不便!
“攝政王,風國皇宮豈能讓馬車進入?即便是風國藩王來此,也是要棄了車架,阻了隨行方可進入!”這廂,方纔言話的那名玉冠男子頗爲不滿的道!
但他這話剛落,若風公子便朝他微微瞥了一眼,道:“四皇子殿下何時這般計較了?霧姑娘與紫魅公子身份尊貴,又豈是你能隨意置喙的!”
若風公子嗓音溫潤,堪稱悅耳!然那玉冠男子一聞這話,倒是頗爲緊張的低頭,而後極爲識時務的未開口了!
傾城隨意瞧着那玉冠男子一眼,而後轉眸朝若風公子笑笑,緩道:“本姑娘在此就謝過攝政王了!”
說完,傾城也不耽擱,僅是慢騰騰的將花紫魅扶上了馬車!而那花紫魅倒是佯裝得極爲自然,他方纔上馬車之際,動作雖慢,但被他硬是扭捏出了幾分令人咋舌的媚態!
待花紫魅上了馬車,傾城也欲輕身上車,然,就在此時,她卻聞身後傳來若風公子那溫潤清透的嗓音:“本王姓慕,名若軒!日後姑娘在本王面前,還是莫要稱‘攝政王’了,喚本王名諱便可!”
若風公子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再度色變,就連那一向平靜淡然的鳳歌,此番也擡眸朝若風公子盯了一眼!
然,此刻的傾城,卻是在心頭蔓延出一抹別有深意的嗤笑來!
呵,喚他名諱?這若風公子,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剎那間,傾城眸色一深,轉眸朝若風公子微微一笑,而後平靜無波的道:“本姑娘還是喚你‘若風公子’吧,這樣順口!”
說完,傾城也不看若風公子臉色,僅是極爲輕盈乾脆的上了馬車!
在場之人此番皆是神色各異,而那若風公子,脣上的溫潤笑意倒是微微深了一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