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不要再鬧彆扭了,一點點小事兒而已,沒有必要。”阮清霜道:“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佐媚煙也不說話,扭過頭去,一副她自己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心裡有些話說出來也就過去了,她也並沒有要怎麼樣的意思,只是被蔣紫雪對徐雲的質問給激怒了,其他的她都無所謂。
佐媚煙並不在乎她借住在這裡,也不在乎她每天什麼事情都不做,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剛纔對徐雲的那種態度。
徐雲把自己的安危都拋腦後,一心一意的幫他們蔣家解決麻煩,她憑什麼這個態度,這纔是佐媚煙最惱火的地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蔣紫雪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知道自己確實不應該這個態度。
“行了,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剛纔我的情緒也不太好。”佐媚煙聽到蔣紫雪道歉,也就平靜了下來。
她就是這種性格的人,火氣來的快,但去的也快,性情中人。
“我代她再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謝謝諸位的理解。”蔣鴻道:“蔣鴻無以爲報。”
阮清霜趕緊招呼所有人:“好了,不要再鬧彆扭了,快點吃飯吧,一會飯都涼了。”
這時候蔣紫雪雖然並不想要吃東西了,可是礙於面子上的原因,擔心自己的情緒反應會給別人帶去不舒服,她還是選擇了坐下。
佐媚煙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是有些重了。
“紫雪,我剛纔說的那些你都別介意。”佐媚煙道:“我只是生氣你剛纔跟徐雲說話的態度,其他的我都無所謂。”
蔣紫雪只是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其實她還是很感謝佐媚煙的,至少佐媚煙剛纔一番話將她給罵醒了,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蔣大小姐了。
這段時間以來,蔣紫雪的行爲也的確是需要反省一下了。
每天自己活得像是一個什麼?其他人都不斷的爲了自己的事情而耗費精力,但自己卻僅僅知道坐享其成。
吃過飯之後,蔣紫雪主動的要去刷碗。
這讓佐媚煙都有點詫異了:“你畢竟是客人,我剛纔那些話真不是讓你做事情的意思。”
“不,我不是爲了你剛纔那句話。”蔣紫雪道:“媚煙姐,我知道你們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把我當做是自己人,而我卻從未把我當做是你們的自己人……我不應該把自己當做是什麼客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佐媚煙一怔。
“就是因爲我總把自己當做是客人,所以你們纔會把我當做是客人。”蔣紫雪道。
“沒有啊,你本身就是我們自己人。”阮清霜道:“媚煙剛纔說你是客人,其實並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她也沒有把我當做是客人的意思。她會那麼說,是因爲我給你們的感覺。”蔣紫雪道:“剛纔媚煙姐對我發火,對我說出那些不滿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是把我當做客人,當做外人。如果只是把我當做客人,她不會對我說這些,就因爲當我是自己人,所以纔會惱火。”
佐媚煙呼的深呼一口氣,真沒想到她還真的可以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爲呢。
本來佐媚煙還以爲蔣紫雪會直接把她們中間夾上一成隔板呢,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你真能這麼想,剛纔我那番話就沒白說。”佐媚煙道:“只要你肯把自己當做我們的家人,那我們就是一家人。”
吵吵鬧鬧之後,大家的感情反而更緊密了。
夜色稍晚之後,戒僞準備行動了。
“你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小心。”徐雲再次囑咐道:“安全第一。”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我去,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啊。”蔣鴻的心裡是真的過意不去,這危險不應該別人承受。
戒僞很少的會露出笑容:“我既然選擇跟了徐雲,就沒打算過做那些不危險的事情。”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戒僞道:“你怎麼還不如你妹妹懂事呢。她都知道,不應該把自己當外人了。”
蔣鴻咬了咬嘴脣:“兄弟,一定要謹慎!”
“你們就放心吧。”戒僞笑了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回不來的話,你們就千萬不要再輕舉妄動的去尖沙灘了。”
徐雲給了戒僞一拳:“哪有那麼多的如果,這個如果還是算了吧。”
“你知道我是不喜歡開玩笑的。“戒僞淡淡道:“記住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對方的人實力不俗,萬一一切都是陷阱,你們絕對不能自投羅網。”
徐雲笑了笑:“我相信你肯定會全身而退的,至於尖沙灘,我肯定還會去,你若是想要制止我,就自己回來攔住我。”
戒僞在徐雲的笑容裡看出了他的認真,徐雲沒有開玩笑,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好,那我會回來攔你的。”戒僞答應了徐雲。
“僞哥,加油啊。”林歌笑了笑。
戒僞一怔:“能不能換一個稱呼?這個稱呼實在是有些……”
“戒哥?”林歌一怔:“這聽起來也不太舒服啊……你這名字也太難受了,誰那麼沒文化啊,給你起了這麼個名字……”
這是父爸崔力給戒僞的名字,雖然關於崔力的一切騙局都早已經揭穿,但他們所有人卻都仍然保留着這個名字。
崔力即便是有萬般的不對,萬般的利用,可他仍然給了他們養育之恩,這一點戒僞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那你還是叫我戒僞行了。”戒僞道:“鴿子,你是個識大局的人,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真有什麼意外,徐雲可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他和蔣鴻做傻事。”
林歌一怔:“怎麼又扯到這上面去了,我跟你說,我還真的不識大局,所以,你就算是億一,也不要出現什麼意外。”
“好。”戒僞拍了拍林歌的肩膀,轉身離開。
不管是否真的存在危險,他都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戒僞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當他開車離開的路上,心中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種滋味似乎是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讓戒僞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把事情給解決搞定。
現在大家心中都有壓力,這一點戒僞很清楚,若是沒有那麼大的壓力,蔣紫雪今天也不會鬧出這種負面情緒來。
佐媚煙也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發火。
而他更清楚的是,任何人的壓力都不如徐雲自身的壓力大,徐雲現在是心中壓力最大的人,雙方面的壓力都集中在他自己一個人的身上,這可真的不是什麼鬧着玩的事情。
因爲戒僞不是徐雲,所以他沒辦法想象徐雲承受的壓力究竟有多大,
但是有一點他非常清楚,這種壓力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或許都是無法承受的。
戒僞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幫徐雲去分擔這份壓力,可是他卻無能爲力把所有屬於徐雲的壓力給拉回到自己身上,這是不可能的,也是根本無法完成的。
一路上戒僞想了很多問題,而他自己也是越想越是覺的擔心。
那種強烈的不安預感甚至讓他感覺有些心慌胸悶,半路上戒僞停車考慮了許久才重新上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不安的預感,這種感覺他很久都沒有過了。
說實話,這讓他很不舒服,各方面都受到了影響,尤其是情緒和專注度上,都給與了自己太大太大的壓力和驚擾。
可即便是如此,戒僞仍然是義不容辭的來到了海洋洲際大酒店,他很清楚,這裡的事情必須要有人來完成,他不來就是其他人。
而徐雲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更適合來做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