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客房內一男一女,一站一坐在大眼瞪小眼。
“我爲什麼要跟你睡一個房間?!”溫柔眼睛圓滾滾的,氣呼呼地看着“居高臨下”的喬陽。
“誰叫海家只有一間客房?”喬陽笑眯眯的看着她,完全不把她惱羞成怒的火氣放在眼裡。
“你去睡沙發。”開什麼玩笑,孤男寡女的。
“不行,那樣互相照應起來太麻煩了。”喬陽乾脆蹲下身子,看她昂着頭那麼久,怕她脖子酸!
“那……你睡地板。”溫柔吁了一口氣,舒服的低下頭看着他,讓了一步。
“你捨得虐待我這個男朋友嗎?”他可憐兮兮的眨眨眼,泛出淚水,淚汪汪的樣子很……噁心。
“這跟虐待不虐待沒有關係吧。”他怎麼會做出這麼……這麼無賴的表情啊。
“好吧,我睡地板。”喬陽站起身來,心裡想:到時候就先斬後奏,等你睡熟了我再上牀睡!“快去洗澡吧,已經很晚了。”
溫柔懷疑地看着他,這麼快就妥協,一定有古怪。
“乖啊。都十點了。”喬陽轉頭看了看桌子上地小鬧鐘。他們兩人洗完澡就差不多時間了。躺上一會兒。就該去調查一下了。
“好吧。要是我發現你越軌。哼哼!”溫柔掄了掄拳頭。站起身來準備去洗澡。
喬陽等她離開。目光轉移到放在牀頭地小石頭上。他緩緩地將它握在手心。閉上雙眼。小石頭髮出一陣柔和地白光。
再次張開手。喬陽靜靜地看着它。嘆了一口氣。然後左右凌空一捉。握成拳嘴裡喃喃地念動咒語。等他張開左右地時候。一顆墨黑色地小石頭靜靜地躺在他左手心裡。
小石頭裡地寧靜本來還在抱怨這個臭男人亂摸自己地小石頭。又怕他接近溫柔地目地是像奪走小石頭。誰知。那顆黑色地小石頭在他手心裡出現時。她驚訝得只能長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顆墨黑地小石頭。石質和寧靜這顆瑩白色地一樣。甚至連大小和形狀都絲毫不差。同樣是半透明。隱隱地發出神秘地光澤。當然。這種光澤只有開了靈目地人才能看見。瑩白小石頭透着淡淡地白光。而黑色小石頭。則是透着淡淡地黝黑光澤!那麼多麼詭異地顏色啊!
爲什麼這個男人會有這種小石頭?!她的是師父留給她的,沒有人知道小石頭爲什麼存在。但是……但是……喬陽居然也有一顆,而且還是黑色的!他是怎麼得到的?師父沒有告訴她世界上還有一顆和她手上的如此相似的石頭啊。
寧靜心裡一片混亂,只能呆呆地看着那顆小黑色漸漸地發出一陣黑光,和自己附身的小白石發出的白光絞合在一起。
喬陽嘆息一聲,左手一握,小黑石隱沒在他掌心。“真的是你,我沒有找錯人。”喬陽低聲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坐到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小白石,不再言語。
不行,她一定要問清楚這個男人爲什麼,爲什麼他也會有一顆小黑石,他接近溫柔……或者說他接近小白石有什麼目的?他知道些什麼她所不知道的?這顆小石頭究竟有什麼奇怪的力量?小石頭是如何來的?
溫柔洗澡回來,就是看見喬陽趴在牀邊打呼的傻樣。不禁起了整他的心,踮手踮腳地走到他身邊,然後在他脖子後面吹冷氣。
喬陽猛一下睜開眼轉過頭來,兩人的臉貼得很近。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楚面前的是誰,嚇得喬陽啊了一聲。
“噗——”溫柔捂住嘴巴悶笑,生怕大笑聲會吵到海家的人,緩緩直起腰來。
“人嚇人嚇死人。”喬陽埋怨地站起身來,也不吭聲,就直接出了房間去洗澡。
溫柔嘿嘿地笑了一會兒,坐在牀上,雙手撐在背後深呼吸一口氣。
“溫柔!”寧靜喚了一聲,她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想問喬陽了,可是又不想讓溫柔知道。
溫柔轉過頭,倒在牀上拿起小石頭,低聲問:“怎麼了?”
“我……”她吱唔了一會兒,“今天晚上的調查我來吧,這種靈異的事件,你幫不上忙得。”
溫柔嗯了一聲,將項鍊重新掛在脖子上,寧靜二話不說就上了溫柔的身。
一下子竄起來,寧靜咬着嘴脣低頭輕輕地握住小石頭。靈力灌注到石頭上,發出一陣柔柔的白光。
小石頭啊小石頭,你究竟有什麼秘密呢?莫非喬陽接近溫柔,是因爲溫柔身上帶着這顆小石頭嗎?
寧靜呆呆地坐在牀上。她要怎麼開口問喬陽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喬陽已經洗完澡回來了。他看到溫柔一手握住小石頭,臉上木木的表情,手指的縫隙中透着一股白光。他馬上就明白,那個擁有靈力的“溫柔”覺醒了。
“她”很有趣,兩個溫柔比起來,這個調皮的她他更喜歡。不過,不都是同一個人嗎?喜歡誰都是一樣的。
“怎麼了?”喬陽坐到她身邊,輕聲問,同時提防她使個小法術來整自己。
寧靜手一鬆,白光馬上消失,她轉過頭去看着這個帥得有點過分的男人,出了一會兒神。
喬陽俯下身,就在雙脣即將想貼的時候,寧靜一下子回過神來,抓起枕頭給了他一頓好打。“死色狼!就會佔便宜!”
“又不是沒有佔過。”喬陽抓住枕頭的另一邊,跟她互相較勁起來,笑嘻嘻的看着她有點羞紅的臉。
“那不一樣!你佔的是她,不是我!”寧靜低吼完這句話後,愣了一下,手中一鬆。喬陽因爲用力過度,慣性向後倒去,一頭撞在牀頭木上,痛得他眼冒金星。
寧靜傻住了,她怎麼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那豈不是告訴這個男人,自己不是原來的溫柔了嗎?怎麼辦?
“你怎麼突然就鬆手了。”喬陽坐起來,揉着後腦,撞了一個包,痛死他了。
寧靜不說話,只是有點害怕的看着他,希望他自動忽略自己剛纔不小心說出來的話。
喬陽看了她一會兒,問了一句:“你知道?”
“知道……什麼?”她裝糊塗,寧死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附身在溫柔身上啊!
喬陽認真地看着她,緩緩地開口,“另一個你。”
啊?另一個我?什麼意思?難道……對啊,她怎麼忘了自己附身在溫柔身上後,是不會被別人知道的?那她慌什麼啊?真是的。
寧靜點點頭,不說話,看這個男人究竟想說什麼。
“那另一個你也知道你的存在了?”喬陽試探地問,雙重人格——人格分裂的人,的確有可能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有的人是兩個人格之間相互不知道;有的人是後來出現的人格清清楚楚地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甚至是想什麼、做什麼;有的人是兩個人格之間有着衚衕,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做什麼。不知道溫柔是這三種中的那一種?
不說話,寧靜想了好一會兒,是實話實說,還是騙他說不知道?知道?不知道?怎麼說纔好?說知道,會有什麼效果?說不知道,又會有什麼結果?
“別怕,如果她不知道,我不會告訴她的。”喬陽以爲她怕的是這個,如果另一個溫柔不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告訴她的話只會讓她瘋掉。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與其自己頭痛,還不如直接問他?
“沒有怎麼樣,反正都是同一個你,不是嗎?即使是哪一個你,我都一樣喜歡。”喬陽伸出手摸摸她的短髮。
寧靜點了點頭。
“她知道你在想什麼,做什麼嗎?”
寧靜搖搖頭。
喬陽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我就偏心一下,兩個你我都喜歡。不過,我更喜歡這個你多一點。”說完,飛快的在寧靜脣上吻了一下。
寧靜馬上傻了,也忘記給他一巴掌懲罰他又佔自己便宜。不……不是吧?!她跟他相處的時間簡直少之又少,怎麼說喜歡她比喜歡溫柔多呢?或者……他有陰謀?不會不會,他不知道自己附身在溫柔身上的。
這麼着,這震撼的一擊,讓她已經忘記追問小石頭的事情了,只能呆頭呆腦地看着他逼近自己的臉。
不不不!他怎麼可以那麼花心?不對不對不對,他以爲她和溫柔是同一個人……這叫什麼來着?她記得師父和她說過的……叫……嗯,雙重人格。這個男人以爲她有雙重人格?
“死色狼!”寧靜一把推開他,差點又被他親到,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可是又有點樂絲絲的,爲什麼會這樣啊?
“不準亂來啊,快十二點了,我們還要去調查這個村子的事情。”喬陽馬上抓住她畫符的手,又不知道這個調皮的溫柔想搞什麼東西來整自己。
寧靜轉頭看了看時鐘,果然馬上就要十二點了,小石頭的事還一句都沒有問出來呢!算了,村子的幾百條人名要緊,這個問題以後多的是時間追問。反正看喬陽不似是有什麼不好的目的而接近溫柔的。
這麼想着,寧靜點了點頭,收起了掙扎着畫符的手。
“有妖氣。”他們兩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兩人神情嚴肅地看了對方一樣,剛要站起來。一陣濃烈的睡意襲來,兩人身影晃了晃,倒在牀上,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