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村子裡的人又組織了幾位比較有名望的人前)的茅屋。
茅屋坐立於一大片農田以外的一座小土丘上,這土丘只有不到十米的高度,而長老的茅屋,就在小土丘的頂端。
茅屋只有不到四十平方大,四周用竹子圍成一個花圃,花圃裡種植了一些普普通通的山藥,以及一些村民們以前從沒見過的植物。
村子的長老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老人,雖然前來拜訪的時候又諸多奇奇怪怪的規矩,但是所有的村民都會認真地遵守,只因爲長老實在是一個厲害的人,保了他們一個村子的平安。話說一個高人,總是有那麼一些奇怪的習慣的,村民們也沒有任何意見。
就好像這長老,村民互相之間是這麼稱呼他的,但是在長老面前,那就得喊他一個外號永壽大師了。至於這“永壽”二字是如何來的,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永壽大師,已經高達半百,六十歲的人了,可是身體依然健壯,能擔能擡,能搬能挑,絲毫不輸村子裡的壯漢。有時候村民傳說,這永壽大師啊,說不好是神仙下凡呢!當然,這也只是村民的猜測而已。
三名村民在家裡認真打扮過,要見永壽大師,門面是第一的。如果你穿得凌亂骯髒,或者衣衫不整,去到茅屋前絕對絕對會被永壽大師的神奇法術給擋在門外。
好好打扮過後,作爲代表的三名村民在約定的地方見了面,互相總結了一下見到永壽大師的時候要說的話後,這才挺直腰桿地往永壽大師的住處而去。
穿過了農田,一路上小心不讓衣服和鞋子沾到泥土,三人慢慢走上了茅屋所在的小土丘。待到花圃門前後,三人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一同大聲喊道:“永壽大師,我們前來有事與您商量,請問大師是否有空?”
話音落下後,屋內依舊一片寂靜,三民村民也不急,就那樣微微彎着腰,雙眼瞧地默默站着。
除了衣衫要整潔外,這拜見永壽大師的第二個規矩,就是叫門後必須恭敬地彎身低頭,絕對不能在大師讓他們擡起頭之前,盯着大師看的。
四周彷彿變得異常地寂靜。除了偶爾有幾聲鳥鳴外。就再也沒有一絲人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茅屋地門才被“咿呀”一聲打開。一道灰黑色地身影緩步走到花圃旁。那三名村名只能用眼角地餘光看到永壽大師地鞋子。
“嗯。進來吧。”永壽大師嗯了一聲後。彎腰採摘了一些自己種地山草藥。也不看那三名村民一眼。徑自回到屋子裡。
那三名村民鬆了一口氣。有時候這永壽大師會好一段時間都不吭聲。老半天不理會人。讓村民在門外傻站着。幸好這次永壽大師地心情好。沒有爲難他們三人。
直起腰走進花圃裡。三名村民在茅屋門前停下。拱手拜了一拜在屋子裡正對着門口地一座奇怪地黑色石像後。纔敢踏進屋裡。
這就是第三個規矩。村民不知道永壽大師放在屋子裡地那個小小地黑色石像是什麼東西。但是每次進屋前。村民都必須要拜那石像。有人說。那石像其實是永壽大師地師祖。有人說那石像其實是永壽大師下凡前地樣子。總之。永壽大師是任由他們猜測。卻從來沒有打算將石像地事情告訴村民。因爲沒有必要。
拜完石像後,他們就可以在屋子的大廳中等待大師了。村民在永壽大師的家裡,只能待在大廳中,是絕對絕對不允許踏進其他地方一步的。
這是第四個規矩,至於爲什麼,可能是永壽大師的秘密,或者其他地方不安全。
過了一會兒,永壽大師手中拿着一雪白的瓷杯,緩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擡頭平靜地看着三名村民。“你們又是爲了那偷雞摸狗的人來的吧?”
三民村民連忙點頭,其中一人道:“是的,永壽大師。昨天晚上我們已經使用武器來攻擊他了,沒想到他的力量奇大,而且好像還會一些武功,我們所有村民圍攻他都沒有辦法碰到他分毫。”
永壽大師輕輕喝了一口茶,“哦”了一聲。
另一個村民明白永壽大師這是要他們繼續說下去,連忙接着道:“對了,大師。昨天晚上阿格那傢伙用手電照過那人的臉,可是那人臉上好像蒙上了一層黑氣,完全看不到相貌。在我們想將他往您這兒趕的時候,他馬上就警覺了,一下子逃掉了,還打傷了幾名村民。”
永壽大師眉頭動了一下,“看不到五官?”
“看不到五官。”
“嗯,看來那東西很不簡單。”永壽大師點了點頭,“
,我不方便進村子,我給你們三人一人一張法咒符,+|東西再來,你們第一時間就將咒符扔到那人身上。”說罷,永壽大師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朝一個房間走去。
“謝謝永壽大師。”三名村民臉上一喜,連忙道謝。
村子裡有時候出事,大師都會教村民一個簡單的法子,就能夠保平安了。而在遇到比較大的問題是,大師都會送他們一些咒符什麼的,那些東西十分好用,對村民來說就是無價之寶了。
不過,永壽大師很少給村民咒符什麼的,每次送東西,村民在接過就必須要行大禮。
三民村民就那樣靜靜地等在廳子裡,過了一陣,永壽大師手中捏着三張明黃色的長方形紙張走了出來。符紙上面用硃砂寫了一些村民看不懂的咒文。
永壽大師剛走到那三民村民身前,三名村民立即就單膝跪了下去,高舉起手等待接過永壽大師手中的咒符。
永壽大師將咒符放在他們手中的時候,隨便在他們手心裡一陣寫寫畫畫,好一會兒後才道:“回去後,你們的左手不要碰穢氣的東西,到時候用左手扔出咒符即可。”
三民村民連忙稱是,齊齊站了起來,他們低頭看着自己什麼都沒有的手心,疑惑地道:“大師,這手是不是什麼東西都不能碰?”
“當然不是。”永壽大師的聲音依然平淡,“所謂穢氣的東西,自然是指不乾淨的東西,洗洗手還是可以的。”
三名村民都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不大懂,他們也不會再問了。
這是第五個規矩,只要永壽大師不想說的話,村民是絕對不能多問的,不然惹得大師不高興了,那可就苦了自己了。
“好了,你們走吧。”永壽大師揮了揮手,徑自坐回椅子裡靜靜地喝茶。
三名村民恭敬地堆着永壽大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等那三名村民離開後,永壽大師才放下茶杯,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些日子還真是古怪,總覺得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梗着,偶爾還有一點血腥味?”
想起村民這些時日來提到的那個詭異的人,永壽大師就有點不安,“異能者怎麼會被邪靈附身呢?那人竟然有如此濃郁的煞氣,臉肉眼都看得清楚!那東西絕對不簡單,得想想辦法對付他才行。不過……可惜啊,要不是當年發誓,絕對不踏入任何村子,我也不用這麼拒絕這些村民了。
不過,不知道爲何師父要讓我一直待在這裡十多年呢?”
那三名村民在回村子的路上,小心翼翼地將永壽大師交給他們的咒符放在口袋中,互相聊着自己的見解,還說一些家裡的趣事,偶爾和在田裡幹活的村民打打招呼。
“誒!我說大猛子,你們到長老那兒,有沒有請到長老來幫忙啊?”靠近他們三人走過的天邊小路的一名農村婦女大聲問道。
“長老他給了我們三張法寶,今天晚上我們就能抓到那傢伙了!”那個賈大猛子的人也大聲回道。
“怎麼?長老還是不願意親自前來幫忙嗎?”那名婦女放下手中的鋤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起來也奇怪,長老在我們村子外的那土丘上也住了十多年了,卻從來不願意到我們村子裡去,究竟是爲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大嫂子你怎麼不親自去問問啊?”那大猛子撇了撇嘴,他可不想在今天這種重要關頭來得罪長老,要是那永壽大師有一個不高興,不再幫他們可不是得不償失。
“你們女人啊,就是八卦。”
“你知道就好!”那婦女也不生氣,而是對着大猛子挺了挺胸脯,“不要說我八卦,你老婆還不是一樣天天跟我聊八卦!”
“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去還要等着天黑那該死的傢伙來偷雞,好準備好對付他呢!”大猛子他們三人已經走遠,對着背後揮了揮手。
“喂喂!你不幫你老婆幹活嗎?”
“大師說,我們三人都碰不得穢氣的東西!”
“我說大猛子,”三人中的一人撞了撞大猛子的肩膀,“你覺得這麼三張黃紙,真的能對付一個大活人嗎?”
大猛子回了那人一下,自信道:“當然!記得當初老李不是出城回來後變得古古怪怪嗎?老李嫂子還不是在長老那兒得到了一張法寶,一下子就讓老李恢復正常了。”
“嗯,也是……”
“晚上,晚上一定要抓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