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周東飛和焦廣義三人詭異的臨時聯合,辛普森等人也頓時頭疼。這種形勢,簡直跟組團打怪獸差不多。而周東飛他們三個,就是大怪獸。
子彈狂射,終於撂倒了極限特戰大隊的那個高手。焦廣義身上在再度中彈,但是這個狂猛的傢伙終於瘋狂了。他現在對於中情局的仇視,更勝於周東飛!
噗!焦廣義一爪探出,生猛凌厲的抓進了一箇中情局特工的脖子上。五指深深刺入對方脖子,生猛而恐怖,血跡淋漓。隨即單手一扯,對方的喉管都被他硬生生的扯斷。
他這個潛伏在軍隊之中的虞家高手,使用的依舊是虞家最擅長的龍爪手。
焦廣義如同一頭發了瘋的獅子,雙目爆射出仇恨的火焰。就在對方驚駭欲絕的同時,他的下一招又擊向了另一箇中情局特工。這一次,對方的子彈再度打中了他。一個人身體再強悍,也擋不住如此的連續槍擊。但就在最後的時刻,他還是抓住了那個中情局特工的脖子。對方也不是庸手,驚恐欲絕的拼命還擊,拳打腳踢。
但是,焦廣義死活不鬆手。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力氣將龍爪手爆發出剛纔那強大的威勢了。但那隻手卻依舊牢牢攥握,將那個中情局特工憋得窒息。終於,焦廣義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凝聚灌注在五指之上,狠力一抓。頓時,五根手指硬是抓進了脖子,一次性造成了五個血窟窿!
“畜生,死!”焦廣義狂吼!
終於,這個叛國的壯漢倒下了。身體軟綿綿沒有力氣,全身的精氣神被瞬間抽空,生命力飛速流逝。躺在冰冷的甲板上,他無力的看了看蔚藍的天空,以及那些飄蕩的白雲,以別人無法聽聞的低聲呢喃——“若非不得已……誰願意……顛沛流離……叛國投敵……”
雖然是虞家逆賊,但常年生活在軍營,終究有了些軍人的歸屬感和榮譽感。只不過,這時候懷念這些東西,太飄渺,也太遲。
虞家在軍方潛伏的一代高手,就此消亡。除了天風海潮,沒有人聽到他最後的失落和心聲。
就在焦廣義擊殺兩名中情局特工的同時,周東飛也已經成功擊殺了兩個。如今,屍橫遍地的甲板上,只有他和辛普森對峙,相距不足五米。這麼近的距離,周東飛可對他造成斃命一擊。
此時的周東飛,渾身已經染成了一個血葫蘆。鮮血浸透了背心,臉上也已經看不清容顏,活脫脫一個嗜血的地獄之魔。看到他這個形象,辛普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和這樣的半步天元面對面,這是他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別殺我,我們交出那些華夏人!”辛普森戰戰兢兢的說。
早幹什麼去了?周東飛冷笑。
擡手劈落,如利刃劃破布帛,發出了孳孳的破空聲。周東飛一記手刀,準確劈砍在了辛普森的脖子上,毫無花俏。辛普森還試圖用手臂格擋,但根本擋不住。周東飛幾乎是壓着他的手臂,順勢又把他的頸骨給劈斷了。
擡腿一腳,周東飛將辛普森的屍體踢入了茫茫大海。
如今,這軍艦上雖然還有些勤務人員,但都不是戰鬥的高手。有的在一旁偷偷的露頭觀戰,但沒有出來參戰的。有兩個傢伙偷偷開槍射擊,卻根本打不中周東飛,反而被周東飛拾起一把槍,當場給斃掉了。於是,那些美軍軍艦勤務人員再也不敢露頭。
周東飛走進船艙,看到以唐主任爲首的那些專家,一個個驚恐不已。本以爲中情局和一大批極限特戰大隊的戰士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想不到卻等來了周東飛這個殺神。
至始至終,周東飛都沒有使用一句華語,而是用英文冷冷的說:“各位,該動身了。”
頂尖的科研工作者,本該受到尊重。但要是叛國投敵的傢伙,哪怕你是牛頓、愛因斯坦復生,周東飛也不放在眼裡。當初華夏兩名科學家在北非亂地遇險,暗影付出幾個戰士死亡的代價,都覺得值,覺得兄弟們死得其所。但是眼前這些科研工作者,周東飛懶得正眼看。
看到這些人磨磨蹭蹭不動身,周東飛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槍。
“留在國內,老子尊重你們。投敵叛國,老子一個都不想留——知識越多越反動,他姥姥的!”
頓時,一羣專家有種“秀才遇見兵”的感覺。
一個人面對十來個人,對方竟然沒有一個反抗的。單是周東飛中槍的左臂鮮血淋漓、僅僅用個破布條包裹卻毫不在乎的神態,以及一身血葫蘆的模樣,就足以嚇住這些知識分子了。只有唐主任不忿的嘟囔:“華夏沒有適合我的科研環境!我的研究成果已經達到了突破的邊緣,卻非要停止我的研究項目!這是扼殺科學,是扼殺!”
“扼殺你姥姥!趕緊給老子滾到直升機上去,行動慢了,老子一槍崩了你!”
面對這個土匪一般的傢伙,這些知識分子徹底無語了。
陸陸續續的,十一名專家走到了甲板上,被迫登機。他們知道,假如回到華夏的話,性命應該不成問題,畢竟他們只是一些科研人員。但是,今後一輩子別想再搞什麼研究了。而且,定罪也是肯定的,至少那個泄露國家機密的罪名少不了。
這時候,周東飛用英語嚎了一嗓子,程青虎迅速從那邊趕來。沒必要再控制那艦船了,只要開着焦廣義他們來的時候那架米17直升機就行。而且程青虎和周東飛都知道,華夏軍方的接應軍艦也肯定在向這邊趕來。到時候,哪怕直升機的燃料剩下的不多,也應該夠用。
而程青虎離開控制室之後,負責掌舵的美國兵並未當即掉頭。因爲他已經看出來,程青虎這尊煞神是要離開軍艦了。既然都要離開了,犯不着再得罪他。等到這尊煞神起飛之後,艦船再掉頭駛向美國軍事基地也不遲。
而就在這時,出現了極其突然的變化。遠處,兩艘軍艦的影子出現在海平面上——美國軍事基地前來接應的軍艦!肯定是現在這條軍艦上的人看到情況不妙,老早就向他們基地尋求支援了。
遠遠的,可以看到那兩艘軍艦上,還停靠着數架武裝直升機!
周東飛和程青虎面面相覷,知道問題麻煩大了。假如是來的時候乘坐的那架華夏新研製飛機,肯定能擺脫那幾架直升機的追擊。但是,這家米17只是比較普通的機型,和美國的主戰武裝直升機相比,沒有速度上的優勢。
至於和對方用直升機空戰?那更是開玩笑了。周東飛和程青虎不是神,能夠使用大多數交通工具——包括這米17已經很難得了。要是和一羣專業戰鬥直升機飛行員比空戰,那是找死。
那兩艘軍艦上,四架武裝直升機已經搖搖晃晃的離開了甲板。
“走,儘量往回趕!大不了……”程青虎咬牙說。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周東飛明白其中的意思:大不了機毀人亡、墜落大海!那時候,兩人和十一名專家也必將一同墜海,隨之毀滅的還有專家們偷偷攜帶在直升機上的那些機密材料。那樣一來,華夏的科研成果不會落入美國手中,使用活體做實驗的事情也不會成爲美國攻擊華夏的藉口。
這時候,不狠一點,不抱着必死的信心,反倒更加成不了事。
於是,周東飛忍者疼痛坐在了駕駛座上。程青虎駕駛直升機的技術本來比他稍高一點,但程青虎身中兩槍,狀態更加不如。如今的程青虎,只能坐在駕駛座後面,用一柄手槍威懾十一名專家,免得他們作亂。當然,一個受傷的程青虎,外加一把手槍,也能死死壓制着一羣文弱書生。
飛機已經搖晃着離開甲板,艙門也即將關閉。但就在這時候,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那唐主任忽然縱身一躍,竟然跳下了好幾米高的飛機,直接跳向軍艦的甲板。程青虎本想去拉一把,但是自己腿部傷勢在加劇,更重要的是距離太遠——要想用槍保持最大的威懾,保持合適的距離是必須的。
而且這個科研狂人跳下去的同時,還在瘋狂的高呼:“我不回去!華夏,沒有讓我的才能盡情發揮的舞臺……啊……”
隨着噗通一聲,這個科學狂人也痛苦的“啊”了一下。他這樣的文人,又是個老頭子,從兩層樓頂的高度跳下,不摔斷腿纔怪。果不其然,就在落地的同時,唐主任的一條腿摔折了!
即便如此,這個老傢伙都不願意回來。
或許在一羣專家之中,這個唐主任叛國的目的反而更單純——未必是爲了什麼榮華富貴,只不過是想把他那自認爲曠古絕今的科研項目繼續下去。
這種人,不在乎立場,不在乎過程,只在乎目的。
面對這樣的科學瘋子,連程青虎都覺得悲哀。這樣的頂級人才要是專心致志的搞研究,真不知道會做出何等驚人的成就。
艙門關閉的那一剎那,程青虎本有一次射擊的機會。以他的槍術和不到十米的距離,也絕對能保證一槍結果了唐主任的性命。但是,程青虎猶豫了一下,擡起的手槍竟然沒有扣動扳機。
程青虎覺得,這樣專注於學問、不問世事的傢伙,似乎和焦廣義那種人不一樣。他只是爲了一項科學研究,僅此而已。
而且,有關那個實驗室的任何資料,都留在了直升機裡面,唐主任帶不走。此外,唐主任只是一個人,沒有任何的影音資料。哪怕他說華夏搞活體實驗,也只是空口無憑——你說華夏搞了,華夏隨便哪個人還說美國搞了呢,反正是沒有證據的事情。那些證據,也都在直升機裡面。
眼看着飛機艙門關閉,程青虎終於把槍收了回去。飛機內剩餘的十名專家頓時鬆了口氣,他們這些書生聽到槍響都會心驚。
飛機終於正常起飛了,而後面的四架武裝直升機也轟轟隆隆的追了過來。周東飛用他那並不高明的駕駛技術,帶着滿滿一一個機艙的人,開始拼命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