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微的“吱呀”聲傳來,林隱等人轉過頭去,看到胡坤的房門裂開一條縫,裡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道:“香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與你說。雪兒,你好好陪着隱兒到處逛逛,聊聊天。”兩女嬌聲應道。
胡香兒走到胡雪兒身側,把她往林隱身邊一推,輕聲笑了一下,然後左右擺動着火紅色的狐尾,款步向胡坤的臥室走去。
胡雪兒受得一推,止不住腳步,一下子撞在林隱身上,弄得她面紅耳赤,手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時處在尷尬而又奇妙的氣氛中。
林隱此時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他的推算,胡坤此時應該不在屋裡纔對,難道他猜錯了,前往殺人奪寶的神秘人物並沒有他?
“林大哥,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你都沒聽見,是不是在想靈兒姐姐?”胡雪兒如蔥花般指頭的柔嫩小手,在林隱的眼前輕輕搖晃着。
林隱驚醒過來,木然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覺得有些奇怪,爲何四叔的聲音跟剛纔比起來,有些沙啞了呢?”
胡雪兒輕輕的拉扯了一下林隱的袖子,道:“林大哥,你管我爹幹什麼?走啦,我們去那邊逛逛,順便跟我講講你跟靈兒姐姐相遇的過程好不好?要知道靈兒姐姐的眼光可是非常挑剔的,你們肯定發生過什麼刻骨銘心的經歷,纔會讓她對你如此傾心。林大哥,我也想知道你的過去,你告訴我好不好?”胡雪兒水汪汪的大眼睛帶着期臆的色彩,讓林隱根本無法拒絕。
姐妹兩人果真是優勢互補。
胡香兒妖嬈嫵媚,性感尤人,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慾望;胡雪兒清純可愛,楚楚動人,卻能讓人不自覺的涌起憐愛之情,兩人相貌又是一般無二,極易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兩女雖有冠絕天下之姿,顛倒衆生之貌,然兩女皆心機深沉,善於算計,以玩弄他人爲樂,卻讓林隱扼腕嘆息不已,當然這只是他心中所想。
當下林隱胡亂編了一些故事,偶爾穿插一兩件真實的事情,講得活靈活現,如同真的一樣,這樣看來,林隱不僅擅於演戲,也有些講故事的天賦。
林隱跟胡雪兒就這樣一直聊着,聊得十分起勁,渾然忘了時間。然而在胡坤的房間內,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胡香兒剛推開胡坤的房門,便看見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面上蒙着一塊黑色砂布的人,渾身鮮血的倒在地板上,胸口破開巴掌大的血洞,正汩汩的流出大股大股的鮮血。
胡香兒大吃一驚,揚手便是數道紅光,淡紅色的妖力化爲無形的結界,把整個房間都封閉起來,讓外面的人無法感受到裡面的任何動靜。
她快步跑上前去,扶起那名黑衣人,拿去他的面紗,看他的相貌,不是胡坤又是誰?
胡香兒早已猜得**不離十,但是看到傷得如此慘重的胡坤時,還是忍不住驚呼出來。
巴掌大小的傷口,從胡坤的左胸口透體而過,鮮紅的血液染透了黑色夜行衣,傷口處猙獰可怖,若是再往下偏上幾分,他的心臟怕早被魔刀攪成粉碎,一命嗚呼了。
此刻胡坤已經昏了過去,根本沒有任何的知覺,只是靈魂仍如火燒般疼痛,那是斷魂刀所帶的特殊攻擊,斷魂。
胡香兒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道道粉紅的光芒快速打出,飛快的融入胡坤的身軀,阻止着血液的流出。
不一會兒,胡香兒便香汗淋漓,額頭,後背,腰肢都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浸溼了她薄薄的衣衫,但是她毫無察覺,雙手如電,揮出一片淡紅的光芒。
胡香兒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暫時止住胡坤鮮血噴涌的傷口,然而他仍處在昏迷之中。
胡香兒鬆了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粘着幾縷細發的汗珠,但是她愕然發現,她的手臂上也早已掛滿密密麻麻的小粒汗珠。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耗盡了全力。
看到胡坤仍舊昏迷不醒,胡香兒咬咬牙,深吸一口氣,再次發出淡紅光芒籠罩着他,快速的修復他受損的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香兒所發出的紅色光芒越來越淡,越來越弱,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在山谷中另一間屋子裡,相似的情形同樣在上演,只不過是一名絕美的男子,正救治一位妖豔的女子。
在胡香兒近乎拼命的救治下,胡坤終於慢慢轉醒過來,他艱難的扭頭看了看四周,再將目光停留在胡香兒身上,虛弱的說道:“香兒,你停下吧,你已經支持不下去了。”
胡香兒倔強的搖着頭,目光堅定的看向胡坤,道:“爹爹,你不要說話,讓女兒全心全意救你,爹爹你放心,女兒一定能救活你的。”胡香兒的雙眼竟噙滿淚水。
“傻丫頭,你哭什麼呀,爹爹又死不了,你去換雪兒進來幫爹爹治傷吧。對了,林隱那小子有沒有起疑心?”胡坤喘息了一陣,恢復了一點力氣,張口問道。
胡香兒擦了擦眼角的淚光,道:“爹爹,林隱有沒有起疑心我不知道,但是剛纔他忽然無緣無故吐了一口血,並散發出一股恐怖的精神威壓,連我跟雪兒都被動彈不得,我想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胡坤聽了胡香兒的話,沉默下來,靜靜的思襯到,忽然他面色一冷,道:“沒想到會是他?!”
胡香兒聽得胡坤的話,疑惑的問道:“爹爹,你是在說誰?”
胡坤忽然面色潮紅,體內血氣一陣翻滾,一口鮮血直涌上喉嚨,胡坤慌忙運氣壓住鮮血,良久才平息了心中的血氣。
胡坤呼出一口濁氣,道:“爹爹今晚,怕是敗落在林隱的手裡了,想來那柄守護胡靈兒的魔刀,也是林隱之物。香兒,你可曾看到過林隱的武器麼?”
胡香兒回想了片刻,道:“前兩次見他,沒見他攜有兵刃,我想他肯定把武器煉化入體了,不過今日,我隱約看到他腰間撇了把黑色的大刀,不知爹爹說的是這個?”
胡坤恨恨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那魔刀果然是林隱的兵器。今晚若非魔刀礙事,我早就殺了胡靈兒,奪了幻化珠,哪裡還會落得如此下場!咳咳~~~”胡坤忍耐不住,又是一陣咳嗽。
胡香兒不解,林隱明明在她家裡,被她們拖住,怎會壞了胡坤的事呢?
胡坤低聲嘆道:“若非是林隱在暗中控制魔刀,護住胡靈兒,重傷於我,那還會有誰?林隱怕是跟我與另一個奪寶人對抗時,受了魔刀反震才吐的血~哼哼,他那柄魔刀,可是個好東西,堪比幻化珠啊。”胡坤想起魔刀的無邊鋒芒,雙眸也亮了起來。
“那女兒這就去殺了林隱,奪了魔刀。”胡香兒斬釘截鐵的對胡坤說道。
胡坤擺擺手,出聲阻止胡香兒,道:“香兒你不要去,便是你跟雪兒聯手,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既然林隱如此厲害,那麼我們何不把他控制於手,以作己用呢?”胡坤眉頭微蹙,眼珠轉動起來,一看便知他又在想如何控制林隱的主意了,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胡香兒的身上。
胡香兒看到胡坤盯着自己,詫異的問道:“爹爹,你已經想到好辦法了麼?需要女兒做些什麼呢?”
胡坤十分艱難的擡起手招了招,示意胡香兒靠近一點,胡香兒會意,把耳朵貼了過去,胡坤低聲說了幾句。
“什麼?”胡香兒忽然雙目圓睜,驚呼道:“爹爹,你真的要女兒這麼做?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麼?”
胡坤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低頭不語。
“可是……”胡香兒還是猶豫不決。
胡坤再次嘆息一聲,勸慰她道:“香兒,你若能控制到住他,日後便可不再懼怕任何人了,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
“但是雪兒她……”胡香兒還是拿不定主意。
“這個沒關係,以你們姐妹的感情,你控制住他,與雪兒控制住他,沒什麼兩樣,若是雪兒真的不滿意,你這個當姐姐的,稍微讓着她一點不就行了麼?”
“那……好吧。”胡香兒像是做出了重大決定一般,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道:“爹爹,我現在就去叫雪兒來替你療傷,然後我再……”
“嗯,去吧,你自己去丹房拿藥,要小心一點。”胡坤閉上眼睛,叮囑道。
胡香兒答應一聲後,轉身破開結界,向丹房走去。
屋內,只留下胡坤沉重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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