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提什麼沐瑤,現在好了……”廣白神君被敘白說得氣不打一處出,轉頭指責陸元神君。
“嘿嘿嘿,說的好像天尊是我氣走的一樣”,陸元拍桌怒道“要不是你裝坦誠,把話說得清高,天尊能動怒?喲喲喲,那話說的,跟吩咐誰似的,嘖嘖嘖,還示下……慣得你。”
“你……”廣白神君本就有氣,聽陸元神君這麼一說,咻得站了起來,“天尊說的沒錯,你就是一頭驢,愚不可及。你既然瞧不上我說的,那你倒是說啊,磨磨唧唧沒個膽量,還好意思怨我?我看你以後也別叫陸元了,就叫蠢驢吧,蠢驢神君……”
說完,廣白大步一跨,就要朝門外走。廣白初爲神君,尚且沒見過敘白,雖聽聞敘白天尊性子怪,但今日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敘白天尊的怪性子。
聽到敘白說他們是驢,他本以爲敘白是喜歡乾脆,直率點的神仙。他冒着勁說得理直氣壯,他以爲敘白會對他有所青睞,沒想到他如敘白所願一通說卻依舊是被敘白不留情面地拒絕,但他既然擺出了率直的性子,又怎能不好好扮演一番。
“蠢驢?你個臭小子,你才當了幾天神君,就這麼目中無人,沒家教的東西……”陸元神君氣得面紅耳赤,廣白可不是敘白,陸元神君自然不需要隱忍。
“好了,這是雲澤棲谷,不是你們該撒潑的地方”,陸元還想繼續,聽到文淵神君發話,只得歉歉收了聲。
“走。”坐在敘白左手旁的文淵神君這才施施然的站起來,鬢間的兩縷鬚髮直垂而下。今日來棲谷,文淵本來就沒妄想敘白天尊能爽快的承下西冥這檔子事,他料定敘白不會袖手旁觀,但這還得建立在西冥這事傳入他的耳內,無論如何,西冥的消息今日是傳進來了。
陸元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林壹迎了進來客客氣氣的擺出一副送客的模樣,自然也沒了說辭,幾位神君跟在文淵神君身後,由着林壹‘護送’着離開了雲澤棲谷。
敘白牽着予文落走不遠,卻被廣白一聲喊住,“天尊走得急切,卻是要置蒼生於不顧,眷戀兒女情長?神仙都說敘白天尊胸懷衆生,德才兼具,今日一見……”
予文落腳下一頓,轉身,很是不悅地用目光自上而下細細地打量廣白,廣白的裝扮和其他寬袖長袍加身的神仙不同,窄袖收腳的衣衫有點像凡間胡人騎射的裝扮,高束腦後的長髮,沒有絲毫雜發飄出,五官雖不至於俊美,卻也長得乾淨利落,但無論怎麼看,現在的他看起來都很是面目可憎。
“小仙師承何處?”予文落挽着敘白的手,好奇的起問。此時的敘白站在予文落身後一臉無辜,倒像是被欺負的小孩。躲在母親身後等着討個公道。
“本君師承夢一天尊門下。”說起自己的師父,廣白的臉上是那個明亮、自豪。
“夢一?夢一年幼時,我是見過的,印象裡可是個謙遜有禮的神仙,每每見到我們這些長輩,都會乖巧的拜見。他那樣醇厚的孩子每次都要向我們請教的,今日見了你才覺得當年疏忽了?”予文落看向廣白。
“疏忽什麼?”廣白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認識自己的師父。
“當年只顧着教他修仙之道,忘了教他爲師之道了……”
“你……”
“放肆!”予文落話說得輕,分量卻絲毫不減,“就是夢一來了,還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字正腔圓的尊稱我一聲仙尊,你你你叫得倒是順口,你要夢一如何自處?”
“……”
“天尊如何,從來不是別人說是怎麼樣,就要怎樣的。神紀的神仙萬萬千千,若是每位仙家口中的仙家都不一樣,那你敘白天尊該是哪樣?你不覺得可笑,都顯得腦子不那麼好使。
再者說,阿敘貴爲天尊,絕不是你們這些小輩可以輕易置喙,指責的。你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能耐!若是有什麼想法,且自己憋着去。把魯莽無禮當勇敢直率,夢一可沒這能耐教你這些歪門邪道。”
話說完,予文落可不想再看見這位神君,往後一退退到敘白身後,“阿敘,送他一程……”
“是,仙尊。”敘白乖巧領命,手下捏訣一揮,只聽到廣白一聲尖叫,剛纔還臉色鐵青的廣白早已被颶風捲起拋出了雲澤,順帶還被種上了永世不得入雲澤的封令。
“哇,阿敘這是什麼法術,如此厲害,竟然這麼容易就捲走一位神君。”予文落驚奇的湊到敘白身旁,滿眼發光的誇讚敘白。
“喏,多虧這霧龍印,”敘白很是受用的拿出一個白龍盤卷的玉佩,放到予文落的手上,“說起來,這還是阿雲的東西,那年封印阿雲的時候,看這玉佩品相不錯就留下了,你要是喜歡就拿去。”
予文落拿起霧龍印,珍惜的撫摸,好奇的翻看。這玉咋一看是白色,認真瞧表面卻有一層深海藍若隱若現的浮在外頭,如浪般的龍鱗在陽光下配上這深海藍,還隱隱有浪潮翻涌的景色拘在玉佩之中。
“等等,當年封印阿雲的時候?”上次被抓去南淵撈龍後,予文落就以爲當年封印阿雲的是敘白。但無論予文落怎麼問,敘白都堅決否認。予文落始終覺得阿雲見到敘白時那聲“是你”很是蹊蹺,但敘白說得斬釘截鐵,她也就沒再追問,甚至也沒問過阿雲。
“……呃……呃……”
“阿……敘……”予文落一手扶着敘白的肩,還不忘把霧龍印踹在懷裡,腳下一用力,狠狠的踩在敘白的腳上。
“啊……”敘白本來是可以忍的,但瞧了瞧予文落那張氣嘟嘟的臉,還是識趣的添油加醋一番喊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阿雲有多兇,長得人畜無害的,動起手來可一點不客氣……”予文落一想起被敘白安排這一出,就有些莫名的生氣。
“啊……我錯了,確實不妥……”敘白雖然不太明白爲什麼他們的注意力突然從廣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但他還是機靈地認了錯。
“我不管,我要去赴白安之的宴。”敘白突然就認了錯,雖不是那麼的真心,但予文落也確實沒想怎麼着,本來還愁着怎麼說要去天界宴會的事,這下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你要去天界?”敘白頓時斂了神,認真的看着予文落,從廣白到他再到白安之,不過是一轉眼的事,他有些好奇予文落跳脫的思緒。
予文落退後一步,拿出白安之的帖子遞給了敘白,一改怒氣衝衝的模樣,乖巧的守在一旁。
“我陪你去”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