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冷眸眯起,涼聲道,“左右她已經是個廢人,成不了什麼氣候,既然西域蕭家一直不曾發現她的蹤跡,那便放任着不必管了。”
眼下,蕭鈴鐺的身份成謎。
本以爲她是蕭家大小姐,沒想到傾傾卻告訴他不是。
想到這兒,他目色一沉,“子軒,六年前我們去西域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夜子軒轉過身,下意識的掃了眼窗外,見四處無人之後,將窗戶關了起來。
他壓着嗓音說道,“我見你從未提起過,還以爲你忘了,咱們當年偷偷潛入的那座府宅……便是蕭府對吧?”
“嗯,我們認識的那名叫蕭鬱的男子,他便是大祭司的長子。”容九歌平淡道。
夜子軒,“……”
雖然多多少少猜測到一些,但是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當年他們遭人追殺,因爲敵衆我寡,無奈潛進了一處安靜的府宅,那時候他們結識了蕭鬱。
怎麼說呢,雖然是剛剛相識,卻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如今看來,他們日後也許會成爲敵人了。
容九歌又說道,薄脣開合,平淡而又低沉,“這次殘影去西域,朕讓他帶着當年的信物去找蕭鬱了。”
“!!!”夜子軒驀然瞪大雙眼,“他可是大祭司的兒子,衆所周知大祭司是西域王的走狗,你這是讓殘影去送死嗎!”
他們當年是在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下相識的,如今四年多過去了,人心是會變的。
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們的身份是站在對立面的。
哪知,夜子軒所擔心的容九歌偏偏一點都不擔心。
他語氣堅定,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信任,“朕相信蕭鬱,他並非會與他父親同流合污之人,而且……殘影的武功在他之,你過慮了。”
夜子軒覺得有些頭疼,忍不住撫額。
左右走了好幾圈,才停下腳步,不平靜的開口,“你這次讓殘影去西域無非是查容錦熙的行蹤,容錦熙當年有能力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離皇宮,還能躲躲藏藏這麼多年,若不是他有本事,是背後有人幫他,算蕭鬱會幫你查探此事,你又如何確定一定能查到容錦熙現在的身份?”
頓了頓,又道,“憑着蕭鈴鐺和他往來的那幾十封書信,抑或是……先前唐柔傳信用的那隻黑鷹。”
見他如此激動,容九歌面色依然平靜的毫無波瀾的吐出三個字,“不確定。”
夜子軒,“……”
他真是要吐血了。
既然不確定能查到容錦熙的蹤跡,還這般大張旗鼓的勞師動衆做什麼!
不對……
夜子軒想到這兒,突然也平靜了下來,他用着審視的目光凝視着龍案前的人,“九歌,你實話告訴我,這次你讓殘影去西域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容錦熙即便是還活着,眼下對你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了,他若是想利用西域起兵造反,也不足爲懼,所以,九歌,你讓殘影去西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聞言,容九歌嘴角漸漸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