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巧是某紫的生日,希望得到親的支持哦……)
陳洛兒扶着秦君浩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累得渾身出汗了。一個大個子的男人,又是醉鬼,歪歪斜斜地走路,左邊走幾步,右邊走幾步的,她的柔嫩的肩膀快被秦君浩撐得散了架。
好在剛回到客棧裡,那夥計便懂事地上來幫着她扶秦君浩了。
寶兒心裡不藏事,加之又累了一天,現在已經在屋子裡睡着了,小呼嚕打得歡暢無比。
旺兒和李大叔一直在屋子裡迷迷糊糊地睡着,等着秦君浩和那個路上遇上的陳公子。從老家出來的時候,家裡的老爺就反覆叮囑了,一路上要好生照看着少爺的,說他嗜酒,一路上要勸着點兒,儘量少喝,別誤了事就好。但是這一路走來,當下人的哪裡勸得住?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那個陳公子陪着秦公子的話,他們也不敢先回來的。
那個陳公子,看着還比較靠譜,沒有酗酒的惡習,有他跟着,他們還算放心。但到底公子還沒有回來,所以再困也不敢大睡,只在牀上一直處於忽醒忽睡的狀態。一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知道少爺回來了,倆人便一骨碌地爬將起來,疾步走到外面,和陳洛兒一起將秦君浩小心翼翼地扶進了他訂的單間裡。
見終於將秦公子安全地帶回來了,陳洛兒便鬆了一口氣,伸了一下快要折斷地腰,然後給旺兒他們交待,讓好生服侍着,她回去睡覺去了。
一聽陳洛兒要走,秦君浩一下子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對她說:
“不,不行,你不能走,我還沒有醉,今天晚上我要與賢弟在一起睡覺,我們要談談詩,我突然有好多靈感,我要與你徹夜長談,你走了,我與誰談去?”
說着,硬是將陳洛兒一下子拉到了牀上坐下,緊緊地拉着她,讓她動彈不得。
陳洛兒心裡大叫不好,自己是個女兒身,倆人在一起睡覺,豈不是要露了餡?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與一個萍水相逢的男子在一起睡覺呢!這要是傳出去了,她的後半生還怎麼過?雖然她已經是現代思維了,對這些看得比較開了,但這是古代啊,人們的唾沫都會將她淹死的!而且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想想都覺得恐怖。陳洛兒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不,我回去睡,我和寶兒睡一起,那牀還寬,睡得下!”陳洛兒略一思忖,忙連連擺手,堅決不同意這個秦君浩的荒唐主意。
“不行!那牀那麼窄,怎麼睡得下倆人?我,我這牀才寬大呢,賢弟你個子小,我們一,一起睡不擠的,一點兒都不擠。我,我沒有醉,只是有些興奮,你走了,要我睜眼到天明嗎?”
秦君浩纔不看陳洛兒的臉色呢,他今天晚上情緒正好,心裡有好多的話兒要說與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小兄弟,他覺得這樣美妙的夜晚怎麼可以馬上就消失呢?
他緊緊地拉着陳洛兒。
陳洛兒只得眼巴巴地向李大叔和旺兒求助,心想這個傢伙得虧在生在這個時代裡,若是到了現代,肯定是一個天天泡夜店不醉不歸的傢伙!
李大叔和旺兒便上前勸秦君浩聽話,說現在時間不早了,得休息了,不然明天沒有精神走路。
“走什麼路?明天我邀冠東兄和我一起坐車便是了,累了困了睡一覺罷了,哪裡需要今天晚上睡好?”秦君浩固執起來。
“公子,你就聽我們的吧,人家陳公子也累了一天了,現在早想睡了,哪裡還有什麼精力陪着你說話?”李大叔年齡大些,可能在家族裡有些發言權,便上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打動這個一喝了酒便不認黃不聽勸的公子。
秦君浩大手一揮:
“李叔,我這麼大的人了,我自然是知道應該怎麼辦的,出門在外,到底是我聽你們的還是你們聽我的?到底誰是主子?啊?我又不做什麼壞事,不過和賢弟聊聊天而已,你們困了睡就是了,還在這裡說什麼?”
一見秦君浩牛脾氣上來了,李大叔只得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旺兒,又看了一眼陳洛兒,說:“那就麻煩陳公子陪陪我家公子了,你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裡吧。放心,公子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他就是興奮,非得要再說會兒話才放人的,你陪一會兒他,等他睡下了,你也便可以睡下了。”
“啊,哦……這個……”陳洛兒一臉苦相。使勁地要將手掙脫,奈何那秦君浩拉得死死的,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旺兒忙上前說:“我和李爺爺馬上去打水來,你們洗漱後便可以清清靜靜地說話了。”
說着,不等陳洛兒同意,旺兒便和李大叔一起出了門,去打水去了。
“賢弟,你是不是嫌棄我?怎麼一提到和我再說一會兒話你就這般痛苦的樣子呢?”見僕人走了出去,秦君浩便責怪起陳洛兒來了。
“我……我沒有啊,哪裡會嫌棄公子?公子不嫌棄我就是最好的了,這一路的幫助我都記在心裡呢。”陳洛兒百口莫辯,急得跺腳。
“你既然不嫌棄我,爲什麼不肯再陪陪我?賢弟也看出來了,我可是真心誠意地對待賢弟的,如果賢弟不肯陪的話題,便是看不起我了,我這般的真情實意便是付了東流了……”秦君浩有些神傷的樣子。
陳洛兒見此情形,忙安慰道:“秦兄對我的好我自然記在心裡,好啦,別說這麼多了,我不走了還不好嗎?陪你再說會兒話,好不好?”
“哇,太好了!這纔是我的好兄弟嘛!”秦君浩一聽這話,一下子高興起來。剛纔還是悽風苦雨,現在一下子是豔陽高照了,臉色變得真快,像個小孩子一樣。
“呀,真是沒長大。”陳洛兒嘆息一句。心想不就是陪着再天南地北地瞎聊幾句嘛,聊就聊唄,反正自己也正興奮着,如果走了,他會走的不高興的。不高興了,這一路倆人處起來便會尷尬。而到京城,還有好遠的路啊!
一想到那遙遠的路途和舒適的牛車,陳洛兒還是敗下了陣來。不過同時心裡又浮起了一絲警覺。
這個秦君浩不會是那個吧,難道將自己當成了好基友?今天晚上要與自己雲雨一番?
陳洛兒又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死活都要走的,絕不會讓他得逞,如果不是的話,全當是用聊天來感謝他一路的照顧了。
陳洛兒搖搖頭,將臉搓搓,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秦君浩可以醉,她可不能醉啊!
一會兒,旺兒他們叫夥計打來了水,旺兒服侍秦公子洗了臉腳,再要服侍陳洛兒洗的時候,陳洛兒死活不同意。秦君浩便勸說她:
“哎呀,你客氣什麼?我的下人便是你的下人,隨便使喚就是了,旺兒不會介意的。”
陳洛兒擺擺手,說:
“秦兄,讓他們去休息了吧,這麼晚上,瞧他們喝欠一個接着一個,他們明天可都還有事情,不能再這樣耽誤下去了。我嘛,自己洗便是了,我不習慣別人服侍我洗臉腳的,嫌癢的。”
只得這樣編個理由了。
“好好好,你自己洗便是了,不強求,好像要怎麼樣你一樣。旺兒,李大叔,你們困了快去睡吧,這裡有店裡的夥計伺候着就行了,別跟着……跟着乾熬了。”
李大叔便和旺兒下去睡覺去了。
陳洛兒讓夥計到外面去等着,自己草草洗了手臉,便讓夥計將水端出去,自己上前關了門,門並沒有關死,掩着,如果奪門逃跑的話,會一下子拉開的。
反正今天晚上如果秦君浩將他當作男人也好,看出她是女人也罷,欲行什麼不軌之事的話,她便馬上奪門而逃,而且保證明天再不見不他,再不與他們同路去京城的。以前只在書上看過古人男風挺盛的,如果這秦君浩也好那一口的話,他們倆之間的朋友情便再沒有了。
不是看不起,只是道不同而已。
陳洛兒下定了決心。
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還是興奮無比的秦君浩,一個是緊張無比的陳洛兒。
“啊,那啥,秦兄,你先上牀睡吧。我再喝些水。”陳洛兒因爲緊張,嗓子有些發緊發乾。他盯着燈光,背對着以秦君浩說。
只要他上牀睡覺了,瞧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保管不出幾分鐘便可以睡得死豬一樣的。到那時候,她陳洛兒便可以悄悄逃出去,回到寶兒和香草的房間裡睡下了。
“睡什麼睡?我還沒有睡意呢。今天這酒真是好喝,不上頭,只是有些興奮,與我家釀的好酒不相上下。如果不是你勸着,我還要喝呢。”秦君浩大大咧咧地說着,又將剛纔脫了的靴子費力地上穿上,說是要寫一首詩。
“秦兄,不是我阻止你,現在時間這麼晚了,燈光又暗,你寫哪門子的詩啊!還是快點上牀睡覺吧。”
陳洛兒快被這個不拘小節,精力旺盛,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傢伙搞瘋了。他不困,她可真是有些困了。
“急什麼嘛,我馬上拿了文房用具出來,賢弟幫我磨墨,我要作詩一首!”秦君浩根本沒有看出陳洛兒的不耐煩,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估計心裡已經有了詩,所以才這般地迫不及待。
哎,碰上這些書呆子,可真是要命的事情!陳洛兒心裡哀嚎道,眼睜睜地看着秦君浩站立不穩地從包裹裡往外拿什麼文房用品。
別說,他雖然醉了,行動有些不受控制了,但是還知道自己的東西放在哪兒的。紙筆和墨錠都拿了出來,唯獨還差一塊硯臺了。
“嘿嘿,平常這些用具都是旺兒幫我準備的,今天,今天他睡下了,我便自己來了。賢弟,你可也要想一想,爭取來一首哦!”
秦君浩得意洋洋地看着呆立在一旁的陳洛兒,興奮地說道。
“不,我不行的……”陳洛兒擺擺手,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聽得“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包裹裡掉了出來,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感覺。
“啊——”秦君浩一聲驚叫,嚇得陳洛兒渾身寒毛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