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藤裡凌薇剛纔怎麼了。”
“不知道。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啊。校花也會那麼沒形象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那次比試之後,藤裡凌薇早就大不如前了。”
“說的也是。誰讓她平時人緣也不好。”
“整個冰帝能讓她那麼沒形象的,大概只有百里醉刖了吧。”
“話說回來,百里醉刖雖然長得一般,比藤裡那人好多了。又溫柔又有本事。連藍黎昕都被她收復的乖乖的。”
“啊!就是啊,尤其是天辰大人,又溫柔又漂亮,以前怎麼都沒發現呢!”
“誒。剛纔藤裡凌薇還邊說着百里醉刖的名字邊走呢。”
“不會是要找她麻煩吧。”
“隨便啦,這事不是我們能管的。
“恩恩。”
兩個人相攜着說笑而去。
只是談話的內容卻讓不遠處的跡部聽得面色鐵青。
剛纔在去學生會的必經之路上遇見藤裡凌薇,她卻依舊死纏爛打,自己根本就沒理她,她卻開始說是百里醉刖的錯,以爲她是一時發神經沒想到真的去找醉刖了。
該死——跡部低咒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百里醉刖!”
藤裡凌薇恨恨的叫着這個名字,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少女,恨不得她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自從那次比試之後,她簡直就丟盡了臉。
百里醉刖倒好,在冰帝的名聲越來越好,跟跡部也越來越親近熟悉。她憑什麼!憑什麼!如果不是她的出現,自己怎麼可能那麼狼狽。
我輕皺眉,看着眼前頗爲怒髮衝冠的人。
“有事?”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你現在開心了,過得倒是開心,是不是要把網球部的人全部勾搭一遍纔會開心。哼。”
我也不在溫言細語,沉下眸。
“你輸了比試,還想輸了人品麼。藤裡凌薇,你親口答應的事全都忘記了麼?”
天辰風華走了過來,輕拍了下醉刖的肩,沒有給藤裡凌薇一個眼神。
“醉刖,走吧。黎昕還在等我們呢。”
藤裡凌薇微楞的看着眼前清俊的少年,心底恨意更濃,以前怎麼打怎麼罵都罵不走的懦弱少年,竟變得對自己不屑一顧,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哼。看樣子你也被這個女人迷得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東西。”
天辰風華轉過頭,略帶冷漠的金色雙瞳緩緩地對上了她氣極的眸,淡淡說了一句。
“我是什麼人,跟你已經沒關係了。藤裡同學,請不要隨便指責醉刖。你憑什麼?”
最後那句反問,已經帶上了一絲冷意。
金色的雙眸裡沒有一絲情感,只有對於侮辱自己好友的人的憤怒和厭惡。
清俊絕倫,就那樣站在那裡,站在她的面前。
天辰風華清楚的感覺到,時至今日,看到藤裡凌薇,心底已經連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消失殆盡。唯剩下無盡的陌生,這個女孩,真的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那個笑的明媚的人麼。
明明只是個被嫉妒和憤怒衝昏頭無理取鬧的人。
他清秀的眉微微皺起,並非憂鬱,並非心痛,那只是再清楚不過的厭惡。
藤裡凌薇卻怒極反笑,“憑什麼?憑我是藤裡凌薇,而她…不過是百里醉刖。一個被逐出家門沒人要的孤兒!”
話音剛落,伸出手,快到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推了一把一直看着眼前少年的人。
咔噠——
天辰風華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眉宇間盡是驚慌和擔憂。
“醉刖!”
我搖了搖頭,緊咬着脣,剛纔看風華的樣子看的太專注了,沒注意到她突然就動手。這次真是太大意了。
“藤裡凌薇。你膽子不小,啊恩。”
跡部那雙漂亮的鳳眸裡,已經溢滿了怒氣和冷意。
竟然讓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尤其是倒在地上的人煞白的臉色。
“跡部?”藤裡凌薇有些亂了手腳。
“醉刖,怎麼樣了。摔傷了麼。”
忍足跑了過來,眸底已經不帶一絲曖昧和調笑,只剩下擔憂。
可惜眼前的人只是緊咬着脣,搖着頭,臉色蒼白如紙。
藤裡凌薇的慌亂在見到少女慘白的臉色之後已經變成了快意。
“明天開始,本大爺不希望在冰帝再見到你。”
快意又瞬間轉變成不可置信,“跡部!你!爲了她?!”
“滾!”
藤裡凌薇收回伸出的手,突然笑了。
“好。跡部景吾,我喜歡了你兩年,你卻爲了這麼一個沒人要的百里醉刖要趕我離開冰帝?!哼,我就不信她會有什麼好下場!”
說完,瞪了一眼醉刖,轉身跑開。
靠在風華懷裡,看着眼前三個人一臉緊張的樣子,想擠出個笑容,可惜應該被痛感扭曲了。
“怎麼了,醉刖,你到底撞到哪裡了?”
我指了指臺階那裡的突起,“…大概…是…肌肉…拉傷。”
感覺有撕裂樣感,觸疼明顯,局部腫脹,腳踝處有些淤血,應該是過度牽引或者急劇收縮引起的肌肉拉傷。
已經分不清是哪裡疼了,腦袋有些暈。果然最近時運不濟。
跡部一把攬過風華懷裡疼得脣快要出血的人,打橫抱起。
“去醫院。”
坐在車上的時候,跡部看着懷裡雙眸緊閉的人,脣上已經溢出血絲,他伸出微涼的指尖,擦去她脣瓣上還帶着暖意的幾滴血,帶着薄薄一層繭,卻溫熱的指腹摩挲着她血色一片的脣,陌生的細緻輕柔。
“別咬了。流血了。”
跡部的聲音因爲剛纔的怒火有些沙啞,下一秒,他懷裡的人似乎感覺到暖意,原本緊皺的眉慢慢舒展,鬆開了已經血色一片的脣。沉沉睡去。
跡部懷裡很溫暖很安全,我只覺得有些昏昏欲睡,周圍一片亂糟糟的聲音,分不清誰是誰。
緊咬着的脣有一絲鐵腥味,夾雜了一點甜膩。
突然疼意消退,感覺脣上一片溫暖,腦子昏昏沉沉一片,視線漸漸模糊,最後……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一個夢,未完的夢。
你習慣性揚起的嘴角。
乾淨的白襯衣。黑色長褲。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
飛奔過去。徒手抓住一片空影。
那張臉…好熟悉……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片白色的光芒。
一張張熟悉的容顏嵌入視線,匯入腦海。
黎昕,風華,嶽人,侑士,鳳,慈郎,日吉,宍戶,瀧,樺地,還有…跡部景吾。
視線再開闊一點的時候,輕嘆一聲,醫院麼…
雪色的牀,雪色的被,雪色的牆,雪色一片的世界。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留戀又難過的回憶。
“大家,都在啊。”
“醉刖!你終於醒了!”
“醉刖!”
“醒了就好。”
我無力的笑笑,“只是摔了一跤,當然會醒的。”
“醉刖學過醫麼。確實是肌肉拉傷。”
見到她悠然的笑意,忍足也放了心。
只是…那個情況下還能判斷出自己傷在哪裡,醉刖啊醉刖,真是難懂的人。
忍足扭頭撇過那邊坐着不發一言的跡部,剛纔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抱着醉刖上車,整個冰帝都該知道了。
現在…又好像是一幅平時的樣子了。
忍足自己又何嘗知道,直到醉刖進醫院之前,他的表情也是如此。
“…我亂猜的。”
忍足一挑眉,也不揭穿,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顯然不太自然的少女。
既然我已經醒了,就讓他們都回去休息了。
腳受傷了,他們弄得我好像出了什麼大事。
看看裹得牢牢的腳踝那塊…
輕嘆一聲,走路不方便啊。
感覺到一陣目光,擡起頭,“跡部,你不回去麼。”
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的跡部只是坐在那裡看着她,這人天天都怎麼休息的,本來臉色就不是很好,現在更蒼白了,蹙起眉,突然想到剛纔她倒在地上臉色慘白一片,只有那張脣,被咬的血紅一片,鑲嵌在那張慘白的臉上,耀眼的奪目。
“啊恩,趕本大爺走麼。”
“沒。”移開視線,我稍微猶豫了一下,“跡部。藤裡凌薇呢。”
聞言,某人眉間出現一絲怒意,“你不會在冰帝見到這個女人了。”
跡部輕哼了一聲,原本就厭煩她的糾纏和手段。
但平時她從來不會動自己身邊的人,自己也就眼不見爲淨了。
可惜今天她動了自己要保護的人,讓她離開冰帝已經是最仁慈的手段了。
跡部的犀利的視線移到她的腳踝處,眸底閃過擔憂,隱隱夾雜了一絲沒人發覺的心疼。一個十七歲的女生,卻一聲痛呼都不見。從頭到尾都一聲不吭,直到昏過去。
百里醉刖,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沉吟了一秒,我略微點了點頭,既然她已經如此失去理智,我也不打算說什麼沒關係。離開就離開吧。
“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本大爺過兩天把你接到跡部家去休養。”
那雙鳳眸肅穆一片,不可一世的霸道,彷彿那不是個建議,僅僅是他跡部景吾的決定。
跡部站了起來,俯視着眼前的少女,依舊撫着淚痣。
他已經瞭解眼前的少女的脾氣,在她還沒開口前,繼續道。
“啊恩。就你這樣還想一個人住?想讓傷再嚴重點麼?啊恩,就這樣決定了。本大爺先走了。”
沒給眼前的人拒絕的機會,跡部大爺已經留下了一個高傲的背影,丟下一句好好休息,轉身離去。
如果他此時回頭,就會發現此時的少女臉上沒有無奈,沒有想要拒絕,沒有不願…
她清麗的臉上,那抹笑容,綻放着無藥可救的溫柔,蒼白的臉色也無法抹去一絲一毫的溫軟柔和。
那一抹笑意像湖水般在她眼底蔓延開來,染的整個瞳仁都是唯美而斑斕的色澤。
但…跡部景吾,不是個會回頭的人。
所以,那道美麗的風情,在門被打開後的瞬間,被接到醉刖進醫院消息放學後趕來,又與跡部景吾擦肩而過的不二週助,盡收眼底…
冰藍乍現…
空靈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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