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遊雲邀請高處一行人在烈火山莊小住幾日,高處欣然同意。至此每日閒來無事不是去追雞攆狗,就是去調戲蔡子君。
這一日蔡子君正在閨房發呆,雙手撫琴,讓一段心事如琴音流水,飄然盡去。
高處一推門又進來了,嚷嚷道:“姑娘好琴藝啊,彈得真是纏綿悱惻,讓小生春情盪漾,咦,你幹嗎停下來?”
蔡子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怕你這庸人俗物,污了我的琴音。”高處嘻哈笑道:“我可不是傭人,也不是蘇武,姑娘你但彈無妨,成就好事前先醞釀一下情緒是很必要的。”
說完徑自走到她身邊,嗅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道:“姑娘今天好象特意擦脂抹粉了,不是故意害我起遐思的吧,穩起來都這麼香,那麼吃起來”說完起身欲行非禮。
蔡子君連忙阻住他,跺腳道:“哎呀,你怎麼又來,半點也不肯正經,就不能陪我好好說說話嗎?”高處道:“原來姑娘是想和我說說心裡話啊,也好,我洗洗耳朵先。”
蔡子君幽幽看他一眼道:“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隻是圖一時風流?”高處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蔡子君顰眉道:“我不知道,你這人時正時邪,說的話也虛虛實實,讓人摸不到頭腦。”高處又問:“那你是希望我怎樣呢?”
蔡子君低下頭不去答他,半晌又說:“世上容貌才情比我好的女子不知多少,你爲何偏偏來糾纏我?”
高處深情的說:“你若真得喜歡一個人,縱使別人比她強上百倍,你也決計不會去多看她一眼。”蔡子君看着他眼睛裡的真誠,一時滿臉柔情。
高處走過去,捏住她一雙柔荑道:“跟我走吧。”蔡子君沉吟了半晌:“你不可以留下嗎?”高處一楞。
蔡子君忽然又道:“下個月我要去杭州爲我娘掃墓。”高處問:“你娘,怎麼你還有娘嗎?”蔡子君嗔道:“廢話,難道你以爲我是我爹生的嗎?”
高處也笑了:“你娘她,怎麼去的?”蔡子君道:“我爹看破紅塵,出家之後,我娘便思念成疾,鬱鬱而終。”
高處道:“你娘可真可憐?”
蔡子君勉強一笑:“可我不這麼想。我娘死的時候很安詳。其實人怎麼活不是百年呢,真心的擁有了,愛過了,活過了,就無憾了吧。”說完擡頭看高處一眼:“我只希望此生能託付一個人,能相親相偎共度一生便心滿意足。”
高處呆了半晌問:“你剛纔說要去杭州掃墓,要去多久?”蔡子君答道:“先去爲我娘掃墓,然後去我舅舅家住些日子,來回要幾個月吧。你,你陪不陪我去?”
高處一吐舌頭:“我不去,杭州多出一隻小鳥來,都有人去報告我爹,我若回去,定要被他關起來,再也不許我出來了。”蔡子君奇道:“你爹爹爲什麼要關你,你做錯事了嗎?”
高處道:“你不會懂得。既然你要去杭州,那我也不能再呆在這裡了,我要先你一步離開,我一向不喜歡爲別人送行的。”
蔡子君有些難過,問他:“那你要去哪裡?”高處道:“不知道,天下這麼大呢,到處走走吧。”
蔡子君猶豫了一下問:“那你還會不會回來看我?”高處道:“當然了,就算我腿斷了,爬都要來看你的。”蔡子君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許亂說話。禍害一千年,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高處哈哈大笑:“那託你吉言了。”蔡子君也忍不住笑。
這時忽然聽門外顏明玉在喊:“高處,你給我滾出來。”
高處納悶的出去,一看顏明玉雙手叉腰立在門口,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不由得心虛地問:“我最近好象沒有得罪你吧。”顏明玉道:“諒你也不敢!見色忘義的傢伙。易蒼生那小子不知道怎的,忽然喝的酩酊大醉,正在假山上唱小曲兒呢,你去看看吧。”高處回頭看了一眼,蔡子君推他一把道:“還不快去。”
路上顏明玉假裝不經意地問:“你和蔡姑娘的事進展的如何了,得逞了多少?”
高處嘆口氣:“她要我留在這裡,陪她一生一世。”顏明玉苦澀道:“那,那恭喜你了。”
高處苦笑一聲:“你知道我不肯的,我做不到。”顏明玉又是歡喜又是憂傷:“是啊,你怎肯只鍾情一人。”
高處大喜道:“你真是善解人意,最懂我心,你若是個女人,我一定娶你做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