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脅迫

雲居雁看雲惜柔不說話,知道她在等,而她也在等。前世的她或許懵懂無知,這一世的她或許做得不夠周全,但眼下的事她還是有準備的。

她折回牀邊坐下,正欲開口,就聽玉瑤在屋外回稟:“姑娘,春芽姐姐來了。”

聽到來的是春芽,雲惜柔不由地一怔,但她掩飾得極好,絲毫沒有表露出心底的慌張。雲居雁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走過去打開房門,就站在門口與春芽說話。

聽到雲居雁說她不過是受了驚嚇,喝一碗定驚茶就沒事了,而春芽又說,既然這樣就不需要打擾其他人休息了,雲惜柔心中惱恨,卻又無計可施。此刻她若鬧將開來,她的生母被雲居雁控制了,而她的貼身丫鬟肯定被春芽扣住了,前前後後又都是雲居雁的人,吃虧的只能是她。

雲惜柔壓抑着不甘與憤怒,由着春芽進屋說了幾句場面上,眼巴巴看着房門復又關上。

春芽走後,雲居雁來到牀邊,閒話家常般說:“認真計較起來,我們幾個姐妹中,還是六妹最能幹,小小年紀,就能讓自己的丫鬟這麼忠心。”

雲惜柔不語,只是抽泣。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放棄。

雲居雁嘆了一口氣,感慨道:“有句古話,胳膊擰不過大腿,不知道六妹聽過沒有。”說到這,她突然伸手抓住雲惜柔的下巴,緊緊捏着,一字一句陳述:“我故意放她們離開,可她們進得了芷槐院嗎?就算進了芷槐院,驚動了母親,她們就能和父親說上話嗎?退一萬步,就算父親知道了又如何?你不要忘了。母親纔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我纔是父親的嫡長女。你若真要與我作對,我明日就讓母親把簡姨娘賣了。把你找個阿貓阿狗嫁了!”

雲惜柔一下子愣住了,忘了假裝。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雲居雁。

看她不哭了,雲居雁放開她的下巴。笑着說:“好了,既然你不害怕了。那待會兒喝碗定驚茶,早些睡吧,明日一早還要上路。雖說只是一天的路程,但總不比上在家,要養足精神才行。”

雲惜柔依然只是看着雲居雁,心中卻早已千迴百轉。今晚她輸了,但她還有明早。她伸手。摸摸額頭的傷口。她不能白白受傷!

雲居雁見狀,伸手欲碰觸傷口

。雲惜柔記着之前的痛,下意識避開了。雲居雁輕笑,說道:“六妹,你說這個時候,二妹是高興呢,還是憤怒?祖父爲了幾天後的婚禮,讓你白白受了一場苦,她應該高興的,但我想她一定生氣居多。不然也不會我一入耳房,她就迫不及待說了那些事。其實也難怪她,任誰聽到那些話都要生氣的。”她在暗示,雲夢雙已經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她。如果雲惜柔不聽話。她就把這事捅出去。

雲惜柔一時無法確定這話的真僞。以她的瞭解,雲夢雙看似柔弱,其實十分好強,不然她也不會不理會沈君昊的桃色傳聞,堅持想要侯爺夫人的名分。昨日她故意激怒她所說的那番話,按常理思考,她是絕不會對別人說的,但見雲居雁說得如此篤定,她也不能排除雲夢雙被逼急了幹蠢事的可能性。

“我不明白大姐在說什麼。”雲惜柔的聲音低低柔柔的,怯弱到了極點,委屈到了極點。若不是雲居雁早已知道她的真面目,說不定也會因此而心軟。

眼見着雲居雁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雲惜柔心中更是狐疑,不敢貿然開口,只能用帕子作勢擦拭眼角,權衡着,思量着。

沉默中,玉瑤在外面說:“姑娘,定驚茶送來了。”

雲居雁命玉瑤進屋,親手接過定驚茶,端在手上,問:“六妹,你可以把這茶喝了,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向父親、母親辭行。這樣你我還是好姐妹。若是不然,我便把這茶打了,咱們可以看看,祖父與父親更在意你的委屈,還是雲家的名聲。橫豎我馬上就是沈家大少奶奶,而你,你的婚事可全憑母親一句話。”

雲惜柔依舊只是低着頭。受傷是破釜沉舟之舉,她可是冒着被毀容的危險。錯過了今日,她還有機會贏得父親的憐惜與寵愛嗎?

“六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大姐,其實我只是……只是……姨娘雖然待我好,但是……”

“我不管你想怎樣,我只問你一句,這茶,你喝是不喝?”雲居雁停頓了三秒,見雲惜柔依然不答,笑道:“那好,既然你不喝……”

“我喝!”

雲居雁的話未完,雲惜柔已經從她手中接過了茶碗

。她顧不得茶燙不燙,苦不苦,“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完了,然後用迷濛的淚眼,委委屈屈地看着雲居雁。

雲居雁從她手中接過空碗,說了一句:“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就好好睡一覺。我讓你的丫鬟進來服侍你,另外讓鞠萍和錦繡在外間守着。”話畢便走了出去。

雲惜柔恨得牙癢癢,卻又無計可施。她知道今晚是不可能見到父親了,只能睡下,想着養足了精神,明天早上再見機行事。

第二天早上,雲惜柔洗漱完,走出屋子就看到了鞠萍。昨晚,雲居雁走後不久她便確定,雲夢雙是絕不會透露任何內情給其他人的。

“六姑娘,我們家姑娘讓奴婢陪着您去向老爺、夫人辭行。”鞠萍恭恭敬敬地說着,說完就退到了一旁,示意雲惜柔先行。

雲惜柔無奈,只能往芷槐院而去。待她走入院子,跨入父母的房間,就見雲雨桐已經到了,而云居雁就坐在許氏身邊。她低頭抿了抿嘴脣,如往日一樣向父母問安。

當她正想打一個趔趄,假裝虛弱的時候,鞠萍一把扶住了她。幾乎同一時刻,雲居雁問道:“六妹,你的身子可好些了?”說完並不給她回答的機會。直接對父母說:“昨天晚上,六妹做了噩夢,我命人請了大夫。後來見六妹喝了定驚茶就沒事了,就沒讓大夫進來,也沒有驚動父親、母親。”

“這事春芽剛剛已經說過了。”許氏淡淡地開口。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雲平昭。

不久之前,春芽婉轉地說。女兒轉告她,如果她能當着丈夫的面說上一兩句關切的話,哪怕大家都知道她並不是真的關心雲惜柔,丈夫也會高興的。按着她的本心,她實在不屑做這種表面文章,但之前她按着女兒的話,給丈夫做了衣裳。有事沒事遞個茶,拿個糕點,再不然陪他看看花,寫寫字。這些日子,丈夫果然對她好多了,哪怕她的小日子來了,也沒有去其他地方睡。

“如果確實受了驚嚇,待會我還是讓人去請大夫吧。去莊子的事可以緩上一兩天的。”許氏不鹹不淡地說。

雲惜柔本想扮虛弱,讓雲平昭替她請大夫,可這話從許氏口中說出。她不由地在心底犯嘀咕,反而拿不準主意了。

雲居雁瞥了她一眼,對着許氏說:“還是母親想得周到

。”她說得意味深長。

雲惜柔心中一凜,急忙開口:“母親。我已經沒事了,只是一個夢而已,不用請大夫的。”

許氏心下也覺得不過是一個夢罷了,但見女兒對着她朝丈夫努了努嘴,她只好接着問:“那你頭上的傷呢?雖說莊子離得不遠,但趕路總比不上在家舒服。”

見許氏一副很想她留下的樣子,又看到雲居雁似看好戲般的笑容,她急忙說:“已經沒事了,謝母親關心。”說着,她朝父親看去,見他心不在焉的,低頭說:“昨日都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我去找二姐,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這事怎麼能怪你呢,父親,您說是不是?”雲居雁問雲平昭。

雲平昭隨意點點頭,依然心事重重。剛剛大女兒問他,沈君昊,沈子寒,蔣明軒等人都留在永州,是不是另有內情。再有就是那把琴。雖然琴已經還給蔣明軒了,但怎麼說他們在樂器鋪子見到的都是貢品。再有他送給女兒的簪子,到底是何人指使了豆兒的父親?

與這些問題相比,小女兒與堂姐起了口角,鬧了一些矛盾,實在微不足道。“這事當然不怪惜柔,但夢雙快要成親了,家裡又人來人往的,所以惜柔還是去莊子上養傷比較好。一來那裡比較清淨,二來我已經命人把大夫請去那邊侯着了。”最後的幾句話雲平昭是對着許氏說的。許氏當然希望雲惜柔等人不要在她跟前礙眼,急忙應承了丈夫的話。

雲惜柔默默看着在雲居雁的推波助瀾下,父親就這樣決定了她的去留,都沒有親口問她一聲。她心中憤懣。可生氣有什麼用?這時候說她不要去,不止會毀了她一直以來維持的形象,更會惹得父親厭棄。爲了將來,她只能握緊拳頭忍了,恭順地說她已經準備好了行李,早飯後就出發。

幾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後,大家魚貫而出。雲惜柔走在最後。在跨出屋子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之後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很穩,她的頭低低的,她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她努力剋制着感情,但她無法控制微微顫抖的肩膀。

就在剛纔,她看得很清楚,父親自從說了她捱打的事不怪她之後,就沒再看她一眼,彷彿她壓根不存在一般。相反的,他卻一直與雲居雁說着話,就算是雲雨桐,他也問了她兩個問題,甚至還勸她不要總躲在屋子裡做女紅。

“六妹

。”

隨着這聲呼喚,雲居雁將左手搭在了雲惜柔肩上。瞬間,雲惜柔全身緊繃,緊張地看着雲居雁,笑容也因爲驚嚇而僵住了。

“怎麼,嚇到你了嗎?”雲居雁一邊問,一邊示意其他人先行。

“沒有。”雲惜柔回神,朝她笑了笑。

雲居雁低頭審視着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六妹。前世的經驗告訴她,雲惜柔笑得越是無害,她越是生氣,而此時的她簡直笑靨如花。

“大姐,昨天晚上我只是被嚇壞了,糊塗了……”

“別這麼說。”雲居雁搖頭。“其實昨晚也怪我太心急了,我只是不想你打擾父親、母親休息。”

“我明白的。”雲惜柔笑着點頭。

“你明白就好。”雲居雁同樣點頭,“待會兒我送你上車吧。父親說了。等你的傷好了,等二妹的婚事辦妥了,就接你回家。”

雲惜柔心中明白。雲居雁這是要監控她到最後一刻,她知道。待會兒她想獨自向父親辭別是不可能了。此刻,面對一臉關切的大姐,她再生氣,也只能點頭道謝,但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會把今日受的恥辱、委屈連本帶利討回來。

送走了雲惜柔,雲居雁在當天下午就迎來了許慎之和魯氏。以及許慎之的庶女惠娘。前世,許慎之他們並未參加雲夢雙的婚禮,就連她的婚事,也只是許慎之一人前來。雲居雁不知道今日的不同是否源於他們與啓昌侯府的關係有了改善,還是他們有話想說。

第二天上午,沈君昊送來了沈倫的致歉信,說是他公務纏身,而薛氏身體微恙,無法前來參加婚禮。

雲居雁並沒見到沈君昊。事後,雲平昭對她說。經過他的試探,他確信給知州寫信的“沈大人”並不是他。

雲居雁早有心理準備,並不覺得意外。但她看得出,父親十分憂心。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只能說道:“父親,我們反過來想,無論是簪子的事,還是豆兒父親之死,我們都十分小心地處理。他不應該知道的。反倒是沈將軍,他那麼快就知道了,這恐怕有些奇怪。”

雲居雁知道,自己這麼說很對不起沈子寒,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除此之外,她怕沈子寒。只要一想到他會死於興瑞八年的那場戰事,她就恨不得自己像上一世一樣,從來不曾認識他。

雲平昭當然想到了雲居雁所言,不過令他擔心的是女兒的將來。他一早發現,女兒的性子像足了妻子,雖然最近已經有所收斂,做事也沉穩了許多,但他知道,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這樣的性格,即便他是因爲喜歡許氏才娶她的,有時候還是會被她氣得心灰意冷。再看沈君昊,他喜歡的分明是那種千嬌百媚,柔情似水的女人。以後女兒嫁入那樣的家庭,若是得不到丈夫的喜愛,一定會寸步難行。

“居雁,難得你舅母來一次永州,這幾天你多多陪她。若是她想出門逛逛,你對我說一聲便是。”讓許氏教女兒對丈夫低頭,那是不可能的,而那些嬤嬤、媽媽什麼的,畢竟都是下人,所以他已經與許慎之說好了,讓魯氏多多教導女兒。雖然這麼做於情於理看起來都有些荒唐,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雲居雁雖然覺得父親的話有些奇怪,但還是笑着應了,接着問道:“父親,緝拿兇手的事,可有進展了?”

“暫時沒有。”雲平昭搖頭,又叮囑道:“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再說這畢竟是外面的事,就如你祖父說的,無論何時,女子只要管好分內事就行了,其他不該管的,不用過問。”

雲居雁瞬時就漲紅了臉。那一天,雲輔當面指責他“手伸得太長”。以大家閨秀的標準,這已經是極重的控訴了。她沒想到祖父把這話也對父親說了。

面對這樣的叮囑,她想解釋幾句,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低聲說了句“是”,靜靜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依然心煩意外。現代的五年,很苦,很累,很艱辛,她差點撐不下去,但不得不說,那時的生活很自由,她能和男人一樣看到同樣的世界,她能靠自己的努力照顧他。有了比較她才知道,現在的她雖然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但是她就像一隻籠中的鳥兒,被囚禁了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她知道想這些根本沒用,因爲每個人女人都是這麼生活的,但是她真的羨慕兩個人手牽手,並肩走在陽光下,共同面對風雨的生活。

她正胡思亂想着,玉瑤帶了一個小丫鬟進屋,說是代替章巍來向她說聲謝謝的。雲居雁莫名其妙。爲了不惹出閒話,她和雲雨桐都沒再與他有接觸

。她正想問清楚,就聽屋子外傳來了魯氏的笑聲。緊接着是撫琴在簾子外說:“姑娘,舅太太來了。”雲居雁急忙收起疑惑,命玉瑤把小丫鬟帶出去。然後出門迎接魯氏。

魯氏進了屋,細細打量着雲居雁身邊的丫鬟,從玉瑤。撫琴,到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巡視一圈後。她笑着打趣:“我一直知道你母親挑丫鬟都愛選漂亮的,原來居雁你也學了去。”她誇了玉瑤福像,撫琴俊俏有氣質,接着索性讓雲居雁把鞠萍和錦繡都叫了過來,各自贊美了幾句。

雲居雁有些糊塗,但還是附和着她說了幾句,隨後問道:“怎麼不見惠表妹?”

“我過來就是和你說這事的。她想去城內逛逛。我拗不過,就想邀你一起去。”

就算沒有云平昭的叮囑,雲居雁也不會拒絕。她本想讓雲凌菲一起去,但想到陸氏把她拘得很緊,幾乎不讓她出院門,她只能作罷。

第二天上午,魯氏帶着雲居雁和惠娘去了永州城最熱鬧的街市。三人逛了胭脂鋪子,綢緞莊,寶貨店,買了不少東西。中午的時候。惠娘稱自己累了,魯氏便讓她帶着東西先回去,自己拉着雲居雁去了茗香居。

雲居雁看這樣子就知道魯氏有話對自己說,還是不能在家中說的那種。因此她進了雅間就命丫鬟們在外面等着。

待茶博士上了茶點。魯氏笑道:“看起來你也知道,我並不是過來和你喝茶的。”

“還請舅媽明示。”

魯氏喝了一口茶,正色說:“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從你母親那裡知道了簪子的事,今日就多嘴問你一句,你覺得自己的這幾個丫鬟,品性如何?”

雲居雁沒想到魯氏如此直接地明示她,她懷疑她的丫鬟。玉瑤、撫琴、鞠萍,再加上之後的錦繡,這幾個人她是絕對信任的。“舅母,我也不瞞你,我懷疑的是底下的丫頭。”

“有懷疑就好。”魯氏一邊說,一邊點頭,笑道:“昨日我細細觀察了她們四人,都不像是那種狡猾奸險的,不過說句不好聽的,你房裡的東西丟了,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你總是有責任的,也是需要反思的。這次是簪子,下次若是更貼身的小物件,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雲居雁鄭重點頭

。不止是這次的簪子事件,上次許弘文的污衊也是,目的都是爲了毀她名譽。而此事導致的最直接結果就是她與沈家的婚事告吹。“舅母,您也不是旁人,我能不能直接問你一件事?”

“我人都來了永州,有什麼你儘管問。”

雲居雁沉吟片刻,斟酌了一下說辭,言道:“上次在京城,我看三皇子和四公主與沈公子的感情很好……”

“我這次找你,主要就是爲了這事。”

雲居雁更是詫異,用眼神詢問魯氏。

魯氏頗爲犯愁地擰了擰眉頭,問道:“你知不知道蔣明軒也來了永州?”

雲居雁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接着又補充道:“我知道他和沈將軍都住在壽安寺。”

這回詫異的是魯氏。不過她沒有問雲居雁是如何知道的,只是問她:“沈君昊和蔣明軒是一起來的永州,你知道他們爲何而來,又有誰同行。”

“同行?”雲居雁困惑。陸航雖與蔣明軒相熟,但聽陸航的話,他是從泰州陸家直接來永州的,並沒和蔣明軒同行。

魯氏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與他們同行的是三皇子。聽說四公主原本也要跟着的。沈子寒就是因爲這事纔來的永州。”

雲居雁不解地看着魯氏。雖然這事很讓人費解,但除了沈君昊,其他人與雲家幾乎沒有關係,魯氏不必如此緊張的。

魯氏看着她的表情,再次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我接下去說的事,只是宮裡傳出來的流言……這些話很快被皇后娘娘壓了下去……我相信,無論誰都不會讓這麼荒唐的事發生……不過這事畢竟有人說過,也有人聽過……”

“舅母,到底是什麼事讓您這般凝重?”

“四公主要求皇后娘娘把你賜婚給沈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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