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傷?我心裡一沉,莫非是昨天桓爺用鬼力逼出我的額頭封印的時候對我的大腦造成了什麼傷害,偏偏這個傷害還被梅姨給看出來了?
“前一段時間,我遭遇了槍擊,在學校門口,不過傷的不是大腦,而是腹部。”
梅姨皺了皺眉頭:“學校門口怎麼會這麼亂。”
“是幾個小混混,用的是仿真槍,但我當時距離他們太近了,沒啥大礙,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梅姨這才舒展開眉頭:“沒事就好。”然後她又看了看手裡的片子:“從現在的片子裡我也不能肯定,這段時間你要經常回來複診,每週一次。”
“啊?”我故作驚訝:“我腦袋沒事吧?”
梅姨笑了起來:“有我在怎麼可能有事,來吧,我現在要問你一些問題。”
梅姨帶我進了辦公室裡面的診療室,診療室裡只有一張冥想牀和一把轉椅,之前每次複診我都是躺在這張冥想牀上,而梅姨就坐在轉椅上,問我一些問題,說是對我進行催眠治療,她說我在催眠的狀態之下能最完美地體現出我大腦的全部狀態。
我¥…躺在冥想牀上,可渾身都感覺不怎麼舒服,尤其是被女孩抓過的胳膊,一直在隱隱作痛,這個疼痛有些奇怪,就好像用人用一根針有節奏地扎我一樣,而這種刺痛會讓我全身都忍不住的痙攣。
我躺下之後,梅姨照例倒了一杯牛奶給我,讓我喝下然後保持放鬆,我喝下牛奶,躺在冥想牀上,梅姨用手機播放着很輕柔的音樂,然後她輕聲說:“放鬆,把你的大腦放空,什麼都不要去思考,我問你什麼,你就憑藉直覺來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
“胡國華。”
“今年多大?”
“十八歲。”
“平時喜歡玩電腦遊戲麼?”
“喜歡。”
梅姨問我的問題和之前複查的時候問的差不多,我一直懷疑這些問題真的能檢查出我大腦的異狀麼?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着,一陣睏意襲來,以前每次回答問題到最後我都會陷入昏睡,可這次不同,因爲我胳膊的刺痛讓我其實一直是保持着清醒的狀態,並沒有接受梅姨的催眠。
但我的身體似乎越來越沉,到最後,我除了能感覺到胳膊上的刺痛,甚至已經無法感知我其他肢體的存在了,我想活動一下腳趾,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動不了,就在這個時候我胳膊再次一個猛烈的刺痛,我全完清醒了過來,我雖然閉着眼睛,可是大腦在飛速的運轉,不對,梅姨的所謂的催眠,並不是依靠她的提問,而是那杯牛奶,那杯牛奶裡應該被下藥了。
“你喜歡聽誰的歌?”
“陳奕迅。”
這個時候我耳邊的音樂變成一陣咔嗒咔嗒有節奏的聲響,這聲響裡伴隨着梅姨輕柔的聲音,可這聲音並不是詢問我問題,而是念起了一種輕柔好聽的咒語一樣的調調,而伴隨着這個調調,我明顯感覺我額頭御仙印的位置一陣刺癢。
咔嗒咔嗒聲音最後變成一聲悠長的鐘聲,在鐘聲響起和結束的時候,我的都有一次差點讓我從牀上跳起來的刺痛,而我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放慢了呼吸,假裝我已經被催眠了,我心裡涌起一陣好奇,我很想知道,梅姨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當鐘聲悠長的結束,梅姨唸咒語的聲音慢慢增加,而我額頭的封印竟然也隨之躁動了起來,我雖然是閉着眼睛,依然能感覺我的額頭傷疤的地方涌出一道光芒,而伴隨着這道光芒,我的身體也跟着躁動了起來,我明顯能感覺到我經絡裡有一股力量正在一點點凝聚,並抵抗着從我額頭滲出的力量,這兩股力量在互相較勁着,彼此交疊,而很快,我身體裡的這股力量漸漸敗下陣來,我明顯感覺到我身體裡的力量並沒有發揮到極致,就快速地退縮下去了。
梅姨的聲音也漸漸降低,她開始吟唱一段我聽不懂的歌,這個歌很悠揚,又很悲傷,讓人心裡一陣陣難受,有那麼一會兒我甚至要流下眼淚來了。
這個時候,我聽見門吱嘎一聲開了,是我老媽進來了:“怎麼樣了?”
“穩定下來了。”梅姨簡短地回答。
“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我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
“誰?”老媽直截了當地問。
“能阻斷我的御仙印的人不多,只怕不是善茬。”
“能問出來麼?”
“不確定,最近幾次,他都對我的催眠有抵抗,我也不知道。”
“你試試看,能不能問出來到底是誰幫了他。”
這個時候,梅姨再次播放了音樂,然後她在我胳膊上打了一針,液體從我的經脈流淌到我的全身,是一股冷冰冰的液體,這個液體讓我渾身都陷入了更深度的放鬆,若不是我剛纔被小女孩抓過的胳膊還隱隱作痛,只怕我現在就已經完完全全地睡過去了。
之後鐘聲再次響起,而這次鐘聲響了整整十二下,我心裡一沉,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鐘聲。
這個時候,梅姨幽幽的聲音滲入了我的耳朵:“胡國華,你能聽見我說話麼?”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因爲我跟不記得她之前催眠我的時候我是如何作答的,好在她很快說:“如果能聽見,請在第十三聲鐘聲的時候,回答是。”
第十三聲鐘聲?
這個時候一陣悠長的鐘聲響了起來,這個鐘聲久久沒有散,在我耳邊嗡嗡作響,鐘聲慢慢減弱的停止,我嘴脣翕動:“是。”我低聲回答。
“你叫胡國華麼?”
“是。”
“你現在可以回答我問題麼?”
“是,”
“你現在覺得你很放鬆麼?”
“是。”
“你的額頭感覺到疼痛麼?”
“不是。”
“你是否認識我。”
“是。”
上述問題問完之後,梅姨停頓了一會兒,接着一陣音樂慢慢襲來,我額頭散發出一陣溫熱。
“最近有人問過你額頭的傷疤了麼?”
“有。”
“是什麼人?”
“我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