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
“我也不知道,應該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逄磊回答:“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你沒見過怎麼知道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從血,我說過了,我們厲鬼不認人,只認血,對於我們來說,你們這些凡人從外表上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但是血脈有很大的不同,通過這枚玉璧上面的血點,我能判斷出你們是這個玉璧上面留下血點的人的後人,但是如果你問我這些血點到底屬於誰我說不出來。”
我手裡擺弄着這枚玉璧,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莫叔要把這枚玉璧交給我們?
“這個玉璧到底有什麼涵義?”我問逄磊。
逄磊搖頭:“不知道,莫叔只是說要我把這枚玉璧交給你們,卻沒說這個玉璧什麼時候給,在什麼場合給,之前廟堂街實在是太混亂了,我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給你,當然,我也不確定我現在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是不是很合適。”
我擡頭看了一眼逄磊:“那你爲什麼要選擇這麼一個時機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們?”
“因爲我要回一次陰界,這一次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我要在走之前把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而枚玉璧是我答應莫叔的,我不能帶去陰界,我必須把它交給你們。”逄磊淡淡一笑:“莫叔雖然沒說這枚玉璧到底是做什麼的,不過你們看這枚玉璧的背面。”
我把玉璧翻到了背面,只見玉璧的背面有一些奇怪的痕跡:“這是什麼?”
“這是鬼跡,是鬼碎魂的時候會產生的一種痕跡。”
“這玉上怎麼會有這種痕跡?”
“因爲這玉璧是守約璧,這玉璧意味着一個契約,意味着你們的父輩曾經承諾要守下的一個秘密,而背面的這隻碎魂的鬼很顯然也是這個契約的一部分,只是它選擇保守秘密的方式就是碎掉自己的魂魄,將自己的力量施加在這個玉璧上,所以這個玉璧上就留下了這些痕跡,就讓這個守約璧不僅維持着秘密,而且本身也成爲了一個詛咒,但凡要違背契約的人,定然會遭受非常可怕的詛咒,定然會慘死。”
“那麼目前有人破壞過這個契約麼?”我問。
逄磊搖頭:“從玉璧本身上還看不出來,但這個秘密一旦被揭穿,這枚玉璧就會徹底碎裂,目前看來,即便是有人泄漏了,違背了契約,也並沒有對這個秘密本身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這麼說,我們要先找到這個玉璧上面簽下契約的另外兩個人才行。”我看了一眼高猛和孫凱,孫凱說:“找這個兩個人我倒是不反對,但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咱們倆的父親去世的都早,如果真要找,只怕要從高家下手。”我看向高猛,高猛思考了一會兒:“也許回到高家能找到一些線索,我老爸沒生病之前,經常會把自己關在書房,也許在書房裡能找到一些線索,只是我太長時間沒回高家了。”高猛話裡有話,欲言又止。
“你在害怕什麼麼?”我有些疑惑地問。
“倒也不是害怕,而是我現在還不想回高家。”高猛說。
“爲什麼?”我和孫凱都有些意外,我和孫凱之所以不回家,是因爲我們已經沒有家了,本來我和孫凱都各自只有一個親人,我奶和孫凱的爺爺要是真結婚了,我倆也彼此算是半個家人,可現在他們都已經走了,我和孫凱也都變成孤家寡人了,孫凱時不時還能回當鋪看看,而我呢,之前住的公寓就是一個活靶子,不可能回去,而胡家老宅,早就已經被胡彬霸佔了,想回都回不去。
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黑子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現在胡家,我唯一留戀的就是黑子了。
高猛嘆了一口氣:“如果我回去了,我就要成爲高家的當大家。”
我和孫凱都覺得莫名其妙:“這是好事啊,你本來就是高家的繼承人。”
“我還沒做好準備。”高猛幹下了一大杯啤酒:“如果我回去了,成爲了高家的大當家,就必須做出很多選擇以及犧牲,現在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鬥幽冥王,去找一切的真相,可以肆無忌憚的打殺,可以大笑或者大哭,可是一旦當上了大當家,身上的擔子就重了,我必須在很多事情中做出決斷,我不可能孤注一擲地去做一件事情,更不可能跟着自己的感覺走,我要考慮很多,考慮我大哥,我嫂子,還有我幾個妹妹,以及整個高家老老小小。
而且我一旦回去了,勢必讓原本處於中立的高家面臨站隊的抉擇,如果我選擇跟着你們一起幹,就有導致高家覆滅的危險,可是如果我選擇了幽冥王,我就必須背叛我最好的朋友,無論那種選擇,我都不想。”
高猛眼睛竟然有些溼潤,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高猛心裡還裝着這麼多事情,雖然我們年齡相仿,他可比我成熟太多太多了。
“沒關係,這件事情可以先放放。眼下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去會會沈國傑。”之後逄磊就要走了,他也沒讓黃子花送他。
逄磊走了之後我問黃子花:“他爲什麼要回陰界?”
“他說,陽界過一段時間可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覺得應該先回陰界,觀望一段時間,畢竟陽界不太安全了。”
“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我們幾個都有些驚訝。
“他沒說,你們也知道,鬼是可以預測未來的,但是在陽界的鬼會被陽氣矇蔽感知,大多數厲鬼的感知就會大幅度下降,就算他看到了什麼,也好似隔着一層大霧,不能看見本質。所以逄磊要先回陰界,等他看清了形勢再選擇是繼續留在陰界還是回來。”黃子花皺起眉頭:“不過既然他都決定回陰界了,我想,這件事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就算我們拘捕了沈國傑也一定要多加小心,你們不覺得,沈國傑抓的太容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