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朗突然躺倒在地,謝林和巴小蘭兩人都不由心中一緊,又焦急又擔心。
謝林趕緊抓起張朗左手,給張朗把了把脈。
可他卻發現張朗脈象平穩,並無太大異常,他又翻開張朗眼皮看了看,結果也沒發現異常之處。
謝林不由十分奇怪,又問張朗:“張朗,你怎麼了?”
張朗卻是有氣無力地哼哼了一聲,也沒回答,臉色仍舊十分黯淡。
原本十分焦急和擔心的巴小蘭發覺了謝林的異常,便也抓起張朗左手,給張朗把了把脈。可結果卻和謝林一樣,她也感覺到張朗脈象平穩,並無什麼異常。
巴小蘭也不由有些奇怪。
不過謝林和巴小蘭心情卻沒輕鬆多少,反而更加沉重了。那書上關於這食屍鼠說得那麼詭異,他們雖然察覺到張朗體徵並無什麼異常,但也無法肯定張朗沒事,反而更覺得棘手。
“張朗,你沒事吧?”巴小蘭輕聲問張朗道。
張朗卻又只是哼哼了一聲,也不回答。
巴小蘭不由擡頭看了看謝林,而後又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張朗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吐出了幾個字來:“我不舒服。”
“什麼不舒服?”巴小蘭忙問道,很是有些緊張。
“……”可張朗卻哼哼唧唧了半天,硬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巴小蘭不由更急了,推了下張朗:“你快說啊,哪裡不舒服了?”
張朗又哼哼了幾聲,才說道:“我感覺渾身不……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覺不舒服。”
謝林和巴小蘭不由怔在那裡,面面相覷,感覺張朗說的怎麼這麼奇怪。
可隨後巴小蘭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張朗擡起頭來,面露一絲好奇。
巴小蘭的臉色卻又變得嚴肅起來:“跟你說了也沒用。”
張朗白了白眼,一臉的絕望:“姐,我算看透你了,我都要變成殭屍了,你卻在這裡幸災樂禍。”
謝林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問張朗道:“張朗,你到底什麼地方不舒服啊?”
張朗卻是怔在那裡,皺着眉頭,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過了好一會,他卻嘆了口氣:“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心口也堵得慌,好像壓着塊石頭一樣。”
聽了張朗說後,謝林也不由怔在那裡,表情怪異。
聽張朗的意思,倒似乎他只是因爲壓力太大,或者說感到害怕,所以才感覺心裡不舒服,而不是真正的身體上的那種不舒服。
想來剛纔巴小蘭表現得那麼奇怪,也是因爲發現了這個的緣故。
不過謝林和巴小蘭也不敢大意,巴小蘭看了看謝林,問道:“怎麼辦?”
謝林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們還是趕快去找盲駑前輩吧,問問他到底會怎樣。”頓了頓後,他又面露一絲擔憂之色,“如果那書上說的都是真的,咱們要儘快想辦法。”
巴小蘭點了點頭,可隨後她又轉頭看了看四周,面露爲難之色:“可是我們該怎麼出去?”
剛纔那些從地裡刨出兔子屍體的‘食屍鼠’已經將那兔子的屍體吃掉了,只剩下了幾塊大點的骨頭。那些骨頭上看去也是微微發黑。那些‘食屍鼠’吃完了兔子之後,倒似乎遠沒有吃飽,反被勾引起了食慾,也沒再躲藏進草叢裡,而是明目張膽地離在那裡,虎視眈眈地看着謝林他們,還時不時地朝謝林他們一陣齜牙咧嘴,吱吱叫上幾聲,一副兇狠模樣。
其它的‘食屍鼠’也似受了它們的鼓舞,紛紛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同樣虎視眈眈的看着謝林它們,甚至於有的‘食屍鼠’還一點點地朝謝林他們逼近。
這些‘食屍鼠’所形成的包圍圈也在緩慢地縮小,有的食屍鼠離謝林他們已經很近很近,最多不過七八米距離,如果不是因爲有些懼怕臭臭,只怕它們早就已經撲上來的。
臭臭也顯得很是激動,在謝林他們邊上跑來跑去,朝那些‘食屍鼠’張牙舞爪,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不過這個時候,那些‘食屍鼠’卻沒有什麼反應,也不見多麼的害怕,只有當臭臭轉過身,將屁股朝向它們的時候,它們纔會立刻反應,快速向後退去。
想來它們對於臭臭的臭屁也是頗爲忌憚。
不過臭臭每次也只是裝裝樣子,並沒有真的朝它們放屁,大概它也知道這些‘食屍鼠’反應很快,就算自己真的朝它們放屁,也會跟先前一樣,沒有太大效果。而那些‘食屍鼠’也不跑遠,只是稍稍後退一些,而且停下來後,還示威似地朝臭臭一陣尖叫,一副趾高氣揚不甘示弱的樣子。
巴小蘭看到這些‘食屍鼠’漸漸逼近,也不免擔憂,覺得現在別說脫離這些‘食屍鼠’的包圍圈,安然離開這裡,就算阻止這些‘食屍鼠’也是個大問題。
謝林倒沒怎麼擔心,微微笑了笑,說道:“試試看吧。”
說着,他仰頭吹了聲長長的口哨。
哨聲剛歇,旁邊一處山崖上突然飛出一個黑影,朝謝林他們這邊疾速撲了下來。
卻正是那大黑。
這段時間,除了晚上休息的時候,大黑纔會飛下來,平常的時候,它都是高高地飛在天上,離謝林他們也遠遠的,有的時候,別說張朗和巴小蘭,就算謝林也不確定它在什麼地方,不過謝林知道,大黑一直就跟着他們,監視着周圍的動靜。
大黑撲下來的時候,還長長地鳴叫了一聲,叫聲悠揚嘹亮,傳出老遠老遠。
大黑一出現,那些‘食屍鼠’都渾身一抖,似乎都不由嚇了一跳,有的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一副受驚模樣。
它們擡頭看着大黑,原本兇悍的眼神裡也露出一絲懼怕之色,有些‘食屍鼠’眼看大黑越來越近,都紛紛向後退去,一副忍不住想要逃跑的模樣。
大黑疾速飛下,轉眼時間,就飛到了地面上,可它卻不落下來,而是擦着那些‘食屍鼠’飛掠了出去。
它的舉動,使得這些‘食屍鼠’更加害怕起來,也四散而逃。
不過有隻‘食屍鼠’反應還是慢了些,又或者說是大黑速度太快,也可以說是它運氣不好,電光石火之間,大黑的利爪一把抓住這隻‘食屍鼠’,隨即直升而起,飛向天空。
大黑一口氣飛出上百米,來到半空之中,而後雙爪一鬆,放掉了那隻‘食屍鼠’。可隨後它卻收縮翅膀,如利箭一般直追而下,不等那隻‘食屍鼠’落到地上,便追上了那隻‘食屍鼠’。在和‘食屍鼠’即將接觸的一剎那,它如鐵鉤似的利嘴閃電般地在‘食屍鼠’腦袋上啄了一下,當場啄穿了那‘食屍鼠’的腦袋,隨即又擦着‘食屍鼠’飛了起來。
原本在半空中掙扎不止的‘食屍鼠’立刻沒了動靜,下墜速度卻反而快了幾分,最後撲通一聲,重重墜落在地上。
聲息全無。
那些‘食屍鼠’都停了一停,又交頭接耳,吱吱吱吱一陣叫喚,叫聲雜亂,好似十分慌張,在商討對策一般。
大黑又是長鳴一聲,再次俯衝下來。
那些‘食屍鼠’又都不由渾身一抖,有的也忍不住再次跑了起來,向外面逃散而去。
可不知是哪一隻‘食屍鼠’帶頭,朝大黑張牙舞爪,尖叫了幾聲,其餘不少‘食屍鼠’也似乎被激起了兇性,竟是不退反進,朝着俯衝下來的大黑迎了上去,個個齜牙咧嘴,尖牙盡露,一副兇悍模樣。
可是眼看它們就要和大黑接觸,它們前面草叢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黑的圓圓的影子。
正是埋伏已久的臭臭。
只見臭臭叫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掉轉身子,翹起屁股,朝這些‘食屍鼠’放了個長長的屁。
那些衝得正急的‘食屍鼠’立刻渾身一震,停了下來,隨即身子一陣抽搐,緩緩倒了下去。
這時大黑疾掠而過,雙爪各抓了一隻‘食屍鼠’。
這一次,它卻不是隻接升高,而是徑直朝着前面一片懸崖衝了上去。
眼看就要和那懸崖撞在一起,它突然鬆開了雙爪。
那兩隻‘食屍鼠’立刻重重地撞在了懸崖上,當場被堅硬的石頭撞了個粉身碎骨,鮮血四濺,腦袋都是迸裂。
大黑卻在鬆爪的一剎那,猛然振翅,斜掠着那片懸崖飛了出去,並沒有撞上那懸崖。
隨後,它又俯衝而下,朝地上那些‘食屍鼠’撲了上去。
臭臭也是混水摸魚,在草地上橫衝直撞,頻頻放着臭屁。那些‘食屍鼠’現在還得提防空中的大黑,注意力自然不如原先集中,許多‘食屍鼠’四處亂竄,也都來不及反應,便紛紛中招,倒在了臭臭的臭屁之下。
那些‘食屍鼠’似乎終於喪膽,亂叫着,四散而走。
看到這一幕,巴小蘭不由面露欣喜之色。
連張朗也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時而拍手叫好,時而跺腳催促,時而興奮,時而焦急,在那裡‘指揮’着臭臭和大黑。
可這時候,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三人轉頭一看,發現幾十只‘食屍鼠’竟是繞到了它們身後,惡狠狠地朝着他們撲了上來。
張朗和巴小蘭也不由臉色大變。
卻聽呼地一聲,謝林肩上的火火跳了下來,徑直朝那些‘食屍鼠’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