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流光護盾中,朱可可因爲我不相信她的事情顯得非常生氣,但在衆人的勸說下她還是選擇了原諒,然後我們四人就相互依偎在金色的光影裡,甜甜的睡去了。
“茲”一聲電流聲將我驚醒。
“嚯,又來一隻,看來可以吃頓大餐咯。”
我睜開朦朧睡眼,發現魯止琪正彎着腰撿海鳥的屍體,這些海鳥皆是被流光護盾反噬而死的,我有時候真想告訴我這個傻兄弟,護盾是用來保他性命的,他卻用於捕獵。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入了小島,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拍打着礁石,依依站在礁石上大口的呼吸着清晰的空氣,她偶爾用雙手從後頸迎風捋着頭髮,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朱可可則心事重重的坐在海岸邊,單手拖着下巴,撅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走出了流光護盾。
“喂殺人犯,你醒啦,看看這是什麼,那老瞎子給你的可真是個寶貝。”魯止琪一臉壞笑的提着三隻海鳥對我講道。
我回應了魯止琪一個甜甜的微笑,走向了岸邊,路過朱可可身邊時,她一下回過神站了起來,但是我沒有理會她的這一舉動,而是將目光遠投,欣賞着大海的美麗景色,只是偶爾會偷看一眼依依,她的臉頰輪廓是那麼的美麗,一身紅色的衝鋒衣也掩飾不了她優雅的氣質,而她對於我來說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就近在咫尺卻又感覺遠在千里。
一陣香味順着海風飄了過來,我的肚子發出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
“哇,好香啊!”朱可可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依依站在礁石上轉身看向了魯止琪,她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她這樣的笑容早已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理,不過此時她的眼裡好像只有魯止琪。
“媳婦兒,快來啊,好香!好香!”
魯止琪手拿一隻烤好的海鳥,舔着手指上的油,跑向了依依。
“好!”
依依面帶微笑的跨過幾塊礁石走向了魯止琪。兩人相互靠攏後,魯止琪直接將海鳥身上最肥的一塊大腿肉遞給了依依,這一刻我醋意大發,爲何照顧依依的人不是我?而我卻又是那麼的無能爲力,正當我看着依依和魯止琪幸福的吃着海鳥的肉時,朱可可從側面將一隻海鳥的翅膀放在了我的嘴邊。
“張嘴,再不吃連翅膀都沒有了啊。”朱可可一邊嚼着海鳥肉,一邊對我講道。
正當我猶豫之時,朱可可一把將海鳥肉強行塞進了我的嘴裡,這一刻一種錯覺涌上了我的心頭,搞的我和朱可可像是情侶一樣,可我知道,我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可愛的妹妹而已。
經過一番簡單的收拾之後,衆人商議還是先回漁村再作打算,我們一行人揹着厚重的行禮走向了小的島背後,因爲千尋姨娘說在島後爲我們準備了一條可以離開的船。
經過一路的爬坡上坎,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小島的高處,放眼望去果真有一條較大的帆船被纖繩拴在礁石上,此時帆船正隨着海浪的晃動而搖擺不定。
“你們看,船,那老尼姑沒有騙我們,先前船帆斷裂的時候,我還真的以爲會和你們漂泊在大海里,一起淹死,後來我又以爲我們會老死在這小島上,可誰成想過,現在我們又可以離開了。”
魯止琪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氣喘吁吁的對衆人開口道,其實對於魯止琪來說,能在這小島之上和依依度過餘生,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挽回他的一條命,因爲我也不知道還能保護他多久。
“什麼老尼姑啊,人家好歹也給我們準備了一條船,你就不能留點口德嗎?”朱可可此時到伸張起了正義來。
人家好歹也給我們準備了一條船?朱可可的話瞬間點醒了我,千尋姨娘爲什麼會知道我們的船帆壞了?我們登陸小島也不過才一天而已?難道她也在跟蹤我們?我對千尋姨娘提前給我們準備好離開的船,而感到非常的不解。
“好,好,算我魯某人嘴欠。”魯止琪假裝出一臉自責的樣子,迴應着朱可可。
說完魯止琪跟隨着依依的步伐繼續前行着,其實我真的好羨慕他,至少他不用揹負一身重負,可以開開心心的活在每一天,在他的眼裡,在他的世界裡,好像只需有依依一人,便已足矣!
向山下走的路總是顯得輕鬆自在,雖有些岩石擋道,但我們還是很快來到了大帆船前,依依和魯止琪登船後,我解開纖繩縱身一躍飛上了帆船,按照指南針的指引駛向了漁村的方向。
“喂,那個楊刀官是嗎?一直都沒叫過你的名字,現在沒有了路線圖我們如何去荒島?真的要回漁村嗎?”可可走向護欄,輕輕的在我身上蹭了一下,開口問道。
可可的一番話讓我心裡有些難受,我很想去荒島取得星月鏡,可如今沒有了路線圖我又能怎麼辦,只能簡單的應付她一聲:“先回漁村吧,去荒島的事情再想辦法,說不定還會有人知道荒島的下落。”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也沒多少底,畢竟荒島是那妖道搬來的,我也不知是否還能找到知情者。
“刀官,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陪着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朱可可一改往日的古靈精怪之色,一臉深情的抓住我的手講道,這一刻我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不知如何作答。
“咳,咳咳,哎媳婦兒,好像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魯止琪和依依不知什麼時候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正巧看到了我和可可的這一幕。
我趕緊將手從可可手中掙脫,走向魯止琪和依依解釋道:“止琪你們聽我說,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停停,有什麼好解釋的,都是大老爺們兒,敢做要敢當,知道嗎?再說了,我剛纔和媳婦兒都看見了,殺人犯,可可那麼可愛乖巧有什麼不好的,便宜你了。”
魯止琪站在依依身後,打斷了我解釋的話語,其實我想解釋的對象並不是魯止琪,而是一直我所深愛的依依,但命運的驅使讓我和她越走越遠,而此刻圍在她身邊的也是魯止琪,根本就不是我楊刀官,我又有什麼解釋的資格。
“爲什麼要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姓楊的別以爲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朱可可話語間看了一眼依依,然後生氣的走進了船艙,或許真如可可說的那樣,她早就從依依的眼神中看出了我們之間的男女之情,所以纔會顯得如此生氣。
“哈哈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紅顏皆禍水!”
海上無故多出的聲音讓衆人一愣,相互間面面相覷的看着彼此,卻不知聲從何處?
海上無故多出的聲音,讓我們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誰,到底是誰?”我怒吼道。
我驅動鬼王道氣遊走於全身各處,身體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是我小題大做,而是在這大海之上無故多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讓我不得不提高戒備等級。
“哈哈哈,我是來指引你們去荒島的引路人”聲音再次傳來。
“你到底是誰?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說話,裝神弄鬼的有什麼目的?”我大聲迴應着。
嗖的一聲,一道金身流光從天而降,一名身作道袍,手持金光長劍的道士背對着我們,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你就是二十年前搬荒島於東海之上,使得乾坤倒轉陰陽逆行,並料定二十年後我們會來此地的妖道是嗎?你這樣做有何目的?”
我難以掩飾心中的憤怒,對着眼前的妖道咆哮着,因爲冥冥之中,我認爲他就是我苦苦找尋的妖道破塵。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妖道金光閃閃的懸浮於半空之中,依舊背對着我們,但從他身體中所散發出的道氣,就能感覺到他的過人之處。
妖道的話徹底將我激怒,我爆發式的驅動着全身所有的力量騰空而起,向他發起了攻擊,妖道沒有和我直接過招,而是一個幻影移形飛向了船尾,讓我撲了個空。
“破塵,拿命來!”
同樣有着幻影移形本領的我,也一個意念閃現到了妖道的身後,驅動着體內強大的鬼王道氣打向了妖道,直覺告訴我眼前的妖道一定就是破塵,而正是因爲這樣的自覺,讓我陷入了更加瘋狂的境地。
妖道依然沒有還手,又是一個瞬息來到了船的側面,憤怒使得我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這一刻我拔出血斧幾乎用盡了我畢生所學,將飽含攻擊氣焰的道氣瘋狂的打向了妖道。但他依舊背對着我們,全程不露臉,我今日雖道法大增,但對於眼前的妖道而言,依然是相差了一大截,以致於我對他無可奈何。
“小子,我留給你的路線圖你都能打溼作廢,真的太沒用了,清泉之血怎麼會出現在你這個廢物身上。”
妖道話語間對我充滿了挑釁與不屑,讓我心中再次燃燒起熊熊怒火,我再次爆發式的衝向妖道,一陣瘋狂的怒劈,可妖道依舊沒有還手,只是圍着帆船來回做着幻影移形,我根本就傷不了他。
“別白費勁了,你能傷得了我嗎?若你還想去荒島取星月鏡就必須聽我的,這是一條紙船,他可以帶你去荒島。”
妖道背對着我,將一條紙船丟入了大海中,很顯然被妖道丟入大海的紙船已經被他施了道法。
“去你孃的荒島星月鏡,你讓我去我就會乖乖聽你的嗎?快說,你是不是妖道破塵!”
此時我能感覺到我的眼睛都已經發紅了。
妖道沒有回答我他是誰,只是簡單的告訴我道:“本道所說的一男一女之預言,絕不是危言聳聽的!你還有得選嗎?取得三樣神器後你自會得到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也能見到你想見的所有人。”說完妖道憑空消失了。
“等等!”我本想阻止妖道的離去,可他消失的太快了。
我懸浮於半空中,眼睜睜的看着妖道消失,卻沒有半點辦法,良久纔回過神來,緩緩的從空中落下。
“刀官,剛纔那妖道真的就是你要找的破塵嗎?”依依瞪大眼睛,盯着我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陰謀,妖道的法力太強了,我根本就傷不了他。”
“殺人犯沒事,你再去搞兩個鬼王吃了就能打過他了,聽我的準沒錯。”魯止琪此時見我異常的憤怒,意圖緩和氣氛,纔會帶着些許幽默之意的說出了這句話。
“姓楊的,我們明知這一切可能都是妖道陰謀,還要跟着他丟的紙船去荒島嗎?不過我們大夥都聽你的!”可可開口道。
朱可可估計是聽到剛纔的打鬥之身,也從船艙裡走了出來,而她說這句“我們都聽你的”話語之時,眼中明顯閃現過一絲詭異的異樣,而這詭異的異樣更像是對我的一種試探,但我此時真的無暇顧及這一切,因爲我覺得朱可可或許已經不想在和我們繼續前行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別再問我啦,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妖道的出現徹底擾亂了我的心智,因爲直覺告訴我他就是破塵,此時我變得有些瘋狂,跟個瘋狗一樣的亂咬着,衆人見我話語間充滿了激動與憤怒之意,也都不在做聲,而我則是痛苦的蹲在了原地。
“楊刀官啊,楊刀官,殺你父母的仇人就在眼前,因爲你的無能放走了他,連父母的大仇你都報不了,還有何顏面苟活於天地間!”我淚如雨下的蹲在地上,一臉自責的垂頭怒吼着。
“殺人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還年輕,總會找到破塵殺了他的,沒關係,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們都支持你。”魯止琪走到我身後,撫摸着我的頭,心疼的安慰道。
“滾開,別煩我!”
失去理智的我,竟瘋狂到一把將魯止琪推倒在了甲板上,倒地之時他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而他的這聲慘叫也讓我非常後悔,開始恢復了些許理智。
“楊刀官,你給我站起來,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應該圍着你轉嗎?你以爲你是誰,你要報仇我們大家陪着你,可你現在自暴自棄,傷害關心你的人算什麼?我朱依依真心的鄙視你,止琪、可可我們走,別和這個窩囊廢在一起。”
依依抓着我的衣領,大聲怒罵起來,然後狠狠的推開了我。
“堂姐。”
朱可可有些不情願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跟着依依進了船艙,魯止琪也緩緩的從甲板上爬起,跟在了他們身後。
我知道我做的有些過分,因爲我確實傷害了關心和愛護我的同伴。他們走後我站起身來扶在圍欄上,看着在水中來回盪漾的紙船冥想着,依依說的沒錯,我不能放棄,就算是驚天的陰謀我也必須要去闖一闖,凡事求個答案,就算最終不能爲父母報仇,也算是我盡了最大的努力。想到這裡,我趕緊前往船艙向衆人賠禮道歉。
“好啦!我們根本沒有生你的氣,偶爾發泄一下不是什麼壞事,殺人犯,下次你下手輕點,我老魯沒有道術護體,身子骨沒有你那麼硬朗。”魯止琪一臉委屈的揉着被摔傷的胸口,對我講道。
依依看着魯止琪滑稽的動作流露出了些許笑容,朱可可則依舊嘟着嘴,顯得有些生氣,但不知爲何,朱可可自從那妖道離開後,看我的眼神也變了,而她這樣的眼神讓我感到極其不自在,我也不知她具體哪裡出現了問題,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她一定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