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對上自家妹妹,偶爾也會忍不住逗她一下,只是他這番逗法似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哥哥……。”雲月的脣角同樣勾起淺淺的弧度,她回頭正視着赫連劍臺,不急不緩的回道:“是同情。”
“月兒——”赫連劍臺顯然沒有料到還有這麼一出,一聽同情,瞬間委屈了起來,他本想雲月,沒想到自己卻被回敬的心生委屈,因爲他的確值得同情,物極必反,他被過分受歡迎,也有很多不便之處,就像他不戴假面不敢出門那樣。
“哥哥,我開玩笑的,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哥哥放心。”雲月從斗篷裡探出一隻白皙纖長的手,她輕拍赫連劍臺的肩膀,溫柔的安慰道。
雲月幾番安慰,赫連劍臺漸漸開朗,兩人很快又有說有笑,夜幕降臨時也剛好回到相府。
衆叔聽到攔截一事,早已出門等候,他們見雲月和赫連劍臺完好無損的回來,歡天喜地的拖着他們進去,順帶和雲月說起赫連劍臺以前被女孩子追趕的光榮事蹟。
雲月回到大廳摘掉了斗篷,視線一臉,一張從未見過的俊美容顏映入眼簾,她愣愣的看着赫連劍臺,情不自禁的捏了他的臉,小小力的往外揪。
“嘶——”
赫連劍臺倒吸一口涼氣,輕輕的回敬雲月,不輕不重的彈了雲月的雪腮,溫聲質問,“月兒是在嫉妒哥哥的美貌嗎?”
雲月見赫連劍檯面露痛色,瞬間收手,歉意滿滿的俯身道歉,“哥哥抱歉,我以爲又是假面。”
赫連劍臺揉着泛紅的絕美俊顏,神情溫和韻暖,小聲埋汰,“月兒連哥哥的真容都忘了?”
雲月不好意思的回道:“哥哥每次摘了假面還有假面,弄不清了,哥哥今天怎麼不戴假面了?”
“戴了,摘完了。”赫連劍臺臉一側,習慣性的貼着雲月的面頰蹭了蹭。
雲月回蹭之後,有些緊張的指着自己的臉問道:“哥哥,我還有假面嗎?”
赫連劍臺被雲月的舉動逗笑,心被柔柔的觸感撞擊一下,他輕彈雲月的面頰,打趣道:“月兒連自己的真容都忘了?沒有假面了,廉夜叔叔哪做得出仙女的假面。”
雲月聽到仙女,不好意思的捂着左臉,抿脣輕笑,幾秒後,她突然愣住,疑惑的問道:“哥哥,那個經常畫畫的叔叔不是叫霆夜嗎?我有聽修叔叔說起過的,怎麼叫廉夜?”
赫連劍臺溫聲一笑,耐心的解釋,“霆夜叔叔是霆夜叔叔,廉夜叔叔是廉夜叔叔,月兒不要弄混了。”
“這樣啊。”雲月似懂非懂的點頭,她思緒一轉,卻沒有多少印象,“哥哥,我怎麼好像沒見過廉夜叔叔,其他叔叔們都沒說起。”
赫連劍臺指向南邊的院子,笑着解釋,“廉夜叔叔住在那邊,他也喜歡畫畫,但是經常出門,剛剛修叔叔說廉夜叔叔剛剛已經回來了,月兒想見的話可以過去看看,我和爹爹在膳廳等你。”
“好,我去看看,府裡的叔叔都舞刀弄槍的,想不到會有這麼多愛畫畫的叔叔,廉夜叔叔一定跟哥哥一樣溫雅。”雲月看了一眼赫連劍臺所指的方向,神色輕鬆的應下。
赫連劍臺楞了一下,嘴角微微扯動,溫雅卻絲毫不減,他緊抿着脣,內心做了強烈掙扎後,緩緩吐出意味不明的迴應,“哥哥和廉夜叔叔比起來,差遠了。”
“真的?廉夜叔叔比哥哥還要溫雅麼?”雲月見赫連劍臺自嘆不如,對尚未見面的廉夜叔叔充滿了好奇。
“是,是吧。”赫連劍臺低頭看地,有氣無力的回道。
“哥哥,廉夜叔叔是怎樣的人。”
“呃——這個,月兒見了就知道了,現在不太好說。”
“爲什麼不好說,是不是跟哥哥那樣美到難以形容?”
“呃這個——月兒還是親自見見,見見就知道了。”雲月越問越起勁,赫連劍臺支支吾吾的一會,很快扯開話題。
兩人邊聊邊走出大廳,雲月還是對尚未見面的廉夜叔叔非常好奇。
不一會,兩人穿過青瑩竹林,一人去了南邊一人去了主廳。
南邊後院中央,一羣叔叔圍成幾圈,雲月一看就知有大事情,她急衝衝的撥開人羣衝進去。
雲月鑽了一會,終於突出重圍。
剛站好,一股刺鼻酸味撲鼻而來。
雲月尋味看去,一名衣着破爛,蓬頭垢發,滿臉污垢,渾身髒泥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他身旁擺着一堆畫板。
雖然他又髒又臭,衆位叔叔還是將他當神明那般看待。
雲月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啞聲呢喃,比哥哥溫雅的廉夜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