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後,阿榮將未了的心事全告訴給了蕭虎。
除了家人外,還有那位救命恩人。
“放心吧阿榮,你的心願我一定做到!”蕭虎鄭重的承諾道。
“謝兄弟了!虎哥,明年的清明節,給我燒張紙呵呵。”
阿榮激動的哽咽了,兩人雙手胸前緊握,沒有任何言語,盡在兄弟情義中。
片刻,沈彪的專車到了勇福堂堂口外,金大昌等人隨沈彪走進堂口。
衆弟兄見道:“彪哥好!”
“嗯。都到齊了吧?”沈彪坐下喝了口水問道。
“到齊了,彪哥。”
“好,關門!”
勇福堂堂口大門關上,百餘弟兄集合在練武場,分列兩邊。
金大昌揮手命人把阿榮帶到沈彪跟前,阿榮葉自知有愧,跪地領罰道:“彪哥,我對不起您!”
沈彪的臉上比較平淡,沒有惱火也沒有怒氣。
“多說無益,你應該知道勇福堂的堂規。大昌,按堂規執行!”
“是彪哥!來人,上鍘刀!”
一口三百來斤的黃銅獅子大鍘刀,被兩個大力士級別的弟兄擡到了練武場,地上放了大圓盆,所有人都退到一定距離外。
這是要砍頭?就像開封府包公鍘犯人一樣?
蕭虎見這情形,不禁冷意傳遍全身,只在戲曲中見到演示,可從來沒見過真的,這殘忍和血腥程度着實不敢想象。
“念你有功於勇福堂,在臨刑前,大家兄弟一場,就讓大昌代我和弟兄們敬你一杯酒吧!就當送行了!”
大昌等人盛滿酒敬阿榮,“兄弟,一路走好!”
“謝彪哥,謝兄弟們!”
告別完,大昌授意行刑的兩鍘刀手,將阿榮搭上鍘口,揮手而下。
鍘刀按下的瞬間,蕭虎不忍觀最殘忍一幕,緊閉雙眼等儀式結束。
“嚓!”耳邊傳來一個利落的聲音。
接着就是鍘刀擡走的哐當聲,和掃地清理的雜音。
“阿虎,回去好好休息,傷好好養。別讓彪哥失望,阿榮的事就此結束,別想太多。”大昌從肩膀拍了下人就走了。
蕭虎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眸中視線的是,清潔大媽,地上的血跡基本已經被水沖刷乾淨了。
練武場的人正常練武,忙着搬運貨物的,也有的在談笑風生,完全就像剛纔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蕭虎不知道他們是怕,還是真的釋懷當做家常便飯,但是阿榮的死對他來說,與其說是失去一個好兄弟帶來的巨大打擊,不如說是徹底的讓他覺醒了。
嫂子說的對,只有成爲人上人,有足夠的影響力,才能說話算數,才能讓別人尊重你,你的話才能起到作用。
蕭虎不想失去初衷,人活於世間,當心存正道善義,否則良心難安。
但要做到這樣,就必須強大自己,權力就是最好的保障,成爲強者纔有資格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他不想看到身邊第二個阿榮的下場,所以他要振作起來。
幾天後,沈彪在勇福堂宣佈了一項重大決定,將五里巷三家商鋪,改造城成爲勇福堂第一家夜總會。
這也是五里巷第一家夜總會,而沈彪卻出乎意料的將這家夜總會交給了蕭虎打理,這屬實令堂口元老弟兄不服。
“大昌,你說句話呀!這……這麼大一個場子,還是第一家,就這麼交給不到一個月的蕭虎?彪哥是怎麼想的,這是有多相信他的能力?”
“大昌哥,這不應該是你來打理嗎?或者獨眼龍、老五都行啊,怎麼就輪到他小子呢?兄弟們屬實想不通,這不公平。”
“閉嘴吧你!彪哥說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敢說了,在這裡抱怨有什麼用?當小弟的,服從大哥的命令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散了!”管倉庫的郝五厲聲呵斥道。
獨眼龍帶着幾小弟一旁悶着頭喝酒,只有金大昌比較平靜,因爲他早知道彪哥有所安排,改變不了什麼,如同郝五說的那番話。
開張的前一天,勇福堂和五里巷的人都得知了這一消息,平時處的好的,不怎麼好不怎麼來往的,有過交集交道的,都紛紛來探望恭喜蕭虎。
12號大院瞬間門庭若市,這讓蕭虎很是受寵若驚,真感覺到人生巔峰是什麼滋味。
不過蕭虎也清楚,實現自己心中的夢,現在纔剛剛是邁出第一步的開始,還遠遠不夠。
“哎喲我就說嘛,阿虎他日在勇福堂必定能成大器,這不,纔多久,彪哥直接就讓他打理咱五里巷的第一家夜總會了。真了不起,可見彪哥有多器重你啊,阿虎你可要好好幹!”萬紅香趁着蕭虎升官成熱門人物趕緊巴結送禮來了。
蕭虎本不好意思收下,見他送的是補傷的茶葉蛋,還是專門做的熱乎乎的,嘴饞難忍的蕭虎還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謝萬阿姨,我一定努力幹好!嘿嘿,還是阿姨的茶葉蛋香,外面賣的都不如您的好。”
被誇的十分得意的萬紅香,也趁單獨的機會,把兒子小良介紹給了他,希望能借個便利謀個穩定差事,實則就是有個關照她放心些。
也正合蕭虎意,一是給人情,二是蕭虎正想着自己要在五里巷幹出名堂,首先也得有自己的貼心小弟,這樣幹起事來麻利些不說,關鍵是一條心。
單憑他打理夜總會一事,他已經看出堂口裡很多不服和嫉妒的聲音,難免有人掣肘,如果逮到個機會進讒言什麼的,那就完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蕭虎果斷答應了萬紅香,就讓萬小良跟着他。
就在沈彪開夜總會將要開業的消息不脛而走後,同是對頭的佟慶蒼,也隨行公開宣佈將在兩個月後,佟氏公司在南燕的第五家賭場開業。
而選址就在貧民窟垃圾集中場,這消息更是震驚,尤其是貧民窟和勇福堂人。
“靠!沒搞錯吧?佟慶蒼那個老賊肯定是給了上面不少好處,居然一向三不管的地方,專門交給了他做生意?”破瓦民房裡頭的小玲兒生氣道。
一羣跟班小隊圍在裡面,一番義憤填膺的議論紛紛,然而僅限於發泄。
而勇福堂的人則是要跟上面討個說法,被沈彪攔了回來。
“幹什麼!上面是巡邏廳餘廳長,人家是市府欽點的重要人物,你們要和市府幹嗎?你當我勇福堂是霍丁傅唐那四家呢?愚蠢!和人家扳手腕,也得看自己幾斤幾兩。”
被沈彪訓斥,邁出門檻的獨眼龍低着頭口服心不服的折回來了。
“你們放心吧,餘廳長說過要公道處理貧民窟的事,不會這麼不守信的,要不然就是不想南燕太平了。不光我勇福堂,別忘了還有個劉門呢!”
弟兄們恍然大悟,“彪哥說得對,依劉喜琴的性格和脾氣,她此時應該比我們還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