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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走離昭王府的時候,一身白衣淡妝的雪姬夫人曾留下這一句。
她面色蒼白,襯得雙目點漆,黑幽幽的如燃着兩簇古怪的墨色火焰,然而她只是咬着牙,說了那樣一句話。
寧子詹目送她離開,幽然發一聲莫名嘆息。
他並不懂得這些圍着春山轉的女子的心。
他只知道,她們是喜歡春山的,所以扮盡姿態,暗地裡鉤心鬥角,無非是想博得春山的寵愛。
也是確實,春山是有這個資本叫這些昔日在王府之外各有盛名的女子吃盡飛醋的。
就如雪姬。
昔日裡多麼的眼高於頂,蜚聲西越的絕色名姬,就算是侍郎相求都不肯低下頭去看一眼,她因爲絕色的容貌而自視甚高,推辭了多少名門公子,王公大臣,一直到遇到春山,這站的幾乎是高處不勝寒的名花終究低下頭來。
他是她命中的魔障。
而如今,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罷了。
寧子詹心頭想不懂:聰明伶俐如雪姬夫人,爲何竟陰差陽錯因爲這些小事而落得這樣落魄不堪的下場。
她曾經以琴技名揚天下。
如今斬了一隻手。
雖然是借了微寶的面子,春山留了她一條性命,然而,那男人何其的狠辣,仍舊是要了她一隻手。
且趕出王府。
人人都知道雪姬曾是春山的姬妾,日後她何以爲生。
更斬了她一隻手,她更情何以堪去求生?
寧子詹不知雪姬那硬挺着的身子之中,那顆心是怎麼想的。
但是他知道一點:
雪姬恨着春山。
然而,她更恨的,卻另有其人。
寧子詹深深擔憂,然而那擔憂一掠而過。雪姬的身影很快消失夜色之中,他嘆一口氣,終究是喚來一個府中的雜役,低低吩咐了他幾句,又將一袋銀子遞在他手中。那雜役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夜的春風,已經沒有了冬日的肅殺寒冷,風中隱約帶着萬物甦醒的新鮮氣息,吹得人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寧子詹閉目呼吸,轉身入府,長腿跨過門檻的瞬間他忽地想起方纔那一幕。
這夜,正是開始。
而一切,也彷彿正是開始吧。
*********
旁人不知,她蘇盛是何許人也。
昭王爺匆忙離開,此事非同尋常,他的性格雖然有些荒唐不羈,但對着她向來還算是極有禮貌,因爲知道她不賣他的帳,他反而對她更有興趣,因此性子再古怪,也收斂的很。
這次委實的反常。
蘇盛起身追隨而去,款款地順着走廊向前,耳邊聽得婢女低一聲:“王爺在那……咦,紫衣大人也在。”
蘇盛轉頭,然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卻並非如這婢女一樣,是春山或者衛紫衣。
蘇大小姐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兩人之間的,那瘦瘦弱弱,簡簡單單,其貌不揚到根本都能立刻直接被忽視掉的小丫頭。
婢女又驚呼:“耶?那小丫鬟是誰?”
這是蘇盛想要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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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言觀色,心底不悅。
可縱然有十分的不悅,面上也只有三分露出。
她不是他的姬妾,要看他的臉色做事。
她是驕傲的太師家的小姐,向來他對她都是殷勤的,習慣的做小伏低,慣着她由着她,養的她也有了一些些小脾氣,然而她又知道,身爲女性,若是太過猙獰,心跡表達的太過明瞭,反而會叫他失了興趣,退避三舍。
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有時候會比晴天朗日明月昭昭更叫人歡喜。
果然春山見她不高興,便來哄她。
蘇盛也只懶懶的笑,叫他知道她不喜歡看他糾纏在身份低微的小丫頭身邊,叫他知道,他的面前這人,並非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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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紫衣伸手拍了拍微寶的肩,轉身離去。
微寶追了兩步,終究站住腳來。
那邊春山跟蘇盛停了交談。
春山望着微寶,目光一閃而過。
蘇盛捕捉到他雙眸之中的一絲嫉恨色。
她心驚非常。
情不自禁伸手,捏着一方錦帕,輕輕地捂在了胸口:這突如其來的心驚肉跳,是爲什麼?
一直到衛紫衣的身影如淡雲一般飄過了水榭,消失在走廊盡頭,微寶還在看。
春山忍不住冷哼出聲。
微寶仍舊沒有聽到。
春山再度冷哼。
微寶隱約察覺,這纔回過頭來,只是,仍未曾行禮。反而臉上帶着一絲不太高興的神色,瞅了春山一眼。
蘇盛大怒。
然而美人大怒,也另有風姿,蘇盛捏着手帕的手在胸口輕輕地揉了揉,才說:“王爺,你這位小丫鬟,實在是……”
春山本在盯着微寶惡狠狠地看,聽蘇盛在一邊說,才轉頭過來:“怎樣?”他問。
蘇盛察覺他眼底的一絲絲不悅,極其的淡,淡的叫人不容察覺。
蘇盛的心又猛地一跳,她嬌笑一聲,手帕自脣邊擦過:“有趣的很啊。”
春山這才笑了起來。
他一笑如春山之上百種鮮花綻放。
蘇盛彷彿察覺自己置身花叢之中,和煦春風撲面,白馬王爺翩翩而來,笑得風情萬種,他們近在咫尺,談笑盈盈,何等旖旎場景。
下一刻蘇盛便自那一笑的魔怔中醒了過來。
——怎會如此?
蘇盛大大心驚:是的,怎會如此,她心高氣傲向來不願意對任何人假以顏色,更不想要違心去迎合任何人,但是剛纔,只因爲察覺他眼底那一抹似真似幻的不悅跟警覺,她竟然嚥下了原本的憤怒,說出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有趣的很?
是無禮的很,可惡的很。
但是……她竟然沒有說出來。
難道她竟是在討好他麼?不知不覺不經意之間討好他?爲了怕說他那小丫鬟壞話惹他生氣而小心翼翼的迴避着,說些可他心意的話?
然而明明每次都是他主動來見她,小心翼翼的對待她的!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蘇盛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意。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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