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穀雨條件反射般地就要起身向司懿昊行禮。
“誒,你身子虛弱就不用拘禮了。”司懿昊趕緊阻止,他帶着疑惑問:“我見你自從湖中上岸一直到如今,手裡都緊緊握着這手鐲。敢問這手鐲是?”他只是隨意一瞥,便能知道手鐲滲透出來的不平凡。
穀雨點頭道:“這是我家小姐,也就是二皇妃的手鐲。這手鐲是二夫人臨終之前交給小姐,且是二夫人留給小姐唯一的遺物。小姐對它愛惜有加,不知何時竟落到了太子妃的手裡,還將它扔進湖裡。”她將實情娓娓道來。
過了一會兒,穀雨又接着說:“穀雨不懂水性,但因手鐲對小姐極爲重要,便跳進了湖裡。幸得四皇子解救,否則穀雨恐怕再也見不到小姐了。”想着方纔差點就喪命,心中難免難過,如今想想都覺得可怕。
“如此衷心護主,可真是一個好姑娘。你這朋友我是交定了!”聽着穀雨這麼說,司懿昊着實被感動。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朝穀雨說道。
朋友?纔有一面之緣,堂堂的四皇子竟然說要和自己做鵬偶?穀雨有點受寵若驚。“呵呵,四皇子過獎了。難得得到四皇子賞識,穀雨是萬分高興。只是穀雨不過一丫鬟,哪裡配和四皇子做朋友呢?”
早就聽聞四皇子是豪爽之人,從來不拘小節,而且喜歡和各類人士交往,如今看來還真如傳聞所說。
“唉,說這些做什麼?什麼四皇子,什麼丫鬟,都只不過一個稱號而已。我向來不在乎這些,你也別太過俗了。”司懿昊擺手道。
俗?穀雨聽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其實也不想活得過於拘謹,只是生在這一環境下,她做任何事情都被逼於無奈。如今若是不拘禮節,那可是要被帶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看出穀雨的猶豫,司懿昊又說:“行了,不用再想什麼,反正我司懿昊是說到做到,你穀雨這個朋友我也是交定了。”
“嗯。”穀雨終於點頭答應。她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自己本該回到尹月如身邊。於是擡起頭問道:“四皇子,如今是什麼時辰?”
“是午時,你昏迷了好幾個時辰。”司懿昊快速的回答。
午時?!一聽這兩個字,穀雨猛地坐起來,她翻開被子就要離開牀。慘了,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個時辰,小姐肯定會着急死的。
“誒,穀雨怎麼了,這是要去哪?”見此狀,司懿昊上前扶住穀雨,茫然地問道。
“我要回小姐那去,小姐這會兒怕是等急了都。”穀雨一邊穿鞋一邊朝司懿昊說道。她心裡急得不行,生怕小姐會擔心自己。
司懿昊豪爽地大笑,他止住笑說:“這你不要着急,二皇嫂剛來過了。”
“剛來過了?”穀雨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懿昊,她怎麼對這件事沒有半點印象?
“對啊。”司懿昊點頭,他轉而又說:“二皇嫂見你這麼久都沒回,都找上門來了。她來看過你,見你昏睡得這麼沉,便沒打擾,先行回府去了。”
就在司懿昊將穀雨抱回住所後不久,尹月如便帶着茗香前來,看了幾眼躺在牀上昏睡的穀雨之後,她千叮嚀讓司懿昊要好好照顧穀雨。後來因司懿昊說會負責親自將穀雨帶回府,她就和茗香兩人先回府去了。
“那我現在便回府吧。”聽得司懿昊剛纔一說,穀雨繼續把鞋穿好,擡起頭來朝司懿昊說道。
“好。”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司懿昊卻能夠了解穀雨的脾性,他知道穀雨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所以沒有再多挽留。
司懿昊扶起穀雨,兩人慢慢地走出房間,一路並肩前行。待出了四皇子的住所,穀雨趕緊與司懿昊隔開了距離。宮內耳目衆多,就算司懿昊不計較這些,但是人言可畏,要是傳出去可不好了。
“四皇子,讓穀雨自己走吧,我還走得動。”穀雨推開司懿昊,細聲說道。她瞅了瞅四周的宮女們,尷尬地對司懿昊笑着。
一出住所,外邊行走的宮女們看見司懿昊身邊一個關係密切的女子,都紛紛投去異樣的眼光。
“嗯,那你自己走,慢着點。”司懿昊明白過來,男女授受不親。他放開穀雨,兩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緩步走在路上,微風輕輕挑起穀雨柔細的黑髮,在此時看起來非常飄逸。雖然天氣寒冷,她卻感覺十分涼快,一點沒有寒意。
“我教你習武吧。”在兩人保持沉默,一路都很安靜時,司懿昊開口朝穀雨說道。
“嗯?”穀雨有些懵懂地看着司懿昊。
司懿昊笑着說:“你身子這麼弱,若有武功的話就算平時沒多大用處也可以鍛鍊身體,而且這也算是一技之長,當防身用。”他想,人心險惡,像穀雨這麼善良的女子很容易受欺負。
“我哪學的來?”穀雨癡笑的說。
“就這麼決定,我一有時間就去二皇兄那。”司懿昊打斷穀雨的話,他的意思很明確。就像交朋友一樣,武功他也是教定了。
穀雨無奈地笑道:“那好吧。”這個四皇子還真是可愛,她在心裡樂呵呵地想着。
他們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聊的很是暢快,不知不覺便要到了皇宮門口。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穀雨的眼眸裡。
同一時間那人看見了穀雨,也看見穀雨身邊的司懿昊。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正歡笑着的兩人,兩腳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後便跨步向兩人走來。
“三皇子。”穀雨朝來人福了福身。自除夕那夜起,她再也沒見到三皇子,今日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第一次見面。如今兩人又是以這樣的場景見面,她難免覺得尷尬。
“三皇兄,你怎麼在這?”身邊的司懿昊見着眼前這一人,有些詫異。
司懿宸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看向司懿昊說:“四皇弟,我想和穀雨單獨談談。”言下之意,他想讓司懿昊暫且迴避。
這話司懿昊聽着可不樂意了。他不滿地說:“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談,非要我不在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