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氣來臨,百花凋零。
每次月考過後,都是按照成績調位置的時間。
這一次,很突然,方晴空和上官錦坐。
方晴空傻傻地自言自語,手背凍得通紅,雙手撐在桌上,拖着下巴。
上官錦敲一下方晴空的腦殼:“喂,呆啦,想什麼呢?”上官錦把半個身子側過來,用左右託着臉。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一直沒有告訴同學,我有一個韓國鄰居。”方晴空看着上官錦小聲說。
“我還以爲什麼呢,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爸經常出國做生意,我們家經常有外國客人。”上官錦不屑地說。
上課鈴響,班主任的課。
上官錦偷偷地握住了在桌子底下正在摩擦取暖的方晴空的手。
方晴空掙扎了一下,就默默地接受了上官錦的溫度。她一是怕驚動老師,二是對於作爲“班草”的上官錦,她的內心也毫無排斥的感覺。
她有些不安,似乎有一種暖流,從手流遍全身,流進心田。
上官錦的手掌好大,把方晴空的手整個包在裡面, 他的溫度如同冬日裡的小太陽,散發着光芒,在空氣中流淌。
班主任一會在黑板上奮筆疾書,一會在過道里走來走去,突然班主任走到方晴空身邊停頓了一下,嚇得她把手縮了回來。
然後,班主任又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上課了。
顯然,班主任似乎發現了什麼,方晴空帶着忐忑的心情上完了這一節像是幾個小時的課。
她想僥倖地逃過班主任的法眼,也一直在祈禱,班主任即使看見也不會深究,可是現實是很殘酷的。
終於,他們等到了下課鈴聲響起,當班主任朝他們看過來的時候,他們似乎就預料到大事不妙。
班主任點名上官錦和方晴空,讓他們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走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辦公室門口,方晴空深呼一口氣,她的不安出賣了她臉上的平靜,而上官錦卻是一副輕鬆的樣子,似乎愛玩也愛貧嘴的他,無論再怎麼混都可以考到班級前十的成績,這也似乎讓老師拿他沒辦法。
方晴空低着頭幾乎是用挪的步子,而上官錦一副很拽和無所謂地樣子吊兒郎當地走到班主任的辦公桌前。
班主任板着臉,頭髮直豎着,似乎眼睛也接了一層冰,空氣再冷一點,眼鏡就會碎掉。
“怎麼回事,學校明文規定不許談戀愛,您們怎麼回事,說說吧。”
“我們沒有。”方晴空擡起頭,理直氣壯地辯解道。
“你們手拉着手,以爲我沒看見嗎?”班主任吼道。
“跟她無關,是我的錯,要罰就罰我。”上官錦攔下所有的責任。
“不要解釋,事實擺在面前,你再說什麼都是閻王爺的告示——鬼話。我給你們一次機會,這次寫保證書,不在班級裡公開宣佈這件事,下次再發現,就叫家長啦。”
上官錦眉頭蹙得很緊:“都說跟她無關了,你怎麼還批評她,一人做事一人當。”他話中帶着濃濃的火藥味。
班主任怒火中燒,說:“好,讓你負責,去操場跑20圈,不許上課,回來之後方晴空和你換一下座位,和班長坐,你和呂鴻飛坐。”
方晴空覺得委屈,但也不想讓上官錦跑20圈,委屈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後還是掉下了一串金豆豆。
方晴空一邊抽泣一邊說:“班主任,我也有錯,這是我自願的,我保證不會發生這種事,我和他一起跑20圈。”她梨花帶雨地看了一眼上官錦。
班主任說:“女生受不了,跑10圈把,要不沒有教訓,青果之戀是沒有結果的。跑完把保證書拿來。”
涼風颼颼的操場上,沒有了夏日的朝氣,天空似乎也沒有往常那樣蔚藍,顯得陰森森的。
方晴空擦乾眼淚,笑了笑:“上官錦,我們開始跑吧,加油。”
“你不怪我吧。”上官錦一邊跑一邊問方晴空。
“不怪,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哥們的,你對我好,我覺得沒什麼,只是班主任這個老頭,真是無藥可救。跳集體舞的時候可以,爲什麼平時就不可以,被他誣賴就誣賴吧。”
“你真的覺得我們是哥們,我每次都感覺你看我的眼神很曖昧哦,而且充滿着崇拜和仰慕。”上官錦頑皮地笑着說。“哪有,別自戀了,剛被批過,還笑得出來,沒辦法以後改過自新做人。”方晴空無奈地說。
跑了7圈的晴空開始覺得腳很重,像灌了鉛,額頭上的汗珠一個勁地往下落,鼻子感覺酸酸的,嘴裡也因喘氣變得乾澀有腥味。而上官錦卻很輕鬆地跑步。
“我告訴你,我其實喜歡夢露,寫過情書給她,被她拒絕了。肯定是陳夢露的神經搭錯了,像我這樣又帥又有錢的人,她竟然看不上我。”上官錦做痛苦狀,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陳夢露是312宿舍的大衆情人。”同是女生的方晴空聽完後,竟然產生了一下醋意。
“我累得不行了,不想跟你聊這些,真的快不行了。”方晴空越跑越慢,腿逐漸沒了知覺。
上官錦學着方晴空打氣的動作說:“小朋友,加油。”
方晴空微微一笑,艱難地跑到最後,結束後,終於坐到地上,滿臉通紅。
上官錦一看連忙走過去:“小朋友,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啊?”
“不用。”方晴空無力地說:“借我一下你的手,我要到那邊坐一下。”
上官錦扶着她到那邊的看臺,然後跑完了20圈,雖然很累,但是他仍然假裝輕鬆。
方晴空看着在操場一圈又一圈跑着的上官驚,想起了一首歌:“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爾翻相片,纔想起同桌的你。······”
“是否多年以後,我們翻起老相片,也會回憶起現在這一幕幕的場景,是否多年以後唱起這首《同桌的你》,還會想起很多年以前,你與我因爲一個小小的誤會,在操場上揮汗如雨。”方晴空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