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永遠都會是等級森嚴,界限分明的。一個又一個的圈子組成了這個繽紛多彩的社會,殘酷而唯美。從當初的憎惡這種界限分明的社會制度,到現在開始逐漸享受這種向上爬的過程,即便是葉蕪道的對手也沒有人能夠說他的成功來的輕鬆,最少限度地利用家族資源的他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從一個整天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到一個創建執掌全國地下勢力的龐大社團,這中間的跨度有多大?別說是別人,即便是一手塑造出來葉蕪道的葉正凌,或者楊望真當初恐怕都不會想到會有今天。
葉蕪道喝了一口啤酒,擡起頭看着迷濛的燈光下面,妖豔的男男女女相互糾纏着揮霍着走向燈光更暗處,從黑暗中傳來的曖昧的喘息聲彷彿就是最天然的春藥,只要跨進了這個場合,很難不被這種氣氛感染,即便是一臉酷相的陳破虜都沒有拒絕身邊女人的糾纏,而蕭破軍則是微微皺眉,如果不是太子在的話,他早就把身邊不斷地對他動手動腳的女人趕走。
啤酒妹小心翼翼地看着半抱着自己的男人,出自於女性的本能,她忽然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和其他的男人不同,甚至於這種感覺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或許就已經開始潛移默化地改變着她的思維,感受到這個男人與衆不同的危險,啤酒妹知道,自己這樣的女人和身邊的男人永遠不可能會是一個世界的人,或許轉身出了這個門,兩人只是陌路。
適合她的,應該是自己還在工廠上班每個月拿一千塊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趁他出去加班的時候來做啤酒妹的男朋友。
她的神色黯淡,塗抹很濃重的指甲油的手端起了一罐啤酒,這罐啤酒是他請她喝的,喝了一口,她忽然有一種很累的感覺,靠在男人的懷裡,肆意地靠着出賣自己的換取自己的男朋友永遠都不可能提供給她的消費,嘴角的笑容很庸俗,也很世俗。
刑天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吃着茶几上的水果點心,他對於這種地方有一種天生的抗拒,只是有琊子哥在的地方,似乎是什麼樣的都無所謂了,他知道這裡是那種很特殊的場合,那些穿着的女人們纏着男人的身體,刑天也看不懂,這些濃妝豔抹的女人爲什麼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着相同的笑容,只是他能夠看到,每一個女人的臉上雖然都有笑,但是眼中卻都有着同樣的麻木,而每一個男人,都在這些麻木的女人中間遊走着,似乎在挑選着什麼。
“琊子哥。”刑天轉過頭,看着葉蕪道,撓了撓頭,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怎麼了?”對於刑天,葉蕪道永遠有着異乎尋常的耐心,他帶着招牌式的微笑問,只是與衆不同的是,這笑容裡面有別人很難發現的溫暖。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刑天粗獷的臉一紅,每當那些看到那些衣着的女人,他就感覺一陣不自然和害羞。
“快了,見了一個人之後,我們就走。”葉蕪道拍了拍刑天的肩膀,安撫下有些不安的他,而後,見到刑天乖乖地點點頭,不再說話,眯起眼睛,轉頭看着身邊的啤酒妹,淡淡地說:“幹這一行多久了?”
那個啤酒妹似乎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不是問她出不出夜,而是問這個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不過猶豫了一會,她還是選擇小心翼翼地捧着酒,回答說:“兩個月。”
“那還是新人。”葉蕪道端起啤酒罐,卻發現空了,正要重新開一罐,身邊的女人卻把自己喝過的啤酒遞了過來,葉蕪道皺了皺眉頭,沒有接她喝過的啤酒,而是自己另外開了一罐。
同樣意識到自己魯莽的行爲,女人注意到了葉蕪道很細微的皺眉的動作,眼中的屈辱和悲哀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嬌媚的笑容,不着痕跡地收回手,仰頭喝了一口酒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認識這裡的老闆嗎?”葉蕪道並沒有在意身邊女人心情的變化,淡淡地問,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女人卻聽得出來一股來自上位者的威嚴和冰冷,抿了抿有些麻木和冰冷的雙脣,她點點頭,說:“我們的規矩,每一個新來的小姐都會先在大姐頭的帶領下見過老闆的,雖然我不是專門做皮肉的,但是有時候也會跟客人出去過夜,還是要交給場子一些費用的,老闆也見過幾面。”
點了點頭,葉蕪道輕聲說:“去把你們老闆叫來,就說,*來人了,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女人看了葉蕪道一眼,繼而點點頭,很識趣地起身,她並沒有問爲什麼,或許這就是她在這個風月場所練就出來的唯一聰明之處。
見到那個女人離開,陳破虜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身邊那個讓自己渾身難受的濃妝豔抹的女人趕出去,見到女人幽怨地看着他,陳破虜頭疼地塞了一把人民幣過去,那個女人見到錢,果然馬上就把陳破虜給忘了,歡天喜地地拿着錢走開,而蕭破軍身邊的女人見狀,身體揉動得更加賣力起來。
“馬上走。”在太子沒有示意的時候,蕭破軍絕對不會主動出手,皺了皺眉頭,用一把錢打法走了她。
等到這個小小的包間只剩下他們幾人的時候,陳破虜小心地問拿着一罐酒的葉蕪道,“太子,這家酒吧的後臺就是那個姓陳的老頭子,而管理這裡的是他的心腹,一個叫王康的男人,既然太子想要通過這個叫王康的男人找上姓陳的,爲什麼不直接找上門去?”
“找姓陳的?”葉蕪道啞然笑道:“我要找姓陳的話,半個小時之內他的人頭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還幹什麼那麼大費周章?”
陳破虜輕輕地皺起眉頭,他在思索太子並沒有說出口的第二層意思,葉蕪道喝了一口酒,處處都在敲打點撥這個*的高級智囊,目的就在於培養一個能戰能謀的大將出來,葉蕪道相信他不會讓他失望。
“太子是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廣西的問題!”陳破虜眼前一亮,回答道。
“這只是目的之一,太子之所以親自來到廣西,不但是要親自永遠地解決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給*一個例子,一個知道如何安全徹底地解決這些棘手的老傢伙問題的例子,否則的話,萬一真的動上了刀兵,*固然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全國絕大多數地方的叛亂,但是卻不可避免地會遭遇到來自地方政府的壓力,和政府之間的衝突是太子最不願意看到的。”蕭破軍淡淡地開口說。
陳破虜聞言恍然,深以爲然地點點頭,繼而陷入了沉默,開始仔細地推敲這一整件事情來。
見到陳破虜苦思冥想的樣子,葉蕪道看了一眼蕭破軍,見到他微微點點頭,葉蕪道的嘴角出現一抹圓潤的笑意,仰頭喝下一口酒。
很快,小包間的門被打開,首先進來的是那個啤酒妹,身後跟着三四個男人。
男人神色倨傲,眼中光芒閃爍不定,走進門來之後,略微帶些蠻橫地看着坐在中央明顯是幾人之首的葉蕪道,說:“就是你自稱*的人?”
“自稱?”葉蕪道擡起眼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而後冷笑道:“*很牛嗎?還有人假冒?”
那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葉蕪道的回答這麼強硬,輕哼了一聲,而後說:“既然要見我們大哥,就跟我來。”
“讓他自己滾過來。”陳破虜早就不滿這個男人的態度,如果不是太子在,他有把握用數十種方法讓這個男人慢慢地享受死亡的過程。
“你他。”男人暴怒,卻被不鹹不淡的葉蕪道搶白:“去叫他來,給他三分鐘的時間。”
葉蕪道的語氣很輕,暴怒的男人卻偏偏開始驚疑起來,原本聽說*的人來了心中就已經提起來好幾分的警惕,這幾天大哥的緊張他也不是沒有看到,而聽說就是因爲*要對自己這邊下手,所以對這三個字格外敏感的他剛剛接到全力搜索轄區範圍內的陌生面孔的時候,就聽到*的人送上門來,打算過來探探風的他自然不會是被激幾句就衝昏了頭腦的傻子,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眼前的這幾個男人無論是不是*的人,敢在歐迪這種地方惹事本身就說明了不簡單。
那男人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他媽什麼玩意。”陳破虜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眼神陰沉,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作爲*在華南區域的負責人,平時敢跟陳破虜擺譜的人還真的沒有,現在小小的一間酒吧的打手都敢跑上來在他的面前唧唧歪歪的,更何況還是在太子的面前,陳破虜生捏了那個畜生的心都有。
“等會他給你。”葉蕪道翹起二郎腿,對陳破虜說。
陳破虜眼前一亮,點點頭,笑道:“還是太子懂我。”
很快,包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這一次進來的是正主,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那男人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包間內的情況,馬上就捕捉到了葉蕪道纔是這一羣人的中心,朝着他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