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御鸞與竹爺爺一前一後終於閃到了大陸西南端顏回宗所在的山谷入口,望着山谷中濃郁的劇毒瘴氣,竹爺爺掂了掂手裡的破劍:“小子,你是在這裡等爺爺我,還是跟爺爺一起進去?”
風御鸞從袖中取出當日玉衡山上所佩戴的銀色面具,戴在了臉上。
“嘿!你東西倒是挺多的哈!”竹爺爺瞧着他臉上的面具,眼中閃着賊溜溜的光。
此時一個細長如魅影的身影在他倆身前一閃,閃進了山谷。
竹爺爺緊跟着這個身影也是閃了進去:“老小子!你給我站住!”
一個陰冷如幽谷陰風的聲音響起:“老東西!你還沒死!”
風御鸞緊隨他倆身後也是閃了進去,只不過他閉着鼻息,收斂了身上的氣息。
三人深入山谷之中,凡是附近的顏回宗弟子均都沒有察覺,但是就算沒有察覺,三人所過之處的寥寥顏回宗弟子也是紛紛伸手抓緊脖子,無緣無故地倒地斃命,化成一灘黑水。
繞着龐大的顏回宗腹地丘陵地帶轉了一整圈,三人才不約而同地停在一處毒瘴最爲薄弱之處,這裡的山壁也最爲脆弱。
這一圈走來,被小浪陰殺的顏回宗弟子竟達到了數百人。
“老東西,你跟着我幹嘛?”
“我來救我孫女,你呢?總是擋着我的路?是要壞我的事?”
風御鸞站在二人身後並不出聲,一雙清目往山石的縫隙裡瞟着。
“我?我乾兒子讓我來救他的心上人景君仙子,進去後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去,不要再跟着我!”
“景君仙子?不就是我孫女嗎?!你這老小子今日就是來壞我的事的。”竹爺爺兩枚虎眼轉了幾圈,一把拉住小浪像女人一樣的手,“不行,你和我進去之後要走在一路,我倆分工!”
“分工?你還帶着一個拖油瓶,分工?到時候是我上去喊打喊殺,還是我在後面保護這小娃?”說着一指身後的風御鸞。
竹爺爺在小浪的肩頭重重打了一拳:“你個老小子,你知道我孫女在哪兒麼?在坤神盞裡,你知道坤神盞在哪兒麼?”
“我不知道,我便將裡面的人一個一個都殺光,再往死屍上找便是!”說着細長的俏眼一橫:“坤神盞乃是神器,你這個老東西,興許你能找到。”
竹爺爺提起拳頭又是一擊:“這樣就對嘛,你進去管你殺人,不要弄出聲響,我去找坤神盞!”
“那這小子怎麼辦?”
“管他那麼多,我們倆先進去!”
說完提起手中的破劍,在山石壁上輕輕一劃,出現了一個人高的缺口,兩人同時閃了進去。不遠處走過的三個顏回宗弟子立刻就倒地不起,化成一灘黑水。
風御鸞兩眼一凝:“兩個劍尊?這樣也好!”想及此地,眼中露出果斷之色,徑直就邁入了山壁缺口中。
風御鸞在龐大的地宮中光明正大地走着,然而一路上一個顏回宗弟子都沒看見,一直走到了大殿之處,才被殿中伺候的幾個女弟子瞧見,數名女弟子上前將他圍住:“你是什麼人?竟敢闖入顏回宗?”
“我要見你們宗主!”風御鸞沉聲道,話語裡帶着無限冰冷的意味。
“大膽,我們宗主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此時黃素琪從偏廳的甬道里緩緩走入殿中,輕聲說道:“沒關係,他是朋友。你們都退下吧。”
來到殿中,黃素琪就着一張異常寬大豪華的石椅上坐下,擡眼瞧了瞧風御鸞:“御鸞,我都記不清上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你果然如傳聞一般,風華更出衆了。”
“素琪,你既然當我是朋友,我只問你一句話,我的徒弟陳昱吉,是否在你處?”
“你的徒弟?呵呵,哈哈,我還以爲,她是張少通的徒弟。”黃素琪掩起小嘴格格笑了起來。
“她和張少通沒有任何關係,她是我座下的弟子,不知道何處得罪了黃宗主,還請你,把她還給我!”
“御鸞,多少年了,你都不曾對女人動過真情,難道這一次,爲了這麼小的一個小人,動了真情?”
“她不止是我的徒弟,她還是我的未婚妻,你今日將她擄來,是囚是殺?”
“你今日來與我討要妻子,我本當還給你。但我見那孩子面相不好,這一次,素琪姐姐就偏偏不給你了!”
風御鸞沉默,在一邊上的一個石凳上緩緩坐下。
“御鸞,看來你今日還有同伴來此……來人,給風道尊看茶!”
竹爺爺在偌大的地宮中急速跳閃,每到一處就擡手點在自己的破劍之上,但這破劍絲毫沒有動靜,小浪化形虛無中,圍繞在他的左右大開殺戒。
此時聽得一個女人的神識在地宮中散開:“宗內有人闖入,各弟子戒備!”
小浪在虛空中冷笑一聲:“戒備,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個戒備法!”
此時在一條甬道盡頭轉了個彎,來到一處密室門口,卻見一個瘦長的人影從內走出,竹爺爺一指又點在破劍之上,這一次,破劍顫動中傳來陣陣嗡鳴之聲:“老小子,坤神盞在那人身上!”
“嗯?看來修爲不弱,你上還是我上?”
“當然是我上了!你把那些要過來的人解決就行了!”
竹爺爺一路跟着居雄,直到來到一處露天的低窪廣場,竹爺爺從他背後竄出,大喝一聲:“小子,你可敢與爺爺一戰?”
居雄循聲回頭,心底一沉:“這人一直跟着我,我怎麼沒發現?”當下閃身就要遁走。
竹爺爺擡着破劍揮出一道黑色沉悶的劍氣,這劍氣雖然看似沉悶,但是臨近居雄之後瞬息間暴漲而開,散發出讓人汗毛倒數的森然魔氣。
居雄悶哼一聲,從虛無中再次凝形:“你是魔宗之人?”
“什麼魔宗仙宗,你爺爺我是天地散修!我且問你,坤神盞那破玩意兒是不是在你身上,如果在你身上,乖乖交出,饒你不死!如果不交,爺爺今日便重出江湖一番,再開殺戒,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