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鈞都沒吱聲。飛子看一眼身旁的老公,心內訕訕的,沒幾分把握。正想開口, 電話另一端卻是響起鈞淡淡的聲音。“我決定了, 還是不去。”
“靠!”飛子忍無可忍, 可是看一眼身旁的人又閉了嘴。她的形象啊形象, 都被她破壞完了。
鈞忍住胸口翻涌的浪潮, 淺聲問道:“這一大串話,可不是你的風格,說吧, 誰教你的?”敢把她的事講給別人聽,真是活膩歪了!
“呵呵!”飛子乾笑兩聲, 正要開口坦白, 不想被人搶了白, 耳邊是無限鄙視卻又分明挑釁的聲音,“某位姓顧的先生懂得不少嘛!”
“嘿嘿!”飛子拿起手機關掉外音遠離顧銘一點這才討好的笑兩聲。“但是隻要說得有道理咱就要聽, 對吧?”
“Oh,my god!”鈞無語至極,死妞是被人洗腦了嗎?還是說,生完寶寶的女人都會變得遲鈍癡傻?
飛子再要義正言辭的爲自己辯駁幾句,哪想到另一端的人竟是啪的一聲就將電話掛了。飛子看着手機, 想起鈞, 不免又有些心疼, 可有人偏生見不得她如此。一雙手自身後伸來, 緊緊環住她實在算不得腰身的腰身。自從生完女兒之後, 她的體重直線飈升,愈發顯得圓潤豐滿, 雖然身體一早調理好了,可是這些日子也是趕了顧銘去客房睡的。她現如今的身板,實在不想被顧銘看見。
“飛子……”顧銘輕輕叫她一聲,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側,飛子掙了掙,沒能掙開。耳邊傳來他低啞的嗓音,“我都忍了一年了。”怕是再沒有人像他這麼命苦的了!顧銘心裡的小人仰天長嘆,原本因着飛子有身孕,他忍忍也就罷了,可是這些日子,飛子還總是找各種理由避開他,他怎麼受得了?
飛子臉一熱,險些繳械投降,可那份狠心到底少了幾分,只柔聲勸他,“你再……兩個月,兩個月好麼?”再兩個月,她一定努力減肥,雖然考慮女兒奶水的問題,但是稍微瘦一點總是沒問題的。現在的她,是在太胖了,一點當年傲人身材的模樣都看不出。
顧銘扳過她的身子,半是戲謔半是認真道:“你就不怕我在外面有人?”
“你敢!”飛子微怒,揚了拳頭就要揮向他,被顧銘輕巧握住,柔聲撫慰:“傻瓜!我當時看上你,又不是因爲你身材好!”況且,初次見面時,就她打扮的那個樣子,哪裡看得出半分身材?
“我……”飛子剛一開口,就被顧銘打橫抱起,小晶晶這會兒睡得正甜,他可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好時光。飛子窩在他的懷裡,頓時沒了任何氣勢。她從來就沒覺得哪個男人能夠入眼過,卻不是挑剔,只覺得不對。一直到老媽自作主張安排了她的相親。
那天,她是一萬個不情願。從來老爹寵她寵得很,她只要一聲不願意,老爹直接就把什麼都擋了,只說還要多留寶貝女兒在家幾年。老媽最多也就是和老爹拌幾句嘴,她也樂得逍遙。可是偏偏,那天是老爹出差後的第二天,老媽分明是事先準備好的。她歪着腦袋想了想,也就去了。
顧銘那天去見飛子,說來也是備受逼迫纔去,一眼望見飛子那身裝扮,差點一口水全噴出來。是極爲卡哇伊的小女孩樣子,若非後來她眸中的幾分不屑泄露了她的幾分真實,顧銘對這樣的小女孩實在是沒有半分興趣可言。那天,顧銘一身黑色筆挺西裝,說不出的正式。飛子看着背影的時候還顧自吧嗒嘴,分明不屑的嘲弄,相個親,至於穿成這樣嗎?可是坐至他的對面,想法立馬發生了質的轉變。小白臉啊!許是那天的陽光過於明媚,許是咖啡廳的採光問題,落入飛子眼中的便是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無比做作的小白臉。雖然後來,種種事實證明顧銘絕非飛子眼中的小白臉。可是,那時的飛子還是深切覺得,長得那麼漂亮,還來相個什麼親哪!腦子有病!
可是,就是這麼不喜歡對方的前提下,同時提供給那位中間人的信息都是,願意試着接觸。
顧銘說,她挺可愛的,合他的胃口。
飛子說,他人挺好,可以接觸接觸。
然而事實,卻是不約而同地爲了堵家裡那位老媽的嘴。還有,停止對他們的轟炸。如此,一來二去,彼此間漸漸露了真實秉性,不是一見鍾情,亦非日久生情,只覺得兩個人相處愈發合適,彷彿生來就是爲了彼此而準備的。然後,是顧銘向她求婚。飛子雖不是胡鬧愛玩的人,卻還是想要拖一拖,心底裡卻是愈發覺得相親認識的就是有這一點不好。很不好!
最後,在顧銘先生半是引誘半是逼迫的情形下,不小心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飛子在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巴掌,可終究是經不住有人溫言軟語寬慰,又是那麼好看的一張臉。飛子的心一寸寸軟掉,從此以後也就縱容了他。之後的事,便通通如顧銘所願。奉子成婚。飛子窩在顧銘懷裡哭鬧了幾回,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上學時候,她同鈞有時討論到這個話題,得出的一致結論便是不能要孩子。就是一定要生也要儘量晚一點。太TM疼了!可惜,掛不住顧銘的媽媽親自上陣勸慰,飛子雖是不大想結婚,卻是自小就極爲孝順體貼,此時對顧銘上了心,對待他的媽媽也是儘可能順着她的心意的。如此,便生了。爲着她奉子成婚這回事,她不知道被鈞和唐嘲笑了多少回。上學時,最是不能接受奉子成婚的便是她。這會兒這麼做的也是獨獨她一個。鈞和唐每每想起這回事就笑得不行。
飛子看着身上這個不停動作的男人,她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覺得他是個沒用的小白臉?最後,顧銘將她收進懷裡,輕輕撫掉她眼角的淚滴,飛子不想罵他,只低聲呢喃道:“你下回輕點。”
“好!”顧銘應下,緊緊地抱住她,一邊又是淺聲囑咐:“你別亂動。”他可是一年沒有開葷了,不然又怎會剋制不住自己?
飛子聽他如此說,剛剛平復的心情,臉又是不由自主地紅了一片。她何其幸,能夠遇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