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淺晴和洛玄呆在一家簡陋的客店裡愁,她確信自己是不宜尋親訪友的,要不怎麼每次都會吃閉門羹呢。
上次在公主府雖然遭人質疑身份,但好歹送上一個白玉簪子就被花蕊認了出來,馬上就被熱情地迎了進去。
可這個將軍哥哥,她實在是不熟。對於穿越過來的方倩來說,這個哥哥她只是在結婚之前見了他一次,還來不及瞭解他呢,就被擡到了花允烈的王府裡。等她回去見爹孃時,那位肩負着保衛邊疆重任的哥哥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這次到了將軍府,人家壓根就不信她是將軍妹妹王爺的正妃,二話沒說就打他們走了,連通報都不肯。
方淺晴本來想撒野來着,可是呼啦啦圍過來一羣衛兵,虎視眈眈的衝他們瞪眼,洛玄一看不妥,拉着方淺晴就走了。
兩人無奈之下,只能在鎮上隨便找了個客店先住下,想法子晚上再去探探情況。
“剛纔我和老闆隨意聊了幾句,聽說是你哥哥方大將軍好幾天沒有露面了。他在此地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又很平易近人,老百姓對他的一舉一動可在心了。聽說,你哥哥前幾天和北狄小規模交鋒過一次,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難道是我哥受了傷,怕消息外傳後,北狄有所舉動,這纔不見外客,封鎖消息?”
“晚上我去探探,你先別急。住幾天再說。”
洛玄看着方淺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打轉,笑着平息她的怒意。
不料,洛玄地計劃尚來不及實施,將軍府中卻有人來找他們了。
來人是一位青衫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留着修剪整齊的清須,手裡還搖着一把羽毛扇。那扮相,有幾分三國裡諸葛亮的神韻,方淺晴心裡暗笑:軍師吧,一般軍師都以這樣的造型出現,還玩了把羽扇綸巾。
果然那人彬彬有禮地躬身道:“請問是否二位求見將軍,我是將軍座下地幕僚寒以軒。”
“哦,原來是寒先生。久仰久仰。”
洛玄應付着場面客套話,而方淺晴則微微一福,不曾開口。
“寒某聽說是王妃駕到,只是不知這千里迢迢的,王妃怎麼不帶着丫環傭僕就趕到這邊苦寒之地來了?王妃弱質千金,怎經得起這樣的奔波。”
“那寒先生就是不信我了?”方淺晴閉門羹吃多了,正自火大,又聽得此人滿口客套,卻硬是不信她的身份,不由得火藥味直往外冒。
“晴兒!”
洛玄忙叫停。生怕她直接翻臉。
“這樣吧,你去把我哥叫來,你們不肯開門放我進去,那叫他來相認總行吧?”
“這個。,”寒以軒的臉上流露出爲難之色,彷彿有天大的難處。
“什麼這個那個的,難道他架子大到來看看自己妹子都不成嗎?”
洛玄見他哼哼唧唧半天卻不曾拿出個解決方式,不禁也有點不快,“那先生高見呢,是不是要捆了我們見將軍才放心呢?此次前來找將軍,本是私事。所以王妃不曾驚動他人,你要是阻攔着,怕是誤了正事。”
寒以軒又沉吟了一會,仔細看了看兩人的容貌,像是要加深記憶。方纔道:“實在是將軍不便見客,我們做屬下地也不敢造次。二位請稍安勿躁。我將二位的容貌特徵告知將軍。將軍一定會做出定奪。”
“好吧,如此有勞了。”
有什麼辦法呢。人家謹慎對待,總也不能說是錯。
眼看着寒以軒匆匆走了,兩人不由得嘆息。
“我跟這個哥哥是真的不熟,不知道他那麼多疑膽小。”
“也未必,我看寒先生言辭閃爍,怕是有什麼內情呢,等他們稟告了將軍再說吧。”
到得晚飯時分,也沒見寒以軒再出現,兩人只能叫了飯菜沒什麼興致地吃着。方淺晴更是想深了一層,說道:“萬一那姓寒的形容不當,我哥說那不是我們,那可不是見不見的問題了,乾脆要把我們當冒名頂替的奸細來對待了。”
“應該還不至於吧,別說是自己家妹妹的容貌,就連我,他也是見過幾回的。那時我跟着師父幫以前的晴兒治病,也是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料想不至於不認我們。”
夜色深沉,殘燈明滅,方淺晴打着哈欠道:“玄子,我們睡吧,我可不等了。隨他們怎麼算吧,如果明天再不來見,我乾脆打上他門去,就算把地方官員驚動了也不怕。總有個說理地地方吧,還反了他了,我可是領着皇命來的,他敢不見?”
洛玄剛剛熄了燈火,兩人躺下休息。誰知,那窗口卻有了低微的說話聲。
“二位打擾了,先別睡了,將軍有請。”
以爲今天已經沒機會見方泓羽了,誰知道半夜三更的,倒來人請他們去了,還鬼鬼祟祟地在窗口嘀咕。
洛玄反而不敢信了,點起油燈,拿了燈盞湊到窗前細看。幾名黑衣兵士,後面赫然站着白天來過地寒以軒。
寒以軒越衆而前道:“實在是抱歉,將軍早就得知是真的王妃和道長來了,只是將軍不便公然見客,所以此時纔來請二位前往,恕罪恕罪。”
方淺晴披着斗篷走過來,問他:“我哥,是不是受了傷?”
寒以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眉頭緊蹙道:“此事機密,怕隔牆有耳,不如到府中詳談吧。”
方淺晴和洛玄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略作收拾,也不去走大門了,二人乾脆從窗口躍出,隨着他們去了。
方泓羽的房間裡,裝飾簡單,充滿了陽剛氣息。
可那位龍精虎猛的方大將軍此刻卻仰躺在牀上,面色蠟黃,精神疲憊。
身邊的手下和寒以軒他們,個個面露憂色,無比擔心地看着他,氣氛很是沉重。
方淺晴看到他的模樣,腦海裡忽然就顯現出她嫁前那個晚上,看到的情景。
在桃花瓣飄飛的林中舞劍,那矯捷威猛地身影,彷彿一直都鐫刻在她的心上。可是今天的方泓羽,卻是那麼憔悴地躺在那裡,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到底是怎麼了,方淺晴快步走上前去,心酸不已地呼喚着他:“哥,是我,晴兒來了。”
她的手按在他的被子上,他彷彿抽痛了一下,眉頭一皺,面部地肌肉倏然繃緊了。方淺晴疑惑地掀開了他地被,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他胸前纏了厚厚的白紗,而那白紗也被不斷洇出來地血水染透了。來很乖在碼字,希望能看到更多粉紅票票和推薦票票,親們你們的支持是我的油,我願意爲你們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