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理查德我想我們的來意,之前斯科特肯定是和你說過了,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你能先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平時在杜拉瑞克的工作嗎?都主要是負責什麼?我聽斯科特說,你主要是負責搞研發的,那麼你們都研發過什麼藥?”
金沐晨笑着問理查德道,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年輕的中國人,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歲,但是坐在他的面前,理查德竟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身在職場混了很多年,理查德當然清楚,什麼樣的人,會帶有這樣的氣勢,肯定是那種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纔會自然帶有這樣的光環的。
而面對這樣的人的時候,你最好要小心一點,因爲你不知道你那句話說得不好,就會熱的這些人不高興,而這些人一旦不高興,後果往往會很嚴重。
更何況他的好友斯科特一再和他介紹,這兩個人來頭不小,如果自己這次能夠在他們面前表現良好,那自己也許就不用再去西海岸工作了,甚至可以全家搬到中國去。
要是以前,理查德也許是打死都不願意離開美國,更加不願意去中國,可是在現在的市場環境下,去中國也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畢竟能去中國,對他而言,就意味着職位能夠得到提升,薪水也肯定會漲,這對他而言很重要,畢竟他後面,可還有一大家的人要養。
“額,金先生,王先生你們好,我呢就做個正式的自我介紹,我叫理查德。託瑞,土生土長的舊金山人,我的大學實在哈弗大學讀的藥理學專業。畢業之後,我就回到了西海岸,並且一直就職於這家杜拉瑞克公司,從最基層幹起,現在是杜拉瑞克公司的廣譜抗菌要部門的主管,我在這個位置上幹了五年,至於你問我,在這家公司有什麼新的研發沒有……這個很抱歉……”
說到這裡的時候,理查德無奈的停頓並且苦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杜拉瑞克公司的經歷,也許你們應該都知道,幾年前就已經被安進公司收購了,可是自從被安進公司收購以後。這家公司就變了味道,以前這家公司還是挺銳意進取的那種公司,在新藥的研究上,有着很大的雄心和抱負可是自從被安進公司控股之後,這家公司就沒了雄心,因爲在經營方向上,產生了分歧,公司每年的科研經費,都被限制。而原來我們在舊金山地區的市場,也逐步的被其他大型製藥企業所蠶食。所以這些年裡,我實話實說,根本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果,我這個研究部的主管,說白了就是一個空白頭銜,我現在主要乾的工作,根本就不是研發,而是要研究明白,該怎麼去做好一款複製藥。當別的公司的專利保護藥過期之後,我們要第一時間研究明白,人家是怎麼生產的然後再複製出來,在第一時間把這樣的複製藥,投入到市場……”
這個理查德還真是夠老實,夠直接的,他這麼一說,金沐晨和王學明不由得更是高看了這傢伙一眼,現如今的社會,尤其是像他這樣的職場老油條,這麼老實的人可不多。
而且更讓金沐晨和王學明高興的是,聽這理查德的語氣,他好像對那安進公司的策略,不是很滿意啊。
這對金沐晨和王學明可是一件好事,畢竟他們這次來舊金山的主要目的,可是來挖角的,如果這家公司裡,還有很多人像理查德一樣,對安進不滿的話那就非常有利於他們挖牆腳的工作了。
“那你們的業務水平如何?額……我這麼問可能有點冒昧,不過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杜拉瑞克公司,在仿製藥的方面,水平到底如何?你們的仿製藥能夠和原版的藥,藥效相差多少?而且你們主攻的廣譜抗生素,到底是什麼類型的?”
金沐晨又問理查德道,這個問題也很關鍵,因爲他們要挖的這些人回去,主要就是生產這些抗生素的。
因爲目前國內的很多廣譜抗生素,基本已經進入了第二代,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國內的抗生素還沒有氾濫使用的時候,那時候中國國內的醫藥市場,主要使用的抗生素,都是土黴素,青黴素,紅黴素,四環素之類的抗生素。
可是進入新世紀之後,隨着各種抗生素的濫用,中國的病患羣體身上的病菌,已經產生了非常強的耐藥性,而國內也開始引入國外的第二代抗生素。
而這種抗生素,就包括阿奇黴素,羅紅黴素,直到現在的先鋒,也就是我們在市場上常見的頭孢氨卡類的抗生素。
尤其是頭孢氨卡這種類型的抗生素,還衍生出了很多各種不同類型的抗生素,而這樣的抗生素就是目前國內醫藥市場上,應用最廣泛,也是藥效最強的廣譜抗生素。
這樣的藥,在國際上基本也都已經過了專利保護期,國內的很多製藥廠,都可以生產這樣的抗生素,但這裡卻也是我們和國際上差距最大的地方。
同樣一種抗生素,我們國內的藥廠,哪怕是技術最好,品牌最大的國營藥廠生產的頭孢氨卡系列的抗生素,可是藥效,也就勉強能夠達到國外同類型抗生素的百分之七十左右。
而也就是這百分之三十的差距,就讓國產的頭孢氨卡類抗生素,和國外進口的頭孢氨卡類抗生素的價格,差了幾十倍,一些專用於某些類型特殊手術的抗生素,甚至價格差距都能超過上百倍。
而這部分的差價空白,也正是金沐晨和王學明所關注的地方,如果他們要是能夠在國內,建設這麼一家藥廠,專門能夠生產出和國外製藥廠,藥效差不多的抗生素的話,那他們在國內推廣的時候,再加上王學明的場外背景,就會容易的多。
藥廠做大做強,就完全是指日可待了。
而製作出這樣藥效等同於國外製藥廠生產的抗生素的關鍵,就在於有經驗的工程師,藥劑師,說在直白點,就是理查德這樣的人。
也正因爲如此,金沐晨纔會單刀直入,問出這樣的問題。
而他這樣的問題,也恰好就搔到了理查德的癢處,他在杜拉瑞克幹了十幾年,真正的研發沒搞過幾次,但是做複製藥,他卻絕對能做到駕輕就熟。
而且他幹這個行業可是有傳承的,因爲他們家的人,就在這杜拉瑞克公司,幹了好幾代了。
“這麼和你說吧,金先生,我們家從我爺爺開始就在這杜拉瑞克公司任職了,而這杜拉瑞克公司,也就是在二戰剛結束的時候才成立的。那時候他們就專門生產複製藥,我爺爺那時候就是這家公司的技術部主任,在複製藥的技術方面,可以說是非常有心德的,後來這個職位傳給了我爸爸,再後來又傳給了我。所以說在複製藥領域,我們家是非常有心得的,現在我不誇張的說,只要是市面上那些過了專利保護期的藥物,我們都能做得出來,除非一些需要使用特殊技術手段和工具的藥。但凡是普通的藥物,就沒有我做不出來的,而且我敢保證,我們生產的複製藥,幾乎可以和市面上原版的藥物,藥效百分之百相同,甚至有些藥物的藥效,比原版的還要好。這也是爲什麼杜拉瑞克公司,能夠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過後,一直屹立於舊金山地區不倒的主要原因,我們杜拉瑞克公司,那時候在北加州這一帶可是相當有名氣的,舊金山大區,甚至洛杉磯大區,最南甚至到聖瓊斯,都有很多醫院是使用我們的藥物的。當然這也是爲什麼,當年安進公司,願意花大價錢收購我們公司的主要原因。但是我就是搞不明白,那些安進公司的領導人,到底怎麼想的?他們爲了收購我們公司,花了十幾個億,可是最後卻白白把我們公司,給敗禍成了這樣,難不成他們真的就是爲了玩嗎?”
一說起到這複製藥的領域,這理查德就來了精神,他們家在做複製藥方面,可是有幾代傳承了,甚至還有很多獨門的小手藝,這也是他們家人,爲什麼能夠三代都在杜拉瑞克的複製藥部門,當主管的主要原因。
而且他說的也並不誇張,經過他們家人手裡複製出來的藥物,藥效確實不錯,有些不但不比原版的藥物藥效差,甚至比原版的藥物療效還要好。
只可惜,最後這些都被那幫安進公司的領導人們給敗壞了,這也讓他對安進公司的怨氣不小。
而金沐晨和王學明聽了則是嘿嘿一樂,十幾億美元,對你們杜拉瑞克而言,確實不算少,但是對於安進公司而言,不過就是九牛一毛而已,爲了未來公司發展的爭鬥,他們丟十幾個億到水裡,聽聽響聲,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兒,這就是差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