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惡!該死——”岔姬樺從牀單裡掙脫出來,她拉下牀單,從頭到腳包得像糉子,縮坐在牀邊地板,又羞又驚愕地探出頭來。舒嬡詪鯖讎
蓋在鬧鐘上的,是一隻鐵大的手,比她的手掌大多了。
順著那隻手往上瞧,是玄雨拓寒那張邪魅的俊臉。
“早安。”他點頭,面無表情地按掉鬧鐘。
岔姬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氣得脹紅了臉。
早安?早安!說好了要給她單獨空間,現在這傢伙私闖民房,差點嚇破她的膽子,難道就只是來跟她道早安的?
“你在這裡幹什麼?!幹嘛放鬧鐘在我牀頭,你TM的有毛病是不是?”被人吵醒,她的口氣惡劣得嚇人。
這女人,起牀氣還真不小,不過,某男還是臉上帶邪笑的看着她。
“早餐。”玄雨拓寒簡單吐出兩個字。
岔姬樺眼睛瞪得更大。“早餐?你就爲了那鬼屁早餐來吵醒我?你……”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想要睡,吃完早餐在睡。”
剛剛的美夢被徹底的打散了,正一把火中呢!不過,岔姬樺也想了起來,昨晚搬着小房間裡睡時,她明明有上鎖的。
“這是我的房間!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是他的房子,他又鑰匙,很奇怪嗎?
“走進來的。”說着,他轉身走出門,丟下一句。“你快點出來吃早餐,我等一下要去公司主持會議,你趕快出來,我等你。”
“走進來的?怎麼可能,我明明鎖了。喂,你——喂!”她沒機會問清楚,因爲他理都不理她,逕自下樓了。
岔姬樺奔上前去,將門鎖鎖住。她跟著又不安的打開,試了試那個喇叭鎖。
奇怪,明明是好的啊!這傢伙難道會穿牆術?
瞪著那把爛鎖,她忿忿地重新關門,卻還是有些忐忑不安,那男人該不會真的這房間門有問題才安排給她吧?
不過,也沒多想了,確定玄雨拓寒真的下樓後,她用最快的速度脫掉卡通圖案的睡衣,換上寬鬆的衣服,再衝進浴室裡洗臉刷牙。
一切打點妥當後,她在鏡子前面,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不吃白不吃,等一下下去,一定把那死男人的那份也給吃光。
瑪德,剛剛看了眼時間,九點都還沒到呢!
等一切搞定後,岔姬樺隨便紮起髮絲,就從樓上下來。
“早安。”福伯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一疊報紙,視線掃到她那凸起的肚子上,威嚴的臉上稍微溫和的淡笑着打招呼。
“你也早。”岔姬樺笑笑回道,不過,骨碌碌大眼瞄了瞄外面,靦腆地說:“其實也不早了……”
“少爺已經等在餐桌前了。”福伯眼神示意的看了眼大廳另一邊的餐廳。
岔姬樺聞言,轉頭對看了過去。
“小姐,請過來用餐吧。”女傭的恭敬聲音從餐廳那邊傳過來。
“快去吧,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身旁的福伯,淡淡的催促着。
“嗯,好的,你去忙吧。”岔姬樺點了點頭,就趕忙朝餐廳走去。
餐桌上,擺放着法式麪包、牛油、火腿、煎蛋,還有鮮奶、現榨橙汁以及大盤的蔬菜水果沙拉,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飢腸轆轆。
等在一旁的女傭見她過來坐下,便轉身朝廚房方向走去,不一會,就送上一份加溫熱了的牛奶。
“小姐,先喝杯牛奶墊墊胃吧。”說罷,就在某少爺的眼神下,在餐廳裡的幾個女傭都退了下去。
“一大早的,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啊。”
岔姬樺喝着牛奶,對着坐在對面的男人白了一眼過去,剛拿起塗好牛油的麪包,彷彿沒看到他似的,嘴巴一張就狠狠的咬了上去,一點淑女形象都沒在意。
玄雨拓寒看着她那張得可以吃下一個拳頭的嘴巴,嘴角抽筋了下,不過,還是沒調開視線。
“女人看過不少,但卻從來沒有看過你這樣的。”
只見喝着牛奶的手一頓,岔姬樺惱火的瞪着他,咚的一把方向杯子;“玄雨拓寒,每次你都要跟我吵是不是?”
起牀氣都還在心間遊蕩着,他現在沒說一句話,都是在把她壓抑在心裡的火往上掀。
“好了,別發火,吃早餐先,有什麼話,吃完早餐再說,你看看,那麼多,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是不是?”
玄雨拓寒忙打斷某冒火的女人,俊美臉上溫和笑意揚起,起身遞上桌上營養大餐。
看着他遞上來的早晨,在擡頭的看着他,岔姬樺總感覺心裡怪怪的,推了推面前的煎蛋,眼神狐疑的緊盯着他;“你不會在早餐里加了什麼料吧?”
不然他幹嘛那麼‘熱心’?她可沒忘記,上次他住進醫院是喝了她調製的紅茶,這次他一夜間的轉變,可疑得很啊!
玄雨拓寒笑臉一頓,隱隱的青筋跳了跳,這個死女人,難道他在她眼裡就那麼卑鄙嗎?
心裡一陣不爽,不過,俊臉上還是笑溫的坐回位置上,認真無比的看着她保證道;“絕對不會,而且,等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
而另一邊,黃埔雪一大早的就被電話催到了某公寓。
羅宇軒看了眼牆上的鐘,開口提醒。“還有十分鐘。”
她瞪著他,半晌後才能開口。
“什麼十分鐘?”
“九點。”他說。
黃埔雪不知道是真的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重複。
“九點怎樣?”
“我要上班。”
“然後呢?”
他眯起黑眸,聲音裡有絲壓抑,像是正在忍耐她的‘無知’。
他一字一字,恩賜似的提醒她。“早餐。從昨天開始,你,答應過的,記得嗎?如果不記得,我很樂意再一次的提醒你。”
黃埔雪瞪著他,深吸了口氣。她想罵人,而且是罵臭這傢伙的祖宗八代、左鄰右舍、兒子孫子!
但是,她張了張嘴,正想大罵出聲,眼前那張理所當然,而且十分忍耐的俊臉,又讓那些咒罵全滾回肚子裡去。
“好,你贏。”她重重地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忿然轉身進櫃檯,處理他的早餐。
居然把柄被他抓了,她要是現在翻臉,豈不是言而無信了?再說,看他的模樣,可不像會放棄權利的人,與其花時間跟他吵,不如早早弄完早餐,走人去。
黃埔雪動作迅速地煎了一個蛋和一片火腿,烤了兩片吐司,做了個三明治,再倒一杯冰咖啡。因爲這些,都是歐陽翎的習慣,所以,在她早餐這方面,倒是被訓練出不錯的手藝,不過,除了這些,其它的她才真是過不了關,所以沒必要時,她一向不動手弄這些東西,今天被突然叫來,意外!
她把食物送上桌,因爲心情不爽,所以動作頗大,咖啡濺出一半。
“喏!你的早餐!”她說道。
見到早餐上桌,羅宇軒擡頭掃了眼她,心情稍稍好了些,他拿起三明治,在咬下前,口中吐出兩個字。“不夠。”
“啊?”
“這些不夠。”他嚼著食物,酷著一張臉說。
黃埔雪倒抽一口氣,咬牙聲唧唧的從牙縫裡擠了出來,老天,她到底是招誰惹誰,竟會引來這個厚臉皮的傢伙?自從前天被他逮着她之後,她的腦細胞開始大量死亡。
她咬牙切齒,回到櫃檯後,同時扭開兩個爐火,再取出一個平底鍋,一個煎蛋跟火腿,另一個煎吐司。
不夠是吧?好!她就讓他吃到撐!
黃埔雪雙手齊動,動作敏捷,打蛋、調麪糊、煎火腿、烘吐司,至於有沒有燒焦,沒去在意,只是在最短時間內,做出五人份的早餐,接著把小山似的食物全扔到他面前,冷眼瞪著他。
“吶,吃吧!”吃死你。
只是,她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在小山迅速凹陷,食物轉眼不見的情況下,轉爲震驚與呆滯。
估計錯誤,這不要臉的男人,竟有個無底洞似的胃!
羅宇軒喝下咖啡,要拿最後一個三明治時,卻被黃埔雪攔下。他挑眉,不再動作,擡眼看她。
“等等,我有點事要說。”再不說,他肯定會一而再的得寸進寸。
濃眉仍挑著,他望著她,一語不發。
“雖然我是答應過你,任勞任怨的被你使喚一個月,但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叫我過來早什麼鬼早餐,你知不知道我家離這裡有快半個多種的車程,還有,你最好別提出太過份的要求,我做的只是在我範圍內的。”她警告道,她可不想有一天,這男人突然提出什麼變態的事情來。
他看著她半晌,“你不說,我還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他淡淡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搬過來我這裡住。”
其實他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這樣使喚起來方便。
可停在別人耳裡,卻成了另一種意思。
黃埔雪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傾身,瞪著他那雙深幽幽的眼睛。“先生,就算你有那段視頻在手裡,但你也別太過分了。”
瑪德,搬過來跟他住?這個死色狼,當她什麼?眼底冒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此時某男直接就萬箭穿心了。
他又沈默的看著她一會兒,“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考慮?考慮過屁啊,黃埔雪臉色一變,手就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就想要拉開大嗓門時。
‘鈴!’手機鈴聲響了。
“喂!老大。”
“是我,有點事,今早的會議,就交給你跟航處理。”
“嗯,好,老大,事情還順利嗎?”羅宇軒掃了眼突然湊上前的女人,站起身的邊說着邊走到陽臺上。
黃埔雪心裡一個激靈,他口中的老大,當然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這也是她爲什麼自願來做白工的原因,只要能接近他這個得力助手,想到都到消息,那就不是容易多了。
偷偷的靠近了一點陽臺,不過,在他視線下,還是不敢太放肆的走太近,不一會,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就見他掛了電話,走了回來。
“喂,那個……”
羅宇軒掃了眼一臉興味探究表情的女人,嗓音中不由冷然了下來;“在我這別想着打聽出什麼,你最好手好你相機攝影機什麼的,不然後果你付不起。”
說罷,就見他丟給她一串鑰匙,丟下一句話後就走人了;“自己自覺搬進來。”
“什麼……”
某盯着手中鑰匙的女人,傻眼了。
……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吃完早餐,就被拉着塞進車裡的岔姬樺,有點不耐煩的掃了眼駕駛位上的男人喝道。
在前面十字路口紅綠燈過後,車就開始使往比較偏闢的地區而去。
“很快你就知道了。”玄雨拓寒看了眼她,笑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