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布衣畢竟是或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在九霄雲天雖說算不上什麼強者,可是在東勝靈洲這片大陸上他的實力是最高的。
連他都看不透的一個人,初孟天難以理解。
並不是說看不透他的修爲,而是這個人的心難以看透。
來歷背景一切都是謎。在初雲情報處的情報之中,有着林羽多次出入雲齊雪嶺的記錄,其中最長的是一次他在雲齊雪嶺內呆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初孟天很難想象林羽那點微末的實力怎麼能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之中生存下來。
.....
現在初孟天眼裡修爲低微的林羽正躺在雲齊雪嶺這片區域內最華麗的宮內之內,很難想象在這妖獸密林之中還有着類似於人類皇族的宮殿。
林羽再次醒來時,他也很難相信眼前的一切。整個大殿像是天然長成一般,幾乎沒有外力干擾的痕跡。數十棵數人才能抱得過來的巨樹自然整齊地排列着,枝繁葉茂的龐大樹冠充當着這座天然宮殿的頂部,而宮殿的周圍被緊密排列的銀鐵樹圍繞着。
這銀鐵樹雖然只是植物,但是它樹幹的堅硬程度絲毫不下於外界的秘銀。所以在外界着銀鐵枝椏價值就是非常之高了。很久之前也曾出現過一柄銀鐵樹幹製成的長劍,當時更大勢力更是爲了一柄劍爭得頭破血流,最終在一方付出極大的代價之後,纔得到這柄劍。
林羽想不到這天然宮殿的圍牆便是由數不盡的銀鐵樹組成的。林羽想着自己的黑鋒能不能劈開着銀鐵樹的樹幹。
四周寂靜無聲,林羽唯一能確信的是自己依然在雲齊雪嶺之內,只是這個宮殿和南宮雨的那片崖底一樣,周圍沒有任何妖獸出沒,甚至連妖獸的蹤跡也沒有留下。
身上的傷口已經結成了血痂,只是林羽的感覺並不好,不僅是來自身體內的傷勢,更是來自不遠處的階梯上方,輕紗之後,漆黑王座之上的身影。
林羽支撐着自己站起來,凝望着王座之上的窈窕身影。如果林羽所料不錯的話,那位應該是被自己所救的血獅妖王,而這裡便是她的宮殿。
可是林羽並沒有感受到她的善意。
林羽苦笑着,心底想到“這些大人物就是喜歡這樣故弄玄虛,整個身子都讓我看到過了,現在還有什麼可以遮掩的。”這些話林羽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禍可不能從口出。
不容林羽多想,輕紗之後淡漠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是誰?”很簡單的三個字卻震的林羽耳朵生疼。耳內全是嗡嗡的聲音。
緩了好久,林羽纔回過神來,血獅妖王的行爲讓他很憤怒。
林羽挺直了身軀,冷着眼,學着血獅妖王淡漠的語氣迴應道:“我是你救——命—恩—人。”
最後四個字,林羽一字一頓地說着,心中自然是不忿,“自己拼死拼活,差點掛掉救了她,卻換來這種態度,這是什麼世道?真是人善被人欺。”
“救命恩人?”血獅妖王的語氣很是不屑。
“對,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恐怕就被那羣妖獸給吃了,現在還不是雲齊雪嶺裡的一堆屎?難道我不算你的救命恩人?”林羽說的理直氣壯,但是他沒有提及自己替她引出血絲的事情。
血獅妖王還帶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充滿着妖媚誘惑的美女。林羽不清楚她是否知道自己看光了她的身子,所以在沒有弄透徹之前,不願也不敢往這件事上去靠。
不過想來血獅妖王把自己帶到了這裡,醒來時定是見到了山洞兩人的肌膚相親,心底定是會清楚了幾分。
王座之上的魅影思忖了下,一想起在那個黑暗的山洞深處,自己的身子披着零碎的黑袍和一個陌生的少年交纏在一起,心裡怒火油然而生。
她是堂堂妖王怎麼能被如此輕薄,況且對方還是一個人類。當時即使無力,血獅妖王也想着用僅有的氣力,一掌拍死這個伏在她身上的人類。
但正如林羽所說,要不是林羽,現在的她早已經成爲妖獸的排泄物了。
“我們妖族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族羣。”她這樣對自己說着,於是就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宮殿之內。
林羽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也逃不了了,要麼死,要不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出一條生路。
“妖王,難道你們妖族是這樣的忘恩負義之輩嗎?”林羽反問道。血獅妖王不說是什麼重信守義之流,但是也不至於屈尊來殺他那麼一個小小的入靈境修士。
“哼,我妖族自然不像你們人類那樣詭計多端。”淡漠的聲音帶着些怒氣再次傳來。林羽一聽,有戲,心頭一喜。
“但是誰知道你是不是人類派來的臥底...”
沒等話音落下,林羽便急着答道:“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妖王陛下,你會派一個入靈境的修士深入敵營嗎?”嘴上這麼說着,臉上沒有任何鄙夷的神色,而是恭敬地回答道。可是林羽心底只覺得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她誘惑衆生的妖嬈,卻也讓她失去了正常的智慧。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胸大無腦。
“靈寶出世之後,本王會送你出雲齊雪嶺。”
對話沒有再繼續下去,血獅妖王留下一句話便消失在了王座上方。
“.......”
只留林羽一人在這空蕩蕩的天然宮殿之中。
林羽很無奈,沒想到這血獅妖王對人類的戒心這麼重,本想着自己救了血獅妖王的命,能借着她的手在奪寶之戰上收穫幾分,可惜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着銀鐵樹之上散發着淡淡的光暈,林羽知道這定是血獅妖王設下的屏障,自己只能暫時地成爲“光榮”的囚犯。
靈寶隨時可能出世,美貌的紅髮女子緊蹙眉頭,她沒有時間來顧及自身的傷勢,她是一個孤僻的人,作爲妖王,在這片區域更是沒能讓她放下高傲的孤僻去結交的妖族。
所以她昨晚孤身一人獨戰三個黑袍人。
此時她正思量着如何替自己一雪前恥。人類沒有輕視一位妖王的記仇心,但是輕視一個女人的復仇心。雖然她手下有極多的妖獸,但是幾乎沒有能夠匹敵對方的修爲。
妖媚的紅髮女子搖搖頭,在妖獸的世界裡向來只信奉強者爲尊,至於計謀什麼的,她不擅長,也不習慣。從一隻血獅幼崽成長到一方妖王,恐怕她只樹立起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原則。
如今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這讓這位美女妖王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
“人類,正是一個複雜的種族。”
沐浴在花瓣溫泉中的美女妖王擦拭着自己的雪白的身子,可在雪白的肌膚上卻露出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傷疤上還留着血痂。
紅得深邃的瞳孔帶着從心底涌出的憤怒,那個女人不愛美?對於血獅妖王這樣的絕世妖姬而言,這縱橫交錯的傷痕就是將來不死不休的怒火。
“該死的人類。”
想來她把毀壞她身子的罪魁禍首當成了持劍的黑袍人。至於林羽,美女妖王不相信他有這個實力,入靈境的修爲就能破開妖王的防禦,這難道是把大問虛境強者當成大白菜嗎?
或許這個秘密會埋藏到很久之後。
而始作俑者林羽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自言自語地說道:“莫非蕊兒在想我了?”
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林羽的傷勢不可能這麼快便好,想來只能是血獅妖王替林羽療傷。只是之前醒來的虛弱感讓林羽腦海很是恍惚,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一點。心底不禁對血獅妖王多出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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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軟禁在這宮殿之中的他依舊很是無奈,索性練起了劍法。在初雲王朝時,他便沒有劍譜,更沒有其他的劍師指點,但是憑着腦海中記憶的劍招,卻是越加地熟練,他不知道的是之前便已經用的出神入化的劍招只是荒廢許久,如今重新再練而已。
要是初布衣在此也定會驚訝劍招的精妙,不是說出招的角度多麼刁鑽,劍招多麼一氣呵成,而是劍的神韻體現在了林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