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悠悠轉醒的過程是緩慢而又舒適的, 再多的疲勞經過整整一晚的休息也能一掃而空,當看到窗外的白雲藍天時心情簡直是妙不可言,當然如果沒有此刻的渾身痠痛, 那這將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科庫斯側躺在牀上盯着窗子看了一會, 睡的亂糟糟的腦袋和迷茫的雙眼擺在這張漂亮的臉上多了副慵懶的媚態, 只是本人卻完全不自知而已。突然, 科庫斯猛地在牀上坐起, 腰板剛停止便瞬間萎了下去,表情猙獰的堪比女性臨盆。一手摁着腰側,氣憤的將所在的屋子掃視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哪裡!
勉強忽略腰部的痠痛科庫斯艱難的挪下了牀,剛移動了兩步就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然後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 那人欠扁的樣子就像鬼魅一般糾織在腦海裡, 揮之不去。
“喲吼,你終於醒啦, 沒想到你這麼能睡,日上三竿了才……”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科庫斯面無表情的打斷他好似友人間的談天說地,不找痕跡的倚靠在牆壁上,摁住腰的手早在貝亞出現的那一刻放了下來。本想酷酷的插在褲子口袋裡,結果蹭了半天才發現原來他穿的是套陌生的睡衣, 最令人抓狂的是上面還印滿了各色的兩瓣屁股!!!氣的科庫斯差點當場把睡衣給撕了!
貝亞眼看着自己的傑作心情非常之愉悅, 這套壓箱底的寶貝終於找到正主了。本來是想着送給佑做百歲禮物的, 結果被他毫不留情的給扔的老遠, 瞧瞧穿在醫生身上多靚麗個性, 也就是佑那個不懂欣賞的土佬不知道它的藝術精髓所在!心情好了,面對自己的食物當然也笑臉相迎, 最好把自己整的紳士文雅一點爲接下來的品嚐做好充足的準備。
“這句話說錯了,薩塞先生你應該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有什麼區別嗎。”
“有啊,因爲這是我家,我房間。”
看到貝亞嬉皮笑臉的樣子科庫斯不是完全不爲所動,而是從心裡升起一種想要抽死他的衝動。昨天他只不過是隨便進個地方喝幾口酒而已,沒想到卻被人煩的半死,結果那個搭訕的人竟然調的是赤粿酒,再後來更是直接昏迷對下面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科庫斯掃了貝亞一眼挪着步子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平常一樣,好容易走到門口手剛搭上門把手就有一隻白皙纖長的手附了上來,“怎麼,不想知道原因,比如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你又爲什麼全身痠痛之類的?”
“我奉勸你,把手拿開。”顯然貝亞說的話直中了靶心,科庫斯怎麼也不是那些見識短淺的小娃子,所有的情緒和表情都在心裡進行。但也僅僅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而已,貝亞似乎感覺到他的手抽|動了一下。
貝亞忍着笑‘嘖嘖’兩聲,“真是狠心啊,我們都這種關係了說話還這麼冷淡,難道不該親密的來着早安吻擁抱一下才對麼……”
“你要真對我做了什麼,我一定會殺了你。”
突然變得狠戾的眼神小小的震懾了一下貝亞,這個人果然不是表面的醫生那麼簡單,相反的,他背後的東西可能比他們所猜想的還要令人害怕。貝亞甚至在心裡做了一個難搞的想法,科庫斯說不定跟血王的奪位有莫大的關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日後恐怕免不了一戰。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貝亞眨巴眨巴眼睛口香糖似得整個粘了上去,仗着自己比他高完完全全的將之圍在懷裡,嬌哩嬌氣的埋怨道:“不要殺了我嘛,你要是殺了我不就對昨晚的事一點都不知道了?難道你想一輩子活在遺憾當中嗎……想我們前不久還翻雲覆雨纏綿悱惻,你怎麼忍心不記得……嗚嗚……”
“啊!我殺了你!”
科庫斯終究被引爆最後一層炸彈防護罩,雙眼紅的要噴火,手牢牢的掐住貝亞的脖子沒命的使力。後者一個防不甚防跌坐在地上被科庫斯一壓,雙雙倒在了地上。雖然單方面的廝殺還在繼續着,但是一個全身發軟,還穿着七彩屁股睡衣的小小吸血鬼對他這上古老人家來說是完全構不成威脅的。貝亞任由他掐着,自己屏息凝氣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隨科庫斯發泄,一想起板正的臉上有了這麼多表情就忍不住發笑,真是要佩服死自己了。
“你笑什麼?”科庫斯手上一頓,立馬被貝亞奪回主導,一陣頭暈目眩兩人已經對調了一個位置,這才感到不妙的板正醫生皺着眉頭,“起來!”
“赫赫,我突然發現,你不只長的比女人漂亮,連性子都比女人奇怪啊?碰上我這麼個極品男人別人早該偷笑了,你彆扭什麼?”貝亞被他瞪的腦袋發麻,撇撇嘴道:“逗你真沒勁,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難道就沒點感覺嗎要是我們真的翻雲覆雨一夜好幾次你覺得最疼的是哪裡,難道我一晚上就只戳你的腰啊!”
那全身痠疼是怎麼回事……科庫斯抿着嘴脣看起來就好像在說:你不是戳腰那是戳哪裡?
“天啊,你就算沒跟男人做過,那女人總有吧,其實差不多。”貝亞壓在他身上表情略微有些無奈,果然他只是看起來精明而已,這什麼腦神經啊。
“我沒有跟女人做過。”
“啥?”
“這種齷齪的事我不感興趣。”
我滴個乖乖!貝亞簡直要把眼睛瞪出來了,開什麼玩笑,這年頭竟然還有純種處|男?正當貝亞還在震驚當中拔不出來的時候底下的純種處|男突破防線成功逃走,剩下貝亞一個人坐在地上臉上不知道是笑還是在抽搐的表情。
***
哈利等了一晚上,蘭戈躺在牀上跟個植物人一樣,心裡再着急也沒有辦法,天還沒亮的時候急匆匆的跑到了科庫斯的公司門口。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個時候來上班的,哈利發揮超常演技,編了個催人淚下的故事成功的從守夜保安那裡騙來了科庫斯的家庭住址。
當歷經滄桑翻山越嶺之後好歹是翻進了科庫斯高級住宅的牆後,哈利不禁咋舌,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看起來裝修就不普通,陽臺裡的小花園種的更都是從來沒見過的花花草草。
哈利偷偷摸摸的在屋子裡溜了一圈,黑不隆冬啥也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裡面空無一人。當時火急火燎的就闖進來了,現在要找的人不在繼續杵在這被發現了也不是個事,哈利正琢磨着開門出去乾脆在門口等算了,哪知剛一開門就見到同樣被嚇一跳的科庫斯。
“額……嗨薩塞先生,你回來的好早啊……”屋裡的男孩僵硬的揮揮手,勉強扯起的嘴角一陣抽搐,哈利一直不否認自己跟黴運的緊密關係,特別是此刻被別人抓包現行的時候都忍不住問候一句他老母。
要說人的承受能力是完全無極限的,在特種的情況下更是無法用正常認知來衡量,科庫斯對於今早發生的事已經是一種漠然的態度。如果說像貝亞那種娘裡娘氣的男人都是攻的話,那麼看到乖巧小男孩打開自己的房門絕對不是件有多麼驚訝的事。
“你也挺早。”科庫斯回了一句一步跨進了屋子裡,“不過你爲什麼會在我家裡,能不能解釋一下,該不會是鬧小脾氣離家出走了吧,先告訴你啊,我這裡不收留小朋友。”
“額,我來找你就是因爲蘭戈的事,他一直昏迷不醒。貝亞說是因爲他喝了我的血,實在不知道怎麼辦纔來找的你,沒想到你不在家,剛要走你就回來了……”哈利撓了撓臉,表情有些尷尬,畢竟翻牆進來,登堂入室的是他自己。
剛從他們那回來,現在又要讓他過去,跟那破西餐廳真是實實在在的孽緣!科庫斯太陽穴猛跳,進了自己臥室‘嘭’一下關上了房門,悶悶的說了一句:換身衣服。要是因爲蘭戈他才懶得再去見到那個僞娘!
而見到蘭戈的一瞬間科庫斯便深深的擰住了眉頭,側頭冷眼盯着哈利,“你說蘭戈是喝了你的血才變成這樣的?”
哈利有些莫名其妙的點點頭,科庫斯雖然平常說話也沒有多熱情,但是像剛纔那樣完全沒有溫度的語氣是他第一次見到。回頭想想蘭戈以前好像也有觸碰過他的血,一點事都沒有啊……“貝亞是這麼說的,因爲他一直不醒我以爲他餓了就……”
“所以你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我的確是想讓他醒過來,但是沒過一會他又暈過去再沒動彈過。”
科庫斯懷疑的打量着哈利,似乎想從他的神色裡看出點什麼東西,確認似得問道:“昏迷之前他有沒有吃過或者碰過其他什麼東西?”
“額……我……好像沒有……”
“到底有沒有,這些很重要!”哈利頓時羞紅了臉,其他人都被科庫斯趕了出去,所以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人,其中一人還閉着眼睛沉睡不醒,不知道是不是就不會再睜開那雙會變色的眼睛。
少年最終嘆了口氣別開腦袋不情願的說道:“前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到蘭戈在,在舔我脖子上的傷口,然後手……手還還在我身上到處摸,但是過了一會他就一動不動的趴在我身上,我當時以爲他睡着了再加上喝了點補藥一直沒什麼力氣也就沒管他,現在想想應該是那個時候就昏迷了的……”
“什麼補藥?”
“黑乎乎一片,味道挺奇怪的,不過睡一覺之後力氣多到用不完。”
科庫斯看了看蘭戈,“誰給你的藥,帶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