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是本地豪族,也是本地商人的頭領。
房祖寬擔任金甌商會會長後,房家在本地商人中的聲望越發的崇高。許多本地商人,把房家看做精神領袖。
這次衝突,讓本地商人十分憤怒。哈大全驅散示威的商人後,許多人到房家訴苦,認爲哈大全只拿錢,不給百姓做主。
就連一些房家本族的商人,也覺得哈大全不夠意思。
房祖寬說:“大家稍安勿躁,主公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其實房祖寬心裡也沒底,洋鬼子是外來者,哈大全也是外來者。別看哈大全之前表現很好,採取的是懷柔政策,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哈大全沒有讓房祖寬就等,才把示威的人羣驅散,哈大全就找到房祖寬,要他帶着本地商人的代表去見他。
房祖寬馬上把本地有頭有臉的大戶都召集了起來,從中選了七個商議最大的,跟着他來見哈大全。
房祖寬在這些人中是最年輕的,其餘人等都是半大老頭子。
哈大全上來便問:“你們會漢語嗎?”
“都會,都會。”
“都會就好。我就不用準備反義了。”哈大全開門見山的說:“我就直說了吧。這次洋鬼子鬧事,讓大家蒙受了很大的損失,我感到十分的遺憾,也感到十分的氣憤。”
見哈大全這麼說,來的人都安心了不少。
哈大全後面的話,讓他們又感到了失望。“不過啊。現在兩邊關係剛剛緩和,我也無法採取過激的報復措施。你們要明白,一旦這種對抗擴大化,損害的將是我們所有人的利益。我的,你們的,他們的。”
房祖寬沒出聲,這種時候,他不能做出鳥。可當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又不得不說話。作爲金甌商會會長,他要維護所有商戶的利益,作爲領頭人,就必須爲下面的人着想。有些時候,就必須出來背黑鍋。
硬着頭皮,有些話,也得說。
“主公,難道我們就這麼忍了嗎?我們的損失誰來賠償。”
有人開頭,其他代表也七嘴八舌的說起來,這些人的漢語並不標準,有些哈大全都聽
不明白。
哈大全也很頭痛,這次事件本不大,就是一個貿易摩擦。沒想洋鬼子搞的這麼大,竟然還弄了個“關稅壁壘”出來。他的第一感覺是有陰謀,具體是什麼還說不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商戶代表說:“這才安生了幾天,洋人就開始搞事,還讓不讓人活了。”
“難道又要打仗了?”哈大全嘟囔了一句。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靜了,大家一起看向哈大全。
哈大全如夢初醒般說:“這次的事情並不大,洋鬼子搞得這麼大,就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也許他們已經行動起來了,又要打仗了。”
房祖寬問:“主公,真的要打仗了嗎?”
“差不多。你們不要鬧了,也不要再去滿荊加,最近可能又要打仗。”
“是。主公。”
“誰也不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哈大全下了嚴令,這些人也不敢多嘴。等人走了,他馬上找來了陳好,要求櫻館加強人力,調查洋鬼子最近的動向。
很快得到回報。
二月十五日,一支聯合艦隊離開滿荊加,去向不明。
“狗日的,敢陰我。”哈大全憤怒了。“陳好,叫人去找德雷克,一定要搞清楚,這支聯合艦隊到什麼地方去了。”
陳好說:“主公,現在着急也沒有用,德雷克如果知道消息早就傳回來了。”
“我是太相信他了。你覺得他會跟我們說實話嗎?”
“不會說全部。”陳好不完全相信德雷克。
不能相信洋鬼子,一切都可以靠自己。哈大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禱,祈禱不要出事。
陳好說:“按照我們的推測,洋人大概會偷襲福州或者臺灣,嶽將軍已經返回福建了,應該不用太擔心。”
“雖然已經準備好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哈大全在焦急的等待,最先傳來的,是一個好消息。
鄭芝龍在浙江舟山島海域,包圍了劉香,經過一個月的激戰,在一月十日全殲匪軍,斬殺了匪首劉香。
劉香的人頭也被送島了金甌。
哈大全大喜過望,連日的愁雲頓時消散了大半。“馬上請旨封鄭芝龍爲申東候,加封二千戶,封地就放在臺南吧。”
鄭芝龍得到封賞後感激涕零,立誓效忠閩國公,從此不離不棄。也避免了他晚年悲慘的結局,得了一個善終。
哈大全屬下,受封得侯爵都以申字開頭,一個封號也把鄭芝龍徹底綁在了哈大全得戰車上。
原本哈大全還在擔心,如果洋人迂迴到後方,在加上劉香接應,便會釀成大禍。現在劉香死了,洋人少了一條狗,危險係數降低了不少。
哈大全派人通知王寡婦和趙衛。“隨時準備開打,只要洋鬼子敢鬧事,就砍死他姥姥得。”
哈大全得準備已經很充分了,可就是如此,依然不夠小心。事後哈大全懊惱得說:“我應該在小心一點,想得在詳細一點。”
二月二十八日,八國聯軍得特別聯合艦隊,三百六十五艘戰艦,水兵六千人繞過呂宋大島,穿過島鏈地區進入黃海海域。
這支聯合艦隊的總司令正是荷蘭人雷爾生。
這次突襲計劃,是雷爾生制訂並提出的,得到了英諾森主教的首肯。爲了保密,除了雷爾生和英諾森主教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次作戰的目的地。
所有參戰的部隊,也是在上船之後才知道具體的作戰計劃。
按照雷爾生的計劃,他們要先與劉香取得聯繫,然後攻擊哈大全的大本營馬尾。可讓雷爾生鬱悶的是,劉香被鄭芝龍砍死了。他在中國最後一隻狗也沒有了。
雷爾生把部隊開到月牙島,他不敢輕易靠近中國沿海,萬一被明朝人發現就前功盡棄了。他派出幾艘艦船,想找一些線人。
這個世界上啥人都有,做漢奸的人一點都不少。
很快就有人蹬上了雷爾生的旗艦。
這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書生,穿的十分整齊,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不過這人頭髮已經全白了,眉宇間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滄桑感。本來並不衰老的臉,看上去卻給人一種“老”的感覺。
書生自我介紹說:“雷爾生將軍,在下劉芳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