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中國軍隊的動作過於迅速,因爲俄國在威烈夏金諾要塞保衛戰失利的消息沒有在第一時間傳到中西伯利亞軍團,但是等朱可夫接到情報,攻防戰已經結束了一天了。
此時整個中西伯利亞軍團已經行進在奧妙克林斯克通道,是繼續前進還是後退防禦,成了擺在朱可夫將軍面前一個兩難的抉擇。
“將軍,在我們的後方,從波夫羅夫斯克到日甘斯克一線已經發現了中國軍隊活動的身影。”參謀長拜德切可夫說道:“雖然軍隊的人數不詳,但很有可能我們的退路已經被切斷。”
騎在馬上的朱可夫看了看周圍,有些沉悶地說道:“沒有想到中國軍隊的攻擊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速,幾天的時間,華西列夫斯基將軍的部隊就全軍覆滅,這給我們的整個行動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對了,卡瑟梅特涅準件那還是沒有消息嗎?”
拜德切可夫少校搖了搖頭:“我們缺少電臺,無法掌握第一手的情報,而派出去的聯絡員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希望准將不要出現什麼意外。”
“或許我派他出去襲擊中國人的運輸車隊不太明智。”朱可夫有些檢討地說道:“我只看到了一旦成功能讓中國軍隊的士氣動搖,但我應該更謹慎的考慮下中國人對如此龐大補給車隊的防護力量。”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您也不必再多考慮些什麼了。”拜德切可夫勸慰着將軍說道:“也許上帝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卡瑟梅特涅准將能夠成功的。倒是我們這支隊伍,是繼續按照計劃前進,還是調整下部署。”
朱可夫沉默了會後說道:“繼續前進,退路已經沒有了。只要出了奧妙克林斯克通道,我們就能直插中國人地身後,在他們增援部隊到達之前,我們也許能重新奪回威烈夏金諾要塞。從當中切斷中國軍隊首尾的聯繫。”
拜德切可夫對於行軍時的指揮還是很有一手的,他小心翼翼的派出偵察部隊負責監視兩邊突兀的山脈。整個行動部隊都保持着良好而警惕的秩序。
但他並不知道,此時奧妙克林斯克通道兩側地山脈上,卻潛伏着一支特殊部隊。這支只有幾十個人的部隊,就是中國國防軍特種大隊雷霆小組地特種士兵。
自從接到了格殺朱可夫的命令之後,在比斯塔沙男爵的帶領下,輾轉於中西伯利亞高原各地,最後終於讓他們抓住了中西伯利亞軍團的行蹤。一路尾隨到了這裡,但是龐大的俄羅斯軍團讓他們一直無法找到下手的機會。
比斯塔沙男爵是很有些得意的,如果沒有自己地幫助,中國人是不可能找到朱可夫的,自己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想必在戰後一定能得到中國人的獎賞吧。
“鹿上校,他們的人太多了,我們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比斯塔沙男爵低聲道:“不如我們先暫時撤退。等中國軍隊大舉進攻之後我們再上來捉拿朱可夫吧?”
男爵怕死的話讓鹿超很有些不悅,格殺朱可夫是元首直接向自己下達的命令,無論遇到什麼樣地困難都要想方設法地完成,沒有什麼危險能夠阻止到他。
“男爵,這是戰爭,戰爭時的任何命令都必須不折不扣地完成。”鹿超冷淡地說道:“哪怕我們全部戰死在這裡。也絕不後退一步。”
自討了個沒趣的比斯塔沙男爵有些尷尬,接着中國上校的話卻讓他提起了精神:“我已經接到了元首的命令,只要能抓到或者擊斃朱可夫,我們可以把塔佐夫斯基當成你的領地,那可是一塊富裕肥沃地地方!”
比斯塔沙男爵的眼睛裡流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塔佐夫斯基有着肥沃的土地,豐富的物產,而且那裡的俄羅斯女人也是出了名的美麗多情。
巨大的物質刺激讓男爵暫時忘記了死亡的威脅。
中西伯利亞軍團經過兩天兩夜的行軍,終於走出了這塊該死地通道。威烈夏金諾要塞已經隱約出現在了他們地視線之中。
但是,正當朱可夫準備命令進攻的時候。他們地頭頂忽然出現了幾十架的飛機。那些飛機象一個個飛舞在天空的死神,不斷的向俄國軍隊俯衝轟炸。
炸彈一枚枚的扔到地面。激起的巨大爆炸聲讓俄軍死傷狼籍,一串串的子彈掃射着俄國人密集的隊伍。
短短的幾分鐘,原本秩序井然有條的俄國中西伯利亞軍團的士兵亂成了一團,奔跑着,哭喊着想要找到一塊可以隱藏的地方。
“上帝,中國人早就知道了我們的目的。”拜德切可夫驚慌地說道:“將軍,我們中計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可夫倒沒有亂了陣腳,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命令士兵們各自尋找掩護,轟炸結束後加緊構築工事,防範中國人的進攻。再派一支部隊立即搶佔奧妙克林斯克通道,那裡將是我們唯一的退路!”
可惜朱可夫下的命令有些晚了,一個旅的中國士兵已經擋在了奧妙克林斯克通道的入口,斷絕了中西伯利亞軍團逃跑的道路。
轟炸剛剛停止,大量的軍隊從四面八方出現在了俄國人的視野之中,坦克在前面轟鳴,步兵緊緊跟在後面衝鋒。
從最初的慌亂中清醒過來的俄國士兵,匆匆忙忙鑽進了臨時掩體中,發瘋一樣的看着槍,企圖阻止中國士兵的進攻。
“將軍,奧妙克林斯克通道入口出現幾千人的中國士兵!”一名俄軍地師長跑了過來,滿頭的汗水從他的臉上不停地落下:“我們衝了幾次。但中國人的火力實在太兇猛了,我們實在衝不過去啊!”
“完了,我們要全部完蛋了!”拜德切可夫哭喪着臉說道:“將軍,現在該怎麼辦啊?”
“將部隊分爲三個部分!”朱可夫咬着牙說道:“一部分十萬人做爲總預備隊集結在臨時指揮部附近。以五萬人組成第一道防線,在阻擊了中國人一段時間後主動放棄陣地,以五萬人爲後備隊,當中國軍隊佔領陣地後立刻展開反衝擊。不要給中國人修整的機會。兩支隊部輪番使用這樣的戰術拖延中國人前進的步伐。而總預備隊在這段時間內修築工事,同時向彼得格勒發報。報告我們這裡地形勢,請求軍隊支援!讓他們立即派出不少於20萬人的部隊,打通從奧妙克林斯克通道到諾里爾謝伊地道路,接應我們撤退!”
朱可夫將軍的設想是好的,這也是中西伯利亞軍團唯一能夠逃生的辦法,但他或許忘記了當威烈夏金諾要塞遭到攻擊的時候,他對於救援採取的是什麼樣的態度。
況且在這一帶地戰線。俄國軍部已經根本沒有任何機動力量可以調用,就算尼古拉二世鐵了心要救出中西伯利亞軍團,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不過朱可夫採用的兩支部隊輪番防禦進攻的辦法倒還是不錯。此時中國軍隊的主力剛剛結束了威烈夏金諾要塞攻防戰,部隊處於極度疲勞狀態,主力正在調整之中,參與首批殲滅朱可夫軍團戰鬥的都是以預備役士兵爲主,而且人數也並不是很多。
不過他們的目的只是將俄國中西伯利亞軍團牽制在此,不讓他們有突圍的可能。等待主力上來參與最後地決戰。
這些缺少作戰經驗的中國士兵,往往在奪取了陣地後還沒有來得及歡呼,就看見密密麻麻的俄國士兵潮水一樣的衝上了陣地。
如此反覆的爭奪,讓戰鬥成爲了一場拉鋸戰,兩支部隊的軍旗在陣地上來回交換,誰都無法能真正地鞏固好陣地。
但在以朱可夫指揮部爲中心的陣地上。十萬俄國士兵卻挖好了臨時防線,雖然遠遠談不上堅固,但卻足以抵禦中國人一段時間的進攻了。
最爲討厭的就是中國人的飛機,他們每天總會在俄國人吃飯的時間準時出現在他們的頭頂,肆意轟炸掃射一番後才施施然的離開。連飯都吃不安頓的俄國士兵在中國飛機飛走後,總會從掩體裡鑽出來對着天空破口大罵,但卻無可奈何。
繼威烈夏金諾要塞三十五萬俄軍被殲滅後,中西伯利亞軍團的二十萬軍隊又被團團圍困,這讓得到消息地彼得格勒亂成了一團。
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這個少年得志地將軍,在俄國宣傳媒體的刻意鼓吹下。已經成爲了俄羅斯地“軍神”“戰神”。簡直就是俄羅斯的救星。而他們的出現,也在極大程度上穩定了彼得格勒原本混亂的軍心民心。讓俄羅斯的軍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但現在這兩個“天才”將軍先後敗給了中國軍人,其中一個陣亡,一個被圍也凶多吉少,卻讓彼得格勒全城一下從美夢中驚醒,還有什麼纔可以阻擋中國軍隊前進的步伐呢?
沙皇尼古拉二世近乎發瘋般的給軍部下令,必須把中西伯利亞軍團從困境中解救出來,爲此不惜付出一些代價,他還需要朱可夫這塊牌子來繼續欺騙他的臣民。
這條命令幾乎是不可能被執行的,現在彼得格勒周圍雖然又新組建起了四個軍團,將近200萬人,但這些才入伍的新兵有的連槍都不會開,又能指望他們什麼呢?
彼得格勒的一些人此時開始動起了自己的心思,中國人的進攻在他們看來已經無法阻擋了,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財產就成爲了當務之急。
“大人,您怎麼來了?”在戒備森嚴的彼得格勒大監獄,典獄長笑容滿面地攔住了拉斯普丁大人的去路。
拉斯普丁冷冷地說道:“我奉陛下的命令前來提審中國間諜任曉晟,立即把他給我帶出來!”
典獄長有些爲難地說道:“這是陛下親自點名嚴加看管的犯人,沒有他的親筆命令任何人不得與他見面,您看……”
拉斯普丁的臉沉了下來:“難道還要我再回陛下那去一趟嗎?陛下這幾天的心情不好,不要給自己招惹上麻煩吧,這個你先拿去。”說完他將一個沉甸甸的小口袋扔給了典獄長。
典獄長打開一看,裡面裝滿了金幣,立刻典獄長眉開眼笑,反正拉斯普丁大人是陛下最爲信任的大臣,現在又有這麼滿滿的一袋金幣,自己何必還要做這個惡人呢?
跟在典獄長身後的拉斯普丁其實現在的心情也糟糕到了極點,自從發生了中國間諜事件後,沙皇尼古拉二世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明顯不及以前了,甚至還在刻意疏遠自己,而自己過去樹立的仇敵太多,一旦失去了沙皇的寵信,那麼自己的生命根本無法得到保證。
在這個時候拉斯普丁想到了爲自己帶來災禍的中國人任曉晟。對於任曉晟他的心裡是非常矛盾複雜的,他一方面痛恨這個中國人欺騙了自己的感情,但另一方面卻又感念任曉晟對他的救命之恩和爲他帶來的巨大財富。
當中國軍隊在俄國戰場是屢戰屢勝的消息傳到了拉斯普丁的耳朵裡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應該放下架子去接觸任曉晟了,也許只有他能爲自己保住現有的這一切。
“我親愛的朋友,拉斯普丁大人,您來了!”任曉晟雖然遍體鱗傷,但看起來精神不錯:“很遺憾這裡環境不是很好,也沒有美酒和精美的食物來招待您。”
拉斯普丁皺着眉頭找了塊看起來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下:“任曉晟,你騙得我好苦,虧我還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必須得知道,一個高尚的俄羅斯人的感情被你傷害了!”
“我傷害你了嗎?”任曉晟一副吃驚的表情:“我曾經奮不顧身救了你的命,我曾經爲你帶來了一張張鉅額的支票和數不清的金幣,如果這也算是傷害的話,那麼我情願每一天你能多傷害我一些!”
拉斯普丁一時語塞:“好了,現在再爭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任曉晟,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把你當成是我的朋友,這次我是來商量如何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