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讓冷璃陌發了毛:“擡起頭來。”
夜晨在旁邊,暗暗的觀察着某人的反應,但出乎意料的發現這主僕兩的反應有點大,看來自家王爺的猜測是成立的!
男子擡頭,狐狸般的眼睛,亮閃閃的,一抹不容察覺的笑容展現在臉上。微薄的嘴脣,高挺的鼻樑。很快就又低下了頭。
冷璃陌這邊,暗暗的咬牙。蝶兒是恨得牙癢癢,都想上去踹幾腳泄憤!“蝶兒,去把賬本拿出來。”
蝶兒說聲‘是’就走向屋內從櫃子裡取出賬本,交給冷璃陌。她一邊翻着,一邊接過蝶兒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紙和筆。寫着畫着什麼。
夜晨看着某人這麼熟練的動作,心裡猜着她們的身份。不一會兒就見某人呼出一口氣,吹了吹未乾的墨跡。那張白紙上現在已經寫滿了。夜晨不由得挑眉,這些賬目亂的可以說可以,但是王妃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看完整本,接過蝶兒遞過來的紙張,看見上面一排排整齊的小字,不淡定了,這麼快看完賬本也就是了,居然還能這麼井然有序的排出問題所在。
“夜管家,我勸你還是遲早換了這賬房管事,要不王府遲早虧空的厲害!”冷璃陌一邊喝着茶一邊道。
“賬房管事,辦事不力,十杖責。”夜晨沉聲道。
只見那帳房管事,顫抖了一下身子。“夜管家,你可以帶着賬房管事下去了!至於這帳還是讓王爺親自過目的好。”
夜晨道了聲是,就帶着那賬房管家離開了。這門剛一關上,蝶兒就火了!“小姐,主子!你這兒都不管啊!在不管姓蠍的都快爬到你頭上去了!”
“蝶兒,乖!蠍子的帳我遲早要連本帶利一起要回來!有膽子耍我,就要有膽子承擔!”冷璃陌笑的很甜,但蝶兒在裡面嗅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她微眯眼:“蝶兒,去給那顏王爺傳個信。就說他家王妃是時候該管教一下了!”
蠍子看來你是休閒夠了,當初你是我的暗衛,現在卻這麼明目張膽的戲弄我!
“小姐,對了,那賬目寫的很亂,你這樣會不會暴露了自己?”蝶兒有點擔憂的問道。
“無妨,這分寸我有把握!”喝着茶望着門口的位置發呆。
五王爺的書房
夜晨坐在離案几不遠的椅子上,翹着腿晃着腳。這就一個悠閒,手裡捏着去了皮,晶瑩剔透的葡萄,往嘴裡扔。看就案几後面的人,盯着賬本和一張紙發呆!
“烈,你這王妃真的不是一般人,才用了一會兒的時間,就把那本亂帳,整理成那樣!”夜晨舔了手指,將手指上殘留着的葡萄汁舔了。
“晨,你說我困得住她麼?”低沉的聲音說出來對自己不自信的話。
正要喝茶的某人,聽到這話,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扔了,這麼不自信的話,怎麼會從他嘴裡說出來!
“咳咳咳,你的魅力你不相信麼?哈哈哈。王爺好生思考,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後院很龐大!還有事,先告退了。”夜晨立馬起身,說完話,趕緊閃了。
軒炎烈,眼眸微暗。是不理會那人的不敬,拉開右手邊的抽屜裡,拿出裡面的畫卷,展開。這次不是女子在樹下舞動的模樣,而是女子提劍打掉周身劍的樣子。沒錯,昨天晚上,他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自家王妃提這劍而立,而腳邊斷箭一堆。不由得想到了當初在御書房和皇兄的對話,對她也相信,不會傷害自己!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扶上那惟妙惟肖的畫上。
但是這樣一個女子,自己要怎麼抓得住。突然間,覺得有點無助!
“主子,”一身黑跪在他的眼前!
他扶着畫,揮了揮手。
黑衣人愣了一下,才又恭恭敬敬的道:“主子,白依依,憶昔二人正往如夢閣的方向去。司馬藍宣再門外求見。屬下無能暫時還沒有查到王妃的身份。冷府現在虧空得厲害,一直都是靠冷馨的救濟。還有藍行做事只針對一個人,就是上青樓樓主姬影。也是爲了那塊血風淚!”說着從懷裡拿出一沓紙,放到軒炎烈的面前!
軒炎烈聽完這稟告,不由得皺眉,又豁然開朗的發出了爽朗的笑意,這麼長時間困擾他的問題迎刃而解。那次早上起來院落裡有一絲的血腥味道,雖然是淡淡的,但微風中還是可以聞出來的,晚上聽見了微小的打鬥聲,周圍的氣息若有若無,但自己卻動彈不得,暗衛們,侍衛一一暈倒。自家王妃查了半天沒有什麼頭緒,但是藍行這麼一鬧,很快就露出了馬腳!要是沒猜錯,昨天藍行的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自家王妃聽的。
“行了,跑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你們都下去吧!”軒炎烈綻開笑容道。這一笑讓人毛骨悚然,聽見外面砰砰的響聲。
隱在暗處的衆暗衛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悄聲的咳幾聲。用只有暗衛能懂的手勢交流!衆暗衛心中吶喊:“神啊,把以前那冷麪的王爺還回來吧!”
這邊藍宣在門外踱步,一身紅衣,爲白皙的皮膚襯出粉色的光澤!聽到門內一陣笑聲傳出,不由得驚訝!又聽見幾聲人掉地的聲音!這笑聲是有多久沒有聽到了?
裡面的人開門了,是一身黑。周身散着生人勿近的氣場,讓藍宣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又聽此人毫不見一絲溫度的開口道:“王爺有請。”
藍宣,心中一喜。眼眸裡笑意濃。朝那人點了點頭,就走了進去。
黑衣人退到門外,小心翼翼的關好門。長嘆了一口氣!心中想着,王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這次居然還讓休息了,看來自家主子終於有了着落,這件事得快去跟兄弟們分享纔是。很快就消失在院子裡,毫無痕跡。
屋內,薰香陣陣。藍宣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軒炎烈的旁邊,柔聲細語的道:“烈哥哥,你的傷怎麼樣了,來讓我看看。”說着就像上手看傷口。